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讓長公主都皺了眉頭,誰是表姐,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徐脂慧瞪大了眼,跟看怪一樣看:“你的皇帝表哥?”
說完還看了一眼沈觀魚,倒是一臉平靜,就不知面下是怎樣一番激。
夏昀原先在樓梯口候著,如今已經站到了沈觀魚的邊。
徐脂慧還是不服輸,“那可是陛下和……種下的!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敢!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是吧!”
江頌瑩得意得很:“這狐貍還跟表哥一起種菜?你發夢吧,那可是皇帝!你怎麼不說表哥用的是金鋤頭呢。”
“你是怎麼找到那邊去的?”沈觀魚只是盯著。
江頌瑩被盯得結了一下,道:“自然是我皇帝表哥告訴我的。”
其實是住的沅和園偏遠,過來的時候正好經過朱閣,見那樓閣漂亮就想上去看看,于是就從二樓的窗戶見了那一片菜地。
祖母教在宮中行走什麼都不必怕,自己的表哥是整個大靖朝的皇帝,這皇宮就是他們自己家,如今正是立威的時候,見到犯錯的下人一定要狠狠責罰。
以為是宮人悄悄種的,當下就要請示表哥,將種菜的宮人揪出來,殺儆猴給自己立威一番,順道再讓表哥看看自己的能力。
為了取信于表哥,江頌瑩還順手拔了幾菜作為罪證,結果在去路上撞見了蓮鈺,知道是長公主,才跟抱怨了幾句。
“你皇帝表哥讓你摘的?”徐脂慧覺得自己像在看一個傻子。
“他自然什麼事都隨我,往后這六宮都是我的,這種菜的不管是不是你們,我都絕不會輕饒。”
言下之意豈不就是說將來是這六宮之主,中宮皇后?
沈觀魚雖然不信趙究會有廢了,改立眼前這個子的心思,但驟然聽見,心還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小賤蹄子,渾說什麼,也不怕你牛皮吹破了天!”徐脂慧依舊為姐妹兩肋刀。
沈觀魚已經不想理會,上去要拿那幾還好的菜,菜地雖沒去看過,但看這人的氣焰,那邊只怕是七八糟了。
“誒!你要做什麼?”
以為沈觀魚要毀滅罪證,江頌瑩趕手來抓。
沈觀魚正是負氣的時候,悶頭甩開的手,仍舊徑直去拿菜。
江頌瑩被甩了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一張清秀的臉氣得都歪了。
膨脹了兩日,連長公主都給面子,怎麼能容忍突然有人這麼對,何況這人還長著一張到讓人惡心的臉。
江頌瑩手狠狠推了沈觀魚一下。
沈觀魚一時不防,被這力道帶得直接沖桌角而去。
夏昀站得遠了點,等手的時候沈觀魚已經撞到了桌角,本來不及拉住,向來平靜的一張臉有害怕浮現。
“嘭——”的一聲響,沈觀魚額角傳來劇痛,倒了在了地上,初冬的天氣里,額角沁出了冷汗。
江頌瑩見磕在了桌角上,在害怕之前先是痛快。
讓你頂著這張臉進宮里來晃!心中暗想。
徐脂慧驚一聲,直接上前甩了一個掌:“你膽敢沖撞當朝皇后!”
江頌瑩被得頭昏眼花,臉上即刻浮現幾個鮮紅的指印,連帶整個臉都氣紅了,聽到說這個倒地的竟是皇后,眼里都是驚詫。
“皇后?皇后又如何!”怕了一下子也就不怕了,“是這皇后先推我的!憑你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我先讓你知道知道姑是誰!”徐脂慧挽起袖子,抬手還想再打。
江頌瑩怕了,轉頭就想走,等見到表哥再好好懲治這些東西。
偏巧蓮鈺也看不過這個跋扈張狂的蘇州,不聲地站著擋著了的路,讓徐脂慧及時追了上來。
徐脂虎把江頌瑩的發髻扯住往后掰,結結實實又是幾個掌在臉上,登仙閣中尖不斷。
一言未發的長公主看了一出大戲,此刻傷懷的緒消散不見了,眼睜睜看著江頌瑩把皇后推倒,再看徐脂慧打人,忍不住嘆今日還真是熱鬧。
那邊鬧著不可開,這邊夏昀趕把沈觀魚裹著斗篷抱起。
沈觀魚磕到了額角,有鮮潺潺涌,烏羽點綴的眼瞼睜不太開,蒼白,除了那刺眼的紅跡,整個人如一片雪花般易碎。
“娘娘,娘娘!”
夏昀抱沈觀魚一邊喊一邊輕晃,見沒回話就趕要回宮找太醫。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磕的,沈觀魚眼前一陣陣發黑,最后直接暈了過去。
當初想的都是對的,失了趙究的偏,在這宮里不會有好日子過,即便如今趙究冷落的真相未明,但若自己的日子隨他面晴而定,這人生不過也罷。
模模糊糊中,沈觀魚想的是,若這次跑不掉,就直接去見阿爹阿娘吧。
臨走時夏昀回頭看了一眼江頌瑩,眼神狠怨毒,活像看著一個死人。
月馥宮里
趙究聽到了消息,過來的速度跟風卷一般快,才聽到腳步聲,珠簾來不及反應就晃不止。
見到沈觀魚滿臉是的模樣,趙究那一瞬間有些不過氣來,“怎麼樣?”他從間出幾個字。
楚十三是殿唯一坐著的人,正慢慢掉沈觀魚面上的跡,看了一眼傷口,說道:
“幸而不是磕到太,不然就沒命了,也不是磕到眼睛,這眼珠子我可不會換,如今止了,過后撒些藥,之后用藥膏細細養就是了。”
說完又把了脈,說道:“胎兒很好,沒有大礙。”
趙究心稍定了一點,這是沈觀魚不幸中的運氣,但一點傷都不是他樂見的。
看向殿眾人,他眉間聚攏起了烏沉的雷云,那些跟出去的宮侍嚇得紛紛跪倒,頭磕在地板上,被冰冷死寂的氣息著,不敢彈一分。
趙究眼神宛如修羅厲鬼,看向夏昀更是森寒冷,肅殺嗜,利齒森森:“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彼時楚十三一邊置沈觀魚的傷口,夏昀一邊將登仙閣里發生的事全說了出來。
聽完這件蠢事,趙究咬了牙關,下頜繃得死,震怒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
趙究氣得踱步出的外殿,斥道:“讓江家的人滾進來。”
被各自拉開的徐脂慧和江頌瑩被一起帶了過來。
徐脂慧為武將之,把人按在登仙閣結結實實揍了一頓,此時儀容尚好,江頌瑩卻狼狽得不樣子。
“陛下,臣婦可能進去看看皇后娘娘?”提沈觀魚和自己出完氣,理智回籠,想起沈觀魚的況,有些著急。
徐脂慧說完才發覺趙究面不對,殿人人自危,靜得出奇,還是康業代趙究說道:“周夫人進去請輕聲些。”
看來不是遷怒的,那個所謂的表妹一定是慘了!
等了準允,徐脂慧就麻溜滾進去看沈觀魚了。
江頌瑩渾然不知大難臨頭,趕走上來告狀:“表哥,不能讓走!那個小賤蹄子打我,你看看我的臉……回去我怎麼見祖母啊!”
說完還要挽趙究的手臂,試圖和自己未來的夫君套近乎。
康業在挨到趙究的袖前,狠狠甩了一個掌,把人打得撲倒在了地上。
他握著手腕輕聲說道:“江小姐,莫鬧哄哄的,吵到了皇后娘娘。”
江頌瑩只覺得自己口齒都要移位了,痛麻這臉說不出話來,只有難以置信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滾。
江老夫人這時才被小宮扶著,和兒媳江夫人過來了,江頌瑩找到了主心骨,依著江老夫人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夫人一下就看到了孫高腫的臉頰,得一只眼睛都看不見了,登時又氣又怒:“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
康業緩緩說道:“江小姐意圖謀害皇后娘娘,依律,是當斬的,現在也是請你來做個見證,咱們娘娘還在里頭躺著呢,人證證俱全。”
江老夫人瞪大了眼珠子:“這……年輕姑娘鬧別扭推了一下,怎麼能說得上是謀害,何況也是皇后先推了老孫的啊,究兒,是你的表妹啊,外祖母知道你就是嚇一嚇罷了,頌瑩真的知道錯了,瞧著才是傷得最厲害的,外祖母的肝腸都要碎了。”
看來這江老太分明來這邊時就問清楚了,還敢一進門就裝傻。
江頌瑩卻覺得祖母來了果然有用,哭哭啼啼的,說不清話也要告狀:“祖母,就是那個什麼侯的兒,還有這個老閹人打的我,祖母你要為我做主啊!”
“究兒,你不能讓你表妹這麼沒臉啊!”
這祖孫倆當真是拎不清,完全不把傷害皇后的罪責放在眼里,還琢磨著報復別人,愚蠢至極。
唯獨江頌瑩的娘站在一旁,沒見過這月馥宮的富貴,雖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婆母,但眼里貪婪的亮得誰都看得見。
也是進了月馥宮才知道,趙究讓們住沅和園是有多不待見們,當下既不敢說話,也不敢暗示婆母說。
夏昀緩緩走了出來,眼睛直勾勾盯著江頌瑩,只顧埋首在江老夫人懷里,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住了。
見到這三個人,趙究就沒再說一句話。
他已經從怒不可遏中冷靜下來,此刻正考慮著怎麼置這三個人,是以周冒著寒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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