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霍長決終于追上霍平梟，他氣吁吁道：“兄長，你怎麼了？黎意方剛才就在你眼前，你怎麼讓他走了？”

霍平梟只知霍長決似是同他說了些話，卻全然不知他講了什麼容。

腦海中閃過的，全是他在茅屋醒來后，阮安閃躲的怯怯神，還有姑娘那雙盈盈杏眼中泛著的溫弱水意。

——“我們那日，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發生什麼啊？我在長安可是有未婚夫的。”

——“長安遍地都是俊才，他當然得心無旁騖地備戰科考啊，他可是想當為百姓做主的京兆尹的。等他中了舉，仕途也穩定下來，我們自然要擇吉日婚的。”

霍平梟突然想起那日在山與阮安的對話，男孩上那悉且微苦的淡淡藥香仍縈繞在鼻息。

跟上的味道一樣。

他越發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姑娘好像給他生了個兒子。

待回過神，見周遭早無阮羲的影，霍平梟沉聲問：“適才那小孩呢？”

“黎意方抱著他走了。”

霍長決說完，指了指道上漸遠的馬車，又道：“他們乘得是那輛馬車，看樣子是要出城。”

話音剛落，卻見霍平梟已然面鷙地往駿馬方向闊步走去。

男人利落地縱上馬背，“啪”一聲用馬鞭猛馬腹，便徑直往那馬車驅馳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