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并沒忘記自己的意圖,剛要開口向他提起一起逃亡的事,忽覺窗外倏然閃過一道黑影。
接著,又有數道手矯健的黑影從屋頂“嗖嗖嗖”地落在了小院外。
阮安瞳孔驟,心跳頓了下后,又因恐懼而狂跳不止。
莫非是劉師爺又派了高手來對付他們?
“你待在這兒,我去看看。”
霍平梟說罷,單手重新為自己斂好,從矮榻利落起。
男人側臉的廓冷毅斂凈,神未變,可那繃的分明頜線,和蟄伏著戾氣的眼角眉梢,卻讓阮安覺出了令人栗的森然殺機。
霍平梟闊步出室后,阮安邁著小步跟而后。
躲于泥墻一角,心跳如鼓。
只見十余名著深栗皂袍的青年武者紛紛室,意料中的打斗場面卻未到來,站在前的霍平梟也沒做任何作。
甚而,他竟松了松手中握的長。
阮安懵住,觀他們相貌,不像是尋常的兵。
正忖著來者份,卻見為首的青年神態萬分恭敬,與后的十余人等整齊地埋首作揖。
眾人接下來說的話,卻讓阮安的眼睛瞪大了好幾分——
“屬下來遲,見過定北侯。”
另廂。
縣令的嫡長子唐祎一臉沉地盯著前方不遠的茅屋,后跟了近二十余名兵。
劉師爺還在養傷,一步都走不了,而唐祎這回上的人都是他特意挑選的,全是手最好的兵。
唐祎養尊優慣了,夜半山腳又沒有抬著竿的挑夫,這番他上山就廢了不的氣力。
旁的狗子很有眼,立即為他遞上水囊,唐祎不耐接過,待飲了些水后,又憤怒地將水囊扔在了地上。
一想到他惦記了那麼久的小人兒,很可能被那莽夫給破了,他就氣不打一來。
而且這第一次辦的地點,還得擇在這荒山野嶺里,他唐大爺何曾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
思及,唐祎對著后的兵冷聲命道:“一會兒進去后,記得先將那姘頭的另條胳膊也給爺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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