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究忍不住深吻嫣紅的,牽著銀離開,他又問一句:“說說,是不是為了朕?”
沈觀魚現在恨死他了,本不肯承認:“不是。”
他雋雅之氣盡散,眼中是兇狠而不加掩飾的嫉妒,雙臂似鐵鑄一般,要直面自己,不服輸似的繼續說:“朕以為寫放妻書之時,你會出來阻止。”
沈觀魚忍著不得歇地套那兇莽堅匕,疼得哭個不停,偏還得著看他,只能又是求饒又是解釋:“我不會……陛下,你輕……別,我怕嗚嗚嗚……”
“會不會都沒關系,很快全天下就該知道,你不是趙復安的夫人了,你是朕的人。”
趙究說罷不再坐著,同一道倒在矮榻上,二人顛覆了天地,他徹底帶著沈觀魚陷狂恣的深淵。
即便哭,也只是不疾不徐地安,未肯離開半分。
趙究似不會疲憊,一人沉迷在這一邊倒的對峙中,親著可憐的耳廓,“玉頂兒,為何這時候你總不看我,你在想著誰?”
“不是!真的不是!”沈觀魚抹著不停落下的眼淚。
不敢看趙究是因為,每每親近的時候,他的眼里永遠都清清楚楚地寫著,他要吃了,沈觀魚看上一眼都要心驚跳,只能避開。
“騙子!”
趙究氣息如同失堤,說話的語速急切得很,急驟引搠百下,今日的頭一遭終于付予了人的琉璃玉壺。
到這時候沈觀魚已經有些迷糊了,被燙到的兒忍不住狠狠戰栗了一下,又把趙究給裹套得船頭翹首。
他沉長的氣息里藏著暗游弋的黑蛇,輕吻頸兒,聲線沙啞地說道:“玉頂兒,方才同你置氣是我錯了,但接下來的,都是你勾引我得來的。”
此后,直至夕落下,殿一片昏暗,趙究沒有要止住的意思。
沈觀魚伏在他后鋪的被子上,已經不再哭了,只是疲憊地眨著眼睛忍趙究不知盡頭的追索。
他的長臂擎著,修長寬大的手掌就在的頰側,堅刃就著翹滿的山丘,慢陷在煙雨迷谷之中。
踴燙的白魚如雨點般溯游,趙究如他所承諾的,將他的所有的全予了沈觀魚,不管想不想要。
飽足之后,趙究的眼底終于浮現出,低著耳畔說道:“等過段時日,咱們去秋獵可好?”
沈觀魚面上一片火燒云,眼神茫然地著存壽殿的鎏金飛罩,不大明白為什麼男人分明在同你生氣,那事之后又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耐心地哄他方才本不憐惜的人。
這麼想著,竟問了出來。
趙究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想,“朕怎會不憐惜你,只是先前氣狠了,朕錯了好不好,朕給你賠罪。”
沈觀魚看不懂趙究,方才那個強行抱著、讓痛的人好似消失了,愿意哄、跟認錯的趙究又回來了。
他變得這麼快,會不會之后又因為什麼奇怪的原因生氣。
“我哪里惹了陛下嗎,為何偏要就說我對趙復安如何如何?”
沈觀魚問得有些膽怯,可若不問清楚,往后再出差錯,不想再經這樣的事。
“那朕且再問你一回,今日這般好看,是為著誰打扮的?”
趙究懷疑也不是沒有依據,自沈家出一來沈觀魚便只著素,對著自己這幾日更是沒有例外,偏他才說今日趙復安母子要來,便這般,還能讓趙究怎麼想,況且也否認了為自己這樣。
甚至沈觀魚打昨晚起就對他都抗拒了不,這讓剛過了幾天好日子的趙究有些難。
見他又再問起,卻不是那冷厲的面容,而是眼尾下垂,十分委屈的模樣,沈觀魚心有些復雜。
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我方才撒謊了,是因為要來存壽殿見陛下,才不好穿得太素凈,是我不肯承認,何況我從未說過來要,是陛下沒問我的意思。”
終于肯說了一句可心的話了,趙究親親的,“當真是為朕打扮得這麼好看?”
“沒有很好看……”著淚痕。
趙究也抬手替眼淚:“這三年,你就當真從未鐘于他?”
趙究問完又在心底自嘲,怎麼可能,他們是夫妻,沈觀魚若不喜歡,怎麼會答應嫁他,與這男子相伴。
沈觀魚想解釋兩人從前是有舉案齊眉的時候,但忽然瞧見趙究眼底認真到近乎執拗的緒,忽然意識到,事沒有這麼簡單。
趙究如此在乎和趙復安那點誼,若自己坦白說了,除了讓趙究更加不快,殃及之外還有什麼用呢?
“沒有,”沈觀魚沙啞的嗓音掩蓋了心虛,撒謊道,“父親覺得他好,我便嫁了,兩人沒什麼特別的誼,親一年父親過世了他便……有些難懂,外頭傳我的不好,他讓我別去理會,兩個人說的話倒不如我跟齊王妃說得多。”
拼命回想兩人關系冷淡的細節,讓自己的說法更為可信。
趙究眉目舒展了許多,卻仍舊半信半疑:“若是朕殺了他,你可會恨朕?”
“殺了便殺了,但我才同他和離,他若死了,別人會不會懷疑到我上?”
尋常人聽了這句只覺得冷,趙究卻終于滿意,他笑道:“朕要殺人,自然收拾干凈。”
如此,沈觀魚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人說開了,趙究卻似想到什麼開心的,將抱在臂彎里地親:“朕置氣,豈不知你也在置氣,分明是穿這斕來想哄朕的,非不承認,你若老實答了,咱們今日哪會一再誤會?”
沈觀魚推開他俊俏的臉,不肯理他,因為這點拈酸的誤會就這般對,往后若在忤逆他,自己哪還有命在?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這般想著,又將心更封閉了一些,也決意以后順從他一些,等趙究早日膩了,才好請恩離開。
對的決定渾然不知的男人抱起,去了存壽殿后頭的浴池。
沈觀魚那雪地峰巒生出了一片姹紫嫣紅,浸在水里不敢喊疼,但皺起的小臉也足夠看得人難。
趙究又是后悔,邊輕聲同說了許多賠禮的話,邊輕手幫沐浴。
用過晚膳,沈觀魚臥在被窩里,趙究用藥膏幫散瘀:“你今日也累,朱閣那邊遠,今日就歇在存壽殿吧。”
聽到他讓自己留下,沈觀魚輕“嗯”了一聲。
聽出聲音有點低落,趙究以為只是累了,將藥膏收了后,殿燭火被一一吹熄,被衾輕,趙究帶著好聞的氣息湊近。
沈觀魚以為他們是各睡各的,提醒道:“陛下,別沾到藥……”
趙究拉住了,“無妨,那藥是散瘀痕,蹭掉了也不怕,往后咱們都睡一個被窩。”
沈觀魚躲不開他,認命的枕在他肩頭,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日回朱閣,是康業公公一路護送著回去的,一路上不知是不是趙究授意,康業把皇帝對有多好、多與眾不同翻來覆去地說。
“沈娘子,陛下莫說是極以來,便是潛龍之時,也未對子多看過一眼,何況是像現在這般日日寵著不肯分離,雜家瞧著,這是將您放在心尖兒上了,當真是天恩浩啊。”
沈觀魚未被這些話哄住:“公公往后還是莫說這話了,我只怕自己恃寵生驕,哪日不知好歹開罪了陛下,可就讓人看笑話了。”
康業聞言也訕訕閉,昨日殿一整日都不準任何人進去,今日看沈娘子冷淡的面,二人只怕是打糖里爬出來了。
午后徐太妃來求見過皇帝,康業公公只能撒謊陛下有些頭暈還在午憩,徐太妃有些疑,是特意避開趙究往日午憩的時辰來的,康業只能說陛下中了暑氣。
幸而殿寬廣,沈觀魚的喊聲才沒傳出來,不然只怕要被人聽見。
如今沈娘子和齊王公子和離了,康業倒不知陛下心里是個什麼章程,是要為娘子換個份納后宮,還是就這麼藏著。
一路安靜的沈觀魚回到了朱閣,康業也就回去復旨了。
晚上趙究照常過來,兩個人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和,但只有沈觀魚知道,在和趙究親近時,魂魄似出竅般,冷眼觀著這對同眠的。
第二天晚上趙究并沒有過來,但遣了個侍來說自己有些折子沒看,讓沈觀魚早點歇下。
京城外,樹影吞噬了白晝的余,周圍萬籟俱寂,禿森的山頂將巍峨的黑影投在小道上,一般月一半影,仿佛有魑魅魍魎隨時要從樹影、山影里跑出來。
一駕華蓋停駐在路中,拉車的馬俊而健壯,來自北地雁回山下最好的草場,雁回的汗寶馬,歷來只為將帥的坐騎。
說著在置折子的皇帝如今卻離京城七十里外的地方,端坐在馬車上。
挽起的長袖出修長的玉手,執起炭爐上的紫砂壺,將滾水澆注在刻花汝瓷的茶盞中,趙究優游自適地等著即將路經此的人。
今日下午的時候,趙復安便帶著人離開了京城,為防趙究盯著他,趙復安還安排人扮他出去了,自己才悄悄帶人出城。
如趙究所料,他本不能安心等著,如今趙復安所有的執念都是那株藥草,再出差池就是要了他的命,他必須自己親自盯著。
但真的跟著趙究送國書的隊伍去,只怕趙究在路上會對他手,是以他才在殿上言明自己會在京城乖乖等候,其實暗地里晚了一日悄悄跟著呈送國書的隊伍。
等待時機控制住使節,自己手找多螢花的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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