按住怦怦跳的心臟,怒火更加不下去,沈觀魚當真是半點心肝也無!
“你有事嗎?”
沈觀魚見面變換扭曲,施施然坐到另一邊去,撐著下看。
自趙復安傷起,姚敏俞對他的小心思就昭然若揭了,此廂來找自己能有什麼好事。
姚敏俞有些重的磕下茶盞,大義凜然地看向,質問道:“表嫂,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表哥!”
沈觀魚有些訝異,要說的竟然是這句?當真是不知所謂。
幽幽嘆了一口氣,沈觀魚道:“我還以為你來這兒,是求我準趙復安納你為良妾呢。”
姚敏俞的心狂跳了一下,說話時嗓子都劈了,“你說什麼呢!我,我可是要選秀宮的,況且我好歹是家,怎可為妾!”
沈觀魚如今還在,自然不能說王妃已經許了世子妃之位,況且,心里對選秀也并非全無期待。
沈觀魚聞言恍然大悟:“可表妹對趙復安這般親,任誰看了都知道你倆郎有妾有意,表妹不必擔心,這事就算陛下聽了,也是會全你們這一對眷的。”
姚敏俞急了,霍然站起來大聲道:“我沒有!”
沈觀魚見這麼激,笑道:“有沒有,就看陛下到時候信不信吧。”
“你敢污我清白?”姚敏俞氣得都要哭了,忍不住指著跺腳,
“分明是你,紅杏出墻,辜負了表哥對你的一片真,現在還敢做那下賤行徑,跟陛下吹枕邊風!”
在姚敏俞心里,表哥是世間難得的好兒郎,未見到皇帝之前,那模樣才華,也是京城子的向往,都已經有這麼好的了,卻不肯好好對待,一再折辱于表哥!實在是下作無恥!
原先還不明白齊王妃為何一心要替表哥休棄了,現在才知道全是自作自。
如今見到沈觀魚竟腳踏兩條船,另一個還是當朝天子,憑一個已婚的夫人,何德何能!
“你看見了?”沈觀魚在桌下的手暗暗收,面波瀾不興。
姚敏俞覺得自己抓住了沈觀魚的把柄,有些得意:“我就是看見了,你在表哥面前還勾纏著陛下,著實是不要臉,怎麼,怕了?”
既得意又有些嫉妒,姚敏俞素聞當今天子英明神武,為何會被表嫂蠱,和這樣一個沒臉沒皮的婦人糾纏,還是當著別人夫君的面。
定是這沈觀魚撥男人的手段高超,陛下才被騙了去,若得機會,一定,一定……
真是喜怒形于的人,沈觀魚半點不怕,無所謂地承認了:“我就是與陛下有私,齊王府都知道,他們怎麼不敢往外說呢?”
姚敏俞可不怕,聲音都脆利起來:“那是因為他們要臉,我可不是齊王府的人,絕不會放任你敗壞王府名聲,在宗室之中行此荒誕私的丑事。”
“你壞了我與陛下的好事,讓他聲名有損,且看看你還有沒有機會被選宮,既知道我會吹枕邊風,整個齊王府都怕我,你說出去,還能有命在?”
沈觀魚連消帶打,直堵得說不出話來。
姚敏俞氣結:“你怎麼敢……”
搶斷話頭:“我怎麼不敢,你比齊王金貴?都死了一個趙寒了,多你一個又算得了什麼,不要想著裝傻,到時候外頭有一點風聲,我都算在你頭上。”
趙寒的死被朱瀾翠鬧得整個王府都知道,沒想到背后竟然是沈觀魚下得毒手。
真的敢滅口!
姚敏俞嚇得呼吸都找不到了,看猶如看洪水猛,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淚含在眼眶里。
沈觀魚懶得看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只問:“表妹到底要不要做這個良妾啊,趁我現在有空點個頭,不然你這樣沒名沒分伺候著趙復安,傳到外面去也不好聽。”
姚敏俞斬釘截鐵:“不做!”說罷也不告辭,直接跑了出去。
沈觀魚連頭都懶得扭,睡了大半日子也乏,起在院子里抻了兩圈。
暑氣已散,院子里十分涼爽,月如水泄在庭院里,和燈籠的在一起,不分你我。
“夏昀呢?”沈觀魚沒見他人影,有些奇怪。
下一瞬夏昀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奴婢在呢。”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沈觀魚嚇了一大跳,瞪著眼睛問他:“你躲房頂上做什麼?”
“奴婢總覺得有人在窺伺這個院子,所以為了小姐的安危在屋頂守衛。”
原來是這樣,沈觀魚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辛苦你了,這院子有人盯著也正常,你可吃飯了不曾?”
夏昀歪著娃娃臉笑:“奴婢吃過了。”
但他約覺得在暗躲著的不像齊王府的人,但此事不足與沈觀魚道。
“那你……上屋子的時候小心點,”沈觀魚想著,又從屋子里拿出五毒囊,“上頭只怕蚊子多,掛這個都能趕走。”
夏昀臉上的笑好像永遠不會消失一樣,他接過五毒囊說道:“多謝小姐關懷。”
沈觀魚擺擺手,就看他唰的一下翻上了屋頂,見識到傳聞中的輕功,忍不住拍手“哇——”了一聲。
夏昀又從屋頂上了一下頭,面上似乎有幾分年人的小顯擺,沖擺擺手才徹底不見了。
老齊王擇吉日下了葬,連同葬禮一齊結束的,是趙復安終于撤去了椅,能站起來走路了。
但齊王卻在這時上書請宗人府撤去趙復安的世子頭銜,這一連串的事,讓人紛紛猜測起來,在京中也算一件口耳相傳的新鮮事。
趙復安久有才名,又持清正,對待夫人更是一心一意,三年無所出也不曾休棄這孤。
有人懷疑是不是他過于維護妻子,惹怒了齊王才摘取世子位,又有說老齊王會不會就是被他氣死的。
對此事趙復安沒說什麼,只是借口還要養傷,連僧錄司都不去。
齊王妃倒是炸開鍋了,老齊王的葬禮結束本該去佛堂思過,因著這件事,鬧將起來,要回娘家去。
后來齊王大概是私底下和說明了只是權宜之計,齊王妃終于沒話了,乖乖把自己關在佛堂。
知道趙復安康復了,沈觀魚牽一笑,趙究請的這位神醫當真厲害。
將手中餌料盡數撒水中,任金魚搶奪,將水面翻涌斑斕的,這段時日一直耐心等著的就是這件事,等看到那稻草將駱駝倒,就該到了。
沒兩日,趙究就來消息了,清雋的字跡上寫著邀到華章園去。
沈觀魚在院子里窩了許久,也想出門松快,帶著扶秋夏昀就出發了,此舉自然引人注意,卻無人敢攔。
去的卻不是纈姝樓,而是一名為筎茄的樓閣。
還未進去就聽到靡靡竹之聲,一個男子正彈著古琴,兩旁穿著輕薄紗,彈奏的琵琶的樂伎幾乎要倒在了他上,肩頭衫已然落,沈觀魚驟然撞見這幅場景,忍不住想退出去。
那男子察覺到有人,回頭看來,一張臉白凈俊秀,長眉若柳的多模樣,見到沈觀魚,他眼里瞬間浮現出驚艷的,忙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
沈觀魚今日難得打扮了出來,仍是一縹碧淺的,若凝脂,面賽芙蓉,凜然若不可侵犯的神。
“人出南國,灼灼芙蓉姿。[1]”他忍不住出一句詩來。
男子如玉樹,高挑秀雅,服上繡著致的竹葉花紋和頭上是上好的羊脂玉發簪,瞧著大概是哪家的浪公子,打量的眼神輕佻大膽。
沈觀魚卻皺起眉,當面議論子容貌,實在是個登徒子!
只當沒聽見,面無表地略過他,要登上樓去,那男子卻快步擋在了面前。
他拱手作揖,道:“小可名楚十三,敢為小姐芳名?”
沈觀魚心生厭惡,聲音仍清冷自持:“還請公子讓開。”
楚十三不肯,湊上來笑道:“小姐這是要往何去?十三是華章園的樂師,可謂小姐引路介紹,做個解悶的。”
夏昀看不下去了,站到沈觀魚前,說道:“楚神醫,這是沈家小姐,還請禮敬。”言下之意,要他守規矩些。
楚十三恍然,又十足地憾。
難得見到如此撼他心神的子,沒想到就是趙究心里的那個,那人他可是惹不起的,只好讓到一邊,“是在下失禮,沈小姐且請。”
他就是醫治趙復安的神醫?
沈觀魚聽夏昀稱呼時還有些懷疑,但神醫的做派未免太輕浮了些,想起之后的事還要靠他,雖然惱與他的失禮,仍要以禮待之。
屈膝行了一禮:“見過神醫,就是楚先生在幫趙復安看診?”
見人給他好臉,楚十三又回春了,笑著說道:“正是在下,聽聞趙公子大好了,今日就在華章園里,也不知能不能見著。”
他被摘了世子銜,往后只能稱為“公子”了。
沈觀魚沒想到趙復安竟在華章園,他還在守孝,照理是不能飲酒作樂的,如今這是自暴自棄了不。
意識到趙究請到此,是有戲要看了,朝楚十三道:“楚先生不若上樓一敘?”
楚十三高興地正要答應,就對上了夏昀殺人的眼神。
方才還說要陪解悶的人現在倒拒絕了,“在下還有些事,只怕不能陪沈小姐了,改日再拜會沈小姐。”
沈觀魚也不勉強了,朝他點點頭上了樓去。
楚十三目送著上樓的娉婷影,心底不免悵然若失。
“名花都是有主的啊~”他搖晃著頭負手離去了。
比之纈姝樓,筎茄樓這邊了樹木的遮映,視線要開闊許多,走近欄桿就能將不遠的馬場收眼底。
沈觀魚在二樓回廊上站著,遠遠就見馬場中圍站著一些人。
為首的正是趙復安,他不知為何腳步有些踉蹌,過來扶的業平被他揮手甩開,趙復安兀自上了馬。
沈觀魚抬手將欄桿握,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的一舉一。
作者有話說:
ps:不要覺得怎麼是個男的都喜歡魚魚,其實就是過于漂亮了,神醫和趙寒都是風月場的人,有機會沾手人就都想一下罷了。
真的喜歡的也就啾啾和白徽,啾啾還是個守男德的,白徽就……下章就是他。謝在2022-07-22 21:56:27~2022-07-23 21:5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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