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員:“這個好賣,只有三個了。”
張澍:“都要。”
盛夏呆了呆,他付好錢,朝走過來。那生在他后氣極了,卻也只能干瞪眼,男朋友在一旁安:“沒事啊沒事啊,還有別的口味,草莓要不要?”
生跺腳:“不要不要不要!”
張澍面無表,摟過盛夏的肩,卻有點忍不住,還沒完全轉過就“噗嗤”笑了一聲。
等坐到座位,湊到他耳邊,“好壞!”
笑瞇瞇,眼神帶有狡黠。
張澍:“怎麼?”
“哈達斯呀!”
張澍一本正經:“你不是喜歡香草味?”
這倒是。
“反正就是壞,壞了。”壞得一本正經義正詞嚴。
張澍就著姿勢親了親鼻尖,淡淡承認:“哦。”
沒過兩分鐘,那對從他們前邊經過,坐在了他們右側。
這詭異的孽緣。
電影很鬧,作大片,在叮鈴哐啷的聲效中,有人在激吻,聲音旖旎,作激烈得聯排座位都晃了一下。
盛夏往邊上瞥了一眼,目瞪口呆。
那對把座位中間的扶手去了,大掛在座椅背后,生穿著薄薄的寬領修針織衫,幾乎是整個撲在男生上,男生的手從在為所為。
實的針織面料把男生的手部作得一清二楚。
從盛夏視角看,生的……被捧出大半。
這?
類似作在宿舍樓下不是沒見過,但沒見過尺度這麼大的。
忽然覺側的扶手被提起,眼前一黑,3D眼鏡被寬大的手掌覆蓋,隨后腦袋被摁在了結實的肩膀上。
“看電影。”頭頂傳來他低的聲音。
盛夏抬眼,張澍在專注看電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只是摟著肩膀的手了。
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結因為吞咽米花輕輕滾。
盛夏覺得,他側臉廓好像變了點,但哪里變了,又說不上來。
張澍忽然側過臉,“看我不花錢,先看電影。”
盛夏被抓包,不承認,抱怨道:“你把我眼鏡弄花了。”
這會兒半趴在他懷里,仰頭耍賴,口在他手臂蹭啊蹭。張澍淡淡瞥一眼隔壁上演真人秀的那對男,視線重新回到臉上。
是不是真的覺得他柳下惠?
隔著漆黑的眼鏡,盛夏看不見他越來越深沉的眼眸,只見他忽然抬手摘了眼鏡,隨即下被抬起,的碾上來,深吮一口,懲罰似的輕咬下,隨即離開,盯著。
盛夏:“眼鏡,更花了。”
下一秒,的眼鏡也被摘了,后腦勺被托住,他再度吻上來,手指頂開的貝雷帽,在耳廓挲,盛夏一個激靈,他的舌尖便趁機探,攻城略地。
吻得又急又兇,與激烈的打斗聲一個節奏。
舌發麻。
到底吻了多久呢?不知道。從來拒絕不了他的吻,無論暴雨細雨,都讓人沉溺。
直到打斗聲減弱,劇大概進行到戰斗后的悲愴,背景音樂平緩悠揚,他的吻也慢了下來,只是含著,一下一下,把玩一般。
又像安。
他放開,腦袋抵著腦袋,急促地息。
然后他把他那副干凈的眼鏡給戴上了,自己戴上了那副花掉的,調整了下坐姿,又看向屏幕。
又是沒事人一樣。
盛夏:“你眼鏡花了怎麼看?”
“高/已經過去了……”他開口。
盛夏臉頰紅得發燙。
什麼?高什麼?目驚慌而赧。
張澍直起離,笑了笑,“我說電影,沒什麼好看的了。”
一副“你在胡思想什麼”的正人君子表。
盛夏:……就不該問。
他索摘了眼鏡,明正大盯著看。盛夏學他剛才的樣子,心無旁騖看電影,但已經完全看不明白。
過了五分鐘,盛夏還是沒忍住,問:“那,還看嗎?”
張澍:“都可以,我可以再看一整天。”
盛夏也不問了,拉著他就走,離開前還不忘帶走沒吃完的冰激凌。
電影還有大概一刻鐘,他們提前出來就去了對面電玩城,沒想到那對也出來了。
盛夏納悶了,“真那麼有緣?”
張澍:“就當看不見。”
可是之后,他們玩賽車,那對也玩賽車;他們玩打地鼠,那對也玩打地鼠,好像杠上了似的。
張澍把帶到投籃機,“想不想玩?”
盛夏對籃球不冒,但是看到只剩一臺了,這樣總不能再跟著他們了吧?
“玩。”
張澍投幣,選擇雙人模式,開始游戲。
張澍幾乎每投必中,即便盛夏沒中過,游戲還是通關了。
那對果然來了,在后嘰嘰咕咕說話。
男的說:“沒事,很快就有淘汰的了。”
結果,邊上幾臺機好像是專門玩投籃練手臂的常客,不停投幣,機就是空不下來。
盛夏這邊,張澍手把手教,投中率也越來越高,一路通關,直投到手臂有點酸疼了,盛夏喊停,張澍給拉手臂放松,兩人轉離開,卻看到那對還在等著。
走出游戲廳,那對終于沒跟著,盛夏納悶:“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呀?”
張澍淡淡答:“無聊的人確實很多。”
學人的本質就是無聊又好妒。
盛夏:“這樣他們自己的約會質量也會下降吧?”
也?
是覺自己的約會質量被影響了?
張澍想腦袋,但戴著帽子,他轉而臉頰,“別管計劃了,即興約會。”
盛夏眼睛一亮,“什麼?”
張澍帶著下樓,出了商場,離開這個“模式化約會”集合地。
他們騎著車,漫無目的在馬路上游。
看到興趣的小道就開進去,在文藝的藝區街道拍照,跟街頭畫家買一罐噴繪料,滋滋涂。
還在破敗的老書店辦卡買書,在招牌都沒有的小店排隊半小時買一塊錢的燒餅,在胡同里臟兮兮的貓咪,和大院看門的狼狗大眼瞪小眼。
然后拐進快要閉門的公園,在廢棄的大轉盤把自己轉得頭昏腦脹,然后暈乎乎的接吻,吻到幾近缺氧,在湖邊深呼吸,順著衛生阿姨指的路,在管理員的咒罵聲中飛馳而出。
最后駛過華燈初上的繁華商務區,共一碗路邊攤出品的香豆腐……
逛、吃、逛、吃。
存滿,緒漫溢——快樂幾近滅頂。
“還想去哪麼?”風聲裹挾著張澍的聲音從前邊傳來。
盛夏靠在他背上,手揣他兜里,“哪里都行。”
張澍笑一聲,輕唱:“我喜歡這樣跟著你,隨便你帶我到哪里,你的臉,慢慢近,明天也慢慢地慢慢清晰——”
這首歌盛夏聽過聲版,甜旖旎,從他口中唱出來,變了年的意氣風發,竟毫不違和。
“今天還沒有聽你唱歌呢,”盛夏想起七十塊錢的約定,“我還想看你打架子鼓!”
大概是今天過于盡興,提要求提得不。
可是哪里會有架子鼓啊?
張澍忽然掉頭,“行,試試看。”
七拐八拐,又回到白天玩過的藝街區,街面燈紅酒綠,搖一變酒吧街。
中心藝廣場上設有k歌app贊助搭建的擂臺,設備齊全,游客可以隨意上臺表演,這會兒有個生正在唱歌。唱功平平,但很自信耀眼,吸引了不人圍觀鼓掌。
生唱完下臺了,張澍看了看四周沒人要唱,上舞臺。
他要在這唱?盛夏想,但是這沒有架子鼓啊?不過也很好啦。
無論快歌還是慢歌,張澍的聲音有個特點,就是開口脆,第一句就能把人吸引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舉著手機在拍,盛夏才后知后覺掏出相機。
“想見你只想見你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
臺下有人跟著唱起來,張澍輕松唱過高音部分,rap部分才是他最擅長的,音完合音樂。
他表演有一種氣質,就是不像表演,就好像在自家ktv包房隨口唱歌一樣隨意,沒有多余的作,但偶爾會自然律,也不在意觀眾,始終看著盛夏的方向。
完整歌曲分兩段,他只唱了一段,觀眾意猶未盡,但他沒留,下了臺,朝盛夏走過去。
盛夏正要放下相機擁抱他,拿著相機的手被他托起,他對著鏡頭問:“好聽嗎?朋友?”
盛夏注視著屏幕,在他臭屁的眼神里溺斃。
有不人看著這邊,盛夏拉著他的手鉆到人群外,沒想到有個打扮十分朋克的中年男人追出來,“哎哎哎,小伙子,等一下!”
張澍牽盛夏的手站住,:“看,魚上鉤了。”
盛夏還沒搞懂什麼彎彎繞繞,中年男人來到跟前,自我介紹道:“我是前頭bana酒吧的經紀人,帥哥愿不愿意去做一晚飛行駐唱?”
張澍一副為難的模樣。
中年男人看看盛夏,“唱好了可以簽長期。”
張澍:“有鼓嗎?”
中年男人:“有!我們現場樂隊,什麼都有!”
“長期就不用了,”張澍拿喬,“給我朋友準備個好座位就行。”
中年男人沒想到這麼簡單,這年輕人連薪酬都不問,“那肯定那肯定,好吃好喝!”
兩人就這麼跟著中年男人到了一家酒吧,酒吧不算鬧,介于夜店和清吧之間,客人都是聊天打牌的多。
盛夏還是第一次進夜店,顯而易見的張,張澍了的手,“別慌,這類酒吧沒什麼七八糟的。”
盛夏:“你怎麼知道這邊有經紀人蹲著啊?”
張澍:“海晏音樂社的前輩說過。本來打算來掙點零花。”
藝街區的酒吧和夜店不同,常客多,長期駐唱時間長了沒新鮮,經濟人經常蹲廣場。
盛夏:“后來為什麼不呢?”
張澍:“因為有不用看臉的門路。”
盛夏還想問呢,經濟人就過來把他們帶到座位,就在舞臺側面,但視野極佳,能看到整個樂隊。
然后張澍被走了,臨走前代許多,“別跑,要去上洗手間的話個服務員陪你。”
盛夏還沒答呢,經紀人“嘖嘖嘖”嘆兩聲然后打保票,“我一定照顧好!你放心,我店在這呢。”
張澍這才進了后臺,稍作準備,就和兩個搭檔上臺了。
貝斯手介紹張澍是今晚的飛行駐唱,果然不客人都鼓掌,極其捧場。
歡快的音樂聲起。
他第一首,唱的是五月天的《ing》
盛夏:……
這個人真是不余力讓溺斃。
“inghappying”
“有你都心跳到不行”
伴隨快節奏歌詞的,是更快節奏的鼓點,他的手臂揮舞,肩膀聳,下跟著歌詞輕點,角的笑意沒下去過。
好像只聽歌能知道他有多快樂了。
酒吧的氣氛一下子被調起來,不人都從座位上蹦起來,一邊玩游戲打牌,一邊原地手舞足蹈跟著唱。
經紀人對盛夏喊道:“你男朋友很適合做歌手啊!打鼓氣息那麼穩,中氣十足啊,很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盛夏的錯覺,說到“很好”的時候,經紀人挑了挑眉,眼神意味不明。
盛夏微微笑,點點頭:“他做什麼都是很好的。”
經紀人沒聽清楚說的什麼,只笑呵呵,顯然很滿意。
一首歌結束,飛行駐唱總要說兩句話的,張澍穩了穩氣息,剛想開口又忽然低頭笑了,像是一種難以掩飾的爽快歡愉。
然后他又抬頭,握著麥克風,歪頭瞥了眼盛夏,才看向臺下,“沒什麼多說的,大家玩好,快樂最重要,還有,,真的很快樂。”
然后他和左右的貝斯手鍵盤手對視一眼,“下一首吧。”
言簡意賅,這自然指揮的樣子像個長期駐唱的老油條。
歡呼聲不絕于耳。
盛夏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
唔,真的很快樂。
快樂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時鐘悄無聲息走到了23點。
河清大學寢的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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