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梟雖然在劍南做節度使,可霍家滿門卻在長安城,他不算劍南人士,而是長安人……
莫非村長是將霍平梟當了那莫須有的未婚夫?
阮安剛要開口對村長解釋,村長卻先開口,一臉憂地又道:“這眉山,可不僅僅只有咱們杏花村一個村子,你也知道石勇參軍后,村里再沒個像他這樣的壯士,護著村民的安危。”
“村長……”
“阮姑娘,這些東西都是村民備給你和你夫婿的新婚賀禮,這以后啊,就拜托你那夫婿接替石勇的位置了。”
“村長!他不是,他不是我……”
“快,幫著阮姑娘將那些鴨豬羊都趕進圈里!”
見著村長不肯給任何解釋的機會,阮安倍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茅屋外的那兩次的打斗,興許是讓村民瞧見,并告知了村長。
可就算村長覺得霍平梟武藝高超,想讓他接替石勇角,做那所謂的村霸,態度也不至于如此篤然,怎麼還直接就帶著那些“保護費”過來了?
阮安回見茅屋,霍平梟又在與楊緯商議要事,也不現在就同他說這事。
無奈地嘆了口氣,準備先去溪澗旁渙。
到了溪旁,已有十余名婦人聚集在一,村婦們一見到阮安,立即熱絡地同寒暄起來。
-“阮姑娘來了,我剛洗完服,這地界水清,正好讓給你~”
-“阮姑娘,我前陣子去鎮里買的皂角特好用,給你留了些,你一會兒試試。”
-“噯阮姑娘,你那方子真好使,我這睡眠可比幾日前好多了。”
溪旁空氣清澈,明,阮安與識的幾個婦人們聊敘了些話后,便尋了個地界,準備渙。
村長的兒小桃是阮安在村里最好的友人,小桃往方向走來,面卻有些凝重,似是有話要對說。
阮安向小桃招了招手,示意過來講話。
小桃的臉上終于出釋然,剛要走到阮安旁,卻覺周遭的婦人皆都停止了談。
春風吹拂,溪旁青草窸窣微。
阮安抬起頭,覺出周遭婦人的視線好似都落在了旁。
小姑娘剛要循著們視線看去,未料額前忽地一。
好似有什從眉心掃拂而過,在鼻尖停駐,阮安下意識閉上眼,亦嗅到淡淡青草香。
“找了你好久。”
男人聲線的質冷且,極有辨識度,卻不過分醇厚。
午后的炎極為刺目,再睜眼,旁早無小桃影,姑娘那雙盈盈杏眼的迎著,漸染了抹溫弱的水意。
只得出小手,為自己遮了遮。
視線逐漸清晰,這才發現,原是霍平梟坐在了旁。
男人的皮貌濃昳卻不失冷,側臉廓偏銳,縱微斂眼睫,氣質難掩驕矜鋒芒,霍平梟指骨分明的長手正著那小截青草,并將它慢慢碾于指腹。
阮安一時愕然。
他怎麼還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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