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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殿春》 第56章 跟我

 徐脂慧被他面唬了一跳,“你邊的人都這麼邪乎?”

 沈觀魚看了夏昀一眼,說道:“他才不邪乎,只是盡分之責罷了,你也坐好了,摟摟抱抱的什麼樣子。”

 既然這樣說了,徐脂慧也只能乖乖坐好。

 但作收斂了,還是不停:“跟我說說,你們倆怎麼勾搭上的?是不是在纈姝樓的時候,還騙我說是正經事。”

 “當時確實說是正經事,況且也是你騙我去的。”沈觀魚糾正

 徐脂慧想了一下,好像確實如此。

 “那是不是陛下在那之后就對你蓄謀已久……罷了,同我說說,你在宮中過得可好?大家都以為你失蹤是被齊王害死了呢。”

 “我自然過得很好,有吃有喝的,齊王聽聞也好得很,他不會想著鬧事的。”

 死了一個無嗣的兒子和原配,讓他能明正大地將舊和另一個兒子接回府,齊王好得很。

 徐脂慧左右看了看,就夏昀跟木頭樁子似的杵著不走。

 依在耳畔低聲說:“觀魚,我了解你,你就算再喜歡陛下,沈家的教養也不會讓你主做這事,是不是齊王府讓你寒心了。”

 徐脂慧生來瞧熱鬧,但也是真的了解沈觀魚,這種事尋常是死都不會做的,除非真的恨毒了齊王府,走投無路。

 沈觀魚沉默地了夏昀一眼,說道:“我確實喜歡陛下,當初也確實有不得已,但都過去了,沈家就剩了我一個,現在只想好好過日子。”

 “當初你能靠陛下制齊王府,但現在,陛下再往上可就沒人了,觀魚,后宮是個比后宅更艱難的地方,你可知如今更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不說弛,就是疑心你聯手陛下害死夫婿的,你捂得住嗎?”

 徐脂慧面上是顯而易見的憂,人言可畏,擔心皇帝會因為那些言論,逐漸地疏遠厭惡沈觀魚。

 沈觀魚怕徐脂慧擔憂的言論傳到趙究耳朵里,也跟咬耳朵:“日子才剛開始過,若是怕這怕那的,這輩子是什麼都不配得到的。”

 徐脂慧說這些也是擔心,見沈觀魚并沒有這麼多懼怕,只能嘆堅韌。

 沈觀魚說的也有理,如今正得寵,該盡才是,整天苦著張臉才會把福氣都消耗掉。

 “那你就甘心一輩子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沒名沒姓的?”

 “陛下已經在修整月馥宮了,到時候我和陛下的事,也會昭告天下。”

 徐脂慧張大了,面上也輕松了許多。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能住在離存壽殿這麼近的月馥宮,最低也是個妃位,果然大權在握就是可以為所為啊,看來陛下并未只將沈觀魚當一個玩而已。

 “陛下還真是……令人佩服啊。”徐脂慧已經能想到時朝野一片沸騰的場面了。

 “不過你今日找我進宮來是有什麼事兒嗎?”徐脂慧終于想起正事了。

 沈觀魚請進宮,不過是為了試探趙究如今對放松到了什麼程度,找徐脂慧其實并沒有正事。

 “不是你求著陛下要進宮見我嘛。”把問題拋回去。

 確實,徐脂慧說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宮里,這麼久沒見了,你也不肯把當初怎麼和陛下的事說一說。”

 真想知道沈觀魚這個小正經,這段日子過得有多香艷,才能出落這副骨。

 沈觀魚繞開話:“你怎麼猜出來我在宮里的?”

 徐脂慧將這失蹤后發生的那些怪事說了,沈觀魚未有多大的反應,見提到文妙璃登門見長公主,沒想到白徽還勾搭了這麼多人。

 “文小姐也來見過我。”

 “這人真,要麼別嫁那死男人,又要嫁又到跟人哭訴算什麼事啊。”

 徐脂慧下意識地以為文妙璃是求這兩個人離未婚夫君遠一點。

 沈觀魚勸道:“文小姐也有許多無奈,你莫要如此苛責,并未說什麼,只是擔憂陛下知道了怪罪罷了。”

 聞言徐脂慧也不說了,轉而罵白徽:“聽聞他在雍州時也沒見這麼多花花腸子,現在真是什麼都敢沾惹,蓮鈺怎麼就看上他了呢,呸呸呸!”

 沈觀魚不想再說白徽的事,問:“你同你夫君得可還好?”

 “還不錯,周冼明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人老實,也不多管我,婆母說的時候他竟還能護我兩句,雖然我不需要。”

 徐脂慧這一比,品自己夫君的好來了。

 沈觀魚拿出了閑聊的姿態,同從秋獵說到了中秋宴,這般小兒的時間很久沒有了,一時間忘了時間,抬眼就見到趙究走了進來。

 心中暗不好,忙站起來,徐脂慧也跟著站了起來,垂著頭不敢說話,方才眉飛舞的模樣消失不見。

 “這都快到晚膳的時辰了,說什麼呢這般忘?”趙究問的是徐脂慧。

 徐脂慧不敢撒謊,“回陛下,臣婦和……沈娘子說了些往年秋獵和中秋的閑事罷了。”

 “馬上就要用晚膳了,周夫人可要留下用膳?”

 這哪是問意思,這是趕人了,徐脂慧奉旨撒謊道:“多謝陛下意,家中婆母等著臣婦回去侍奉湯藥,臣婦這便告退了。”

 說完不管合不合理,腳底抹油地溜了。

 回家的小轎上,徐脂慧回想趙究和沈觀魚站在一起的樣子,確實般配到不行,兩個人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陛下登基將近兩年邊從未出現過人,可以說清冷寡到了極致,這才害得長公主以為他是斷袖,現在把沈觀魚看得這麼,一定在乎得不得了。

 莫非是一朝開葷?想想周冼明那單薄的樣子都勇猛得不行,陛下騎出眾,那方面只怕更強,不知道沈觀魚那弱的樣子得了哦。

 徐脂慧被自己的想像激住了,用力蹬了一腳轎子,害得轎夫一個趔趄。

 朱閣里

 見徐脂慧走了,沈觀魚埋怨道:“不過是說笑忘了時辰,陛下何必這麼嚇人。”

 趙究不認:“朕也不過是想留用飯,哪里就嚇人了。”

 順勢就牽著人坐到飯桌邊,說道:“尤穹有消息了,如今人到了干安,只是未見他邊跟有什麼子。”

 沈觀魚一下被吸引了注意,著急道:“沒人?那他為何偏巧這時候離京?”

 “大概是兵分兩路,尤穹用自己做餌,故意混淆視聽的。”

 見依舊愁眉不展,趙究安道,“你且放心,等將尤穹抓到了,問出另一撥人往哪里走了就是。”

 事已至此,沈觀魚除了點頭,再去求佛祖保佑已沒別的辦法,如今析春未找回來,還要靠著趙究的勢力救人,離開之事不知又要推到什麼時候去。

 不想見再愁眉不展,趙究說道:“月馥宮已經修好了,明日就令人將這朱閣里的東西搬過去,詔書朕打算在中秋宴上宣。”

 后日?中秋宴不就是在后日嘛,沒想到趙究竟然選在了這一天。

 這一回沈觀魚沒有任何異議,點頭同意了,再推就要出馬腳了。

 臉上有了些笑影,帶著期盼說道:“那陛下明晚開始就不必夜夜奔這麼遠的路了,就快到冬天了,宮人們也不用凍這麼長的一路,若是陛下因國事忙晚了,我還可以做些湯羹在書房外等你……”

 聽認真說起兩個人往后的日子,趙究眼眸里都是,拉著的手說道:“你若做了湯羹還是讓人送來更好,朕舍不得讓你等太久,又怕耽誤了國事。”

 兩人就在輕松的談話中吃完了這頓飯。

 翌日朱閣就忙乎起來了,沈觀魚看著宮人們來來回回地搬東西,自己帶著夏昀到閣后的菜地里澆水。

 見人澆完了水還在那兒發呆,夏昀以為擔心這塊菜地沒人照料,便說道:“這菜還沒長大呢,往后奴婢過來澆水可好?”

 “沒事,我每日往這邊走一走,就當散心了,雪下起來之前,這些菜也該收獲了。”

 聞言夏昀就不說話。

 “夏昀……”沈觀魚倒是喊起了他的名字。

 夏昀笑著走到面前去:“小姐。”

 “你都是多久和陛下說起一次我平日里的言行舉止?”

 夏昀的笑去,嘆了一口氣才說道:“陛下每日都會問奴婢。”

 沈觀魚冷下了臉,“若我同陛下說,你輕薄于我,你說他會不會把你換了?”

 夏昀猛地抬頭看向沈觀魚:“小姐,奴婢沒有。”

 “你是沒有,但我已經不想再被人監視,這雖然是陛下的錯,但我不開心,只能報復你。”的聲音灰暗又懶散。

 夏昀艱難地說道:“小姐若是想說,便說吧,奴婢只能盡力辯駁。”

 “你連死都不怕,陛下對你莫非有天大的恩德?”

 夏昀盯的眼睛:“小姐究竟想做什麼?”

 沈觀魚走近了他,得夏昀步步后退:“我若說出來,夏昀,你會幫我嗎?”

 直退到一棵樹前,二人站定了,相去不過一尺。

 說到這一步,夏昀已經猜出了沈觀魚究竟要如何。

 “小姐不必告訴奴婢想去哪兒,只需要在合適的時候告訴奴婢該怎麼做。”這時他的臉上又揚起了笑容,卻小心翼翼的,有些不自然。

 沈觀魚一言不發地審視著他,忽然踮起了腳,湊到他耳邊說道:“你跟我走吧,你若是留下,怕是要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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