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也學不來。
盛夏問:“老師不檢查麼?”
辛筱禾攤手:“哪有那麼多力檢查啊,做作業又不是為了老師。自己覺得今天哪科沒學好就多做哪科,他們布置他們的,只是提供一個鞏固練習的思路,還是自己去判斷自己需要加強什麼。晚修嘛,不讓上課就是為了給你自我吸收咯。”
這與盛夏的認知大相徑庭,以為附中的老師都會非常嚴厲,會跟在屁后邊趕呢,原來竟是這種半自學模式。
如果從高一就是這樣的學習模式,對于學生來說,是一種自我了解和自我進步的過程。
收獲的是漁,而不是魚。
這種自主學習能力一旦培養起來,影響無疑是終生的,尤其上了大學以后,與同齡人之間會拉開巨大差距。
而眼下,盛夏就是那個“同齡人”。
接了十幾年“打一掌走一步”式教育,忽然轉變到自主學習,只剩茫然。
對著滿黑板的作業愣怔良久,不知道從何手,分不清哪些作業重要哪些次要,為了不打擊自己的學習積極,先從擅長的語文、英語手,可是復習一下文言文、抄寫一些作文素材、再背個單詞,一節課就過去了,第二節課基本上也只能完數學一半的習題。
最后背著剩下的作業回家挑燈夜戰。
王蓮花給弄了杯熱牛,沒多說話,到了十一點半見書桌前仍點著燈,才提醒盛夏該睡了。
睡前看了眼手機,微信聊天框安靜如舊,盛書記并未回消息,但給打過一個電話,自然是沒接到。
正打算放下手機關燈,忽然想起什麼,又點開手機瀏覽,搜索:復印□□書籍售賣犯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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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周,盛夏都在適應新學校,不斷刷新對附中的認知。
學校整管理很“松”,非教學時間沒有門,住校生也能自由進出,平時可以帶手機甚至電腦,允許學生社團發展并給予經費支持,還會舉辦“五四盛典”匯演活給各大社團展示的機會,話劇社漫社文學社都小有名氣,只是規定高三必須退社,辛筱禾就剛從漫社退下來,還聽說,張澍在音樂社待過。
最神奇的是,月考中考這類考試都沒有嚴格的閉卷和監考,只把兩列座位挪到走廊,其余座位拉開距離,書也不清空,就這麼考試,可以作弊只要你想。但是大家都知道考試是用來發現問題的,作弊會被鄙視,基本沒有人費這個勁自欺欺人。
反正到了期末考總會現形。
就比如侯駿岐,他曾經為了他爸一千塊的獎勵,又是抄張澍又是查手機的,考了班里十五名,但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承認他這個績,十五名以后的人說到自己的績,都會自往上說一名。
侯駿岐自己都說,那陣子他就像個活死人,沒勁。
誰還不知道誰幾斤幾兩了。
每天晚上,盛夏都會把做不完的作業背回家,熬到困頓也還是做不完。
而這在王蓮華眼中就變,終于開竅了,附中果真是個厲害的學校,那麼快就讓滿是干勁。
要怎麼說?
不想當文多的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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