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擅長追問,抿點點頭。
桌前又是一陣風過,鼻尖鉆清爽的味道,像是下暴曬的青草。
一道聲音傳來:“能做完作業的不是數,是張澍。”
音沉,語氣卻張揚。
盛夏扭頭。
張澍和侯駿岐一前一后從外邊走進來。侯駿岐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牛!”
說話的是張澍,他手里拿著罐汽水,步履沒停穿過講臺往他的座位走,邊說邊回頭看一眼盛夏這邊,準確的說,是瞥了一眼盧囿澤。
輕慢的,挑釁的,目中無人的,眼神。
押韻夸自己,多狂的一個人啊。
盧囿澤沒有對峙的意思,面上有些許忍和尷尬。
盛夏見此,轉回去做題,遠離火四的敵pk現場。
周五的晚修是王濰帶班,他帶晚修有個習慣,會找幾個人談心,名為“知心哥哥”時間。盛夏乍一聽這個說法忍不住抿笑了。
別看王濰一副老派作風,長相也捉急了些,竟才三十出頭,一個,他自己說了,“科學規定大十六歲以上才能稱叔叔阿姨,我這還沒有三十五呢,就得哥。”
至于哪門子科學規定的,不得而知。
作為班生,盛夏為了本學期第一個談話對象。
開場白都是“習不習慣”“有什麼困難”之類,盛夏話不多,只說一切都好。
王濰切主題:“你媽媽說你的理化學基礎不太好,最近上課覺吃力嗎?”
盛夏老實點頭,補充說:“數學也不太跟得上。”
王濰說:“你的語文、英語績都不錯,應該文科都不錯吧,當時為什麼沒選文科?”
當時,王蓮華替做的決定。理科能報的專業多,也好就業,在王蓮華的刻板印象里,只有學不好理科的人才學文科,是迫于無奈,是腦子不聰明,而王蓮華自己就是文科生。
“家里的意見。”
王濰對這個答案并不驚訝,乖這樣的孩子沒多自主選擇的權利,“老師只是了解一下況,現在已經選了理科,咱就好好學,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能改變很多事,事在人為。”
盛夏點點頭:“嗯,謝謝老師。”
“謝什麼,”王濰給這姑娘乖乖的模樣逗笑了,“下周換位置,你就和張澍同桌了,張澍同學學習能力很強,你要多觀察多學習,多問。”
盛夏還是輕輕點頭,心里想的卻是,這一周竟然過得這樣快,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知道他腦子這麼好,記憶力怎麼樣,會不會記仇。
王濰卻把猶猶豫豫的表看了別的意思,笑道:“他看著不熱,同學們問他問題倒是知無不言,這個你放心。”
“嗯。”
“好,那你先進去吧,把張澍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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