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一聲。
亞年們像電一樣跳起來,和它們一起跳起來的還有小不點。
面對獅王的威脅,它們不得不背著耳朵離開樹蔭,走到比肩膀還高的黃草場中去。除了小不點之外,這些獅子的型很不錯,都繼承到了馬赫和母親的好基因,三頭雄更是不到三歲就了,早早長出了莫西干發型。因為從小養得好,在型巨大的同時,它們的格很健壯,神態很放松,看著像是非常優秀出的小獅子。
但也只是看著像而已了。
在安瀾的注視中,它們選中了族群最邊緣的一頭老年斑馬,學著姐姐們狩獵時的樣子散開、發進攻、分割獵、形合圍。到了這一步,沒有任何問題,獅子的陣營是完好的,獵被順利隔開,陷到捕食者的包圍圈之中。
接著,問題出現了。
七頭獅子一直追,一直追,它們在斑馬腳下做著無謂的作,沒有一個嘗試撲上去、進行最關鍵的抓咬作,連小不點都在猶豫。大家保持著一種古怪的默契,好像都在等待其他兄弟姐妹先來出這個頭,然后再上去策應,這頓餐。
十幾秒鐘后,老斑馬通過幾次不要命的踢蹬為自己周旋出一個空隙,逃之夭夭。
七頭獅子先后停下腳步,挫敗地低吼著,噴著鼻息。而在樹蔭下,其他年母獅不知何時都已經翻坐起,破耳老母獅低吼著,平時不怎麼管事的母親都齜著牙,顯然是對這場狩獵極為不滿。
而安瀾仍然在敲打尾。
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不是格不行,也不是缺乏技巧,而是這一組亞年過于依賴長輩的狩獵能力。它們不是平庸得別無二致,而是出卻畏首畏尾,竟然沒有一個想出這個頭,為狩獵中付出最多的主力。
從小被喂得飽飽的,沒有經歷過太多流離,也不存在不狩獵就會死的狀況,到了臨門一腳,它們全都害怕會被斑馬踢到或摔下,生生追到耐力極限也不做跳撲,就這麼讓獵逃。
有了這個清晰的認知,就知道該做什麼了。
安瀾甚至沒有讓它們在獅群里多待上一天時間,這天傍晚,當天空中再次下起蒙蒙小雨的時候,和破耳老母獅一起將六頭亞年和小不點一起全部趕出了獅群,通過兇猛的撕咬,一直追出六七百米為止。
讓到安的是,這些兄弟姐妹在被驅逐時進行了不怎麼激烈的抵抗。
雖然很快就被逐個鎮。
這并不算一次完整的驅逐,因為并沒有阻止亞年遠遠地跟著獅群,但這也不是一場虛張聲勢,因為從今往后它們就得自己開灶了,即使它們靠近,獅群也不會再把食分出去一星半點。
養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連小不點都長了,除了矮小不能改變,格強壯了數倍。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獅王在贍養獅群里的兩頭母獅,平時對小獅子也很不錯,不管還是王子從來不把它們趕下餐桌,這些小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打著不承擔任何義務、只是蹭吃蹭喝啃老的主意,連王子出去流浪的時候都沒有這麼不堪。
過去是安瀾覺得它們還小,還需要保護,還需要好好養,而且領地附近不太平,四面八方都有獅群在。眼下整個饒河谷連帶西南東南的大片土地都了獅群的領地,作為姐姐的小不點都四歲了,其他六個也接近三歲,正是出去闖的好時機。
既然自己不開竅,就只能讓環境教它們開竅了。
安瀾想。
這世界上最怕的不是有心氣能力不足,而是能力有余卻沒有心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