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桃心說也是,以他的咖位,這些選手的問題不過像是在山頂俯視地面上的人群,上山的人,又何必多問山頂的神。
第四場表演是其他導師的組,這場戲有點難,也是問題最多的一場。
簡桃猜測,大概是因為這組前面太一帆風順,導師沒管太多,學員的水平有限,撐不起太復雜的表演,才導致上面一邊演悲戲,底下觀眾一邊笑。
在眼里,這是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
旁邊兩個導師先點評,一個是帶隊導師,批評他們相當于批評自己,于是簡單帶過;另一個導師又是見誰都說好的,以鼓勵為主。
到了簡桃,先長舒了一口氣。
這聲音從話筒里一出來,臺下明顯安靜,舞臺正中央的男演員,邊笑意也有些僵住。
簡桃認真道:“說一下我的想法,我覺得這場表演問題很大。”
“楊鳴,這是很苦的一場戲,你為了讓心上人活下來,選擇自己服毒自盡。首先你第一個發點太莫名其妙了,開演一分鐘觀眾還沒戲,你就給一個這麼需要共的緒,對手沒接住,你自己也掉了。”
“還有手指的抖,你得太過分了,配著你沒有表管理的臉,實在有點像喜劇——”
話還沒說完,楊鳴舉起話筒打斷:“老師我不覺得。”
簡桃看他。
楊鳴:“我覺得人那一刻就是很悲涼的,我自己就是要給大幅度的抖,而且我在演戲,我表演我自己就可以了,為什麼要表管理呢?我要讓觀眾看到我最真流的一面啊。”
簡桃:“所以你覺得你今天……”
楊鳴認真道:“我覺得我演得很好。”
眉梢幾不可察地一抬,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但好在下一秒,觀察席上的謝行川也開了口。
他的麥放在一旁桌上,不是主持人cue一般不會拿起,此刻他拿起話筒,點了點頭:“你演的確實好。”
楊鳴眼睛一彎,以為自己遇到了懂得鑒賞的伯樂。
謝行川緩緩開口:“像瓜田里上躥下跳的猹,井邊撈月的猴子,油燈的老鼠,唯獨不太像服毒辭別心上人。”
“心上人見你這麼個模樣,大概會后悔上你。”
彈幕驚覺:
【?臥槽】
【我靠??這是從謝行川里說出來的話??他還會這麼說話????】
【可是他毒舌好好笑,他媽的。】
【楊鳴一瞬間天堂到地獄了。】
……
場館寂靜幾秒,楊鳴角的笑徹底散盡,表凝固而僵。
謝行川瞥他一眼,繼續道。
“還有。”
“打斷導師說話,很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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