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澍靜靜站在床邊等平靜下來,單膝跪上床,扯走的枕頭,“還害,什麼時候才能不害?”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張澍多時。
沒了枕頭的遮掩,盛夏用手捂住眼睛,隨口胡謅:“當然是合法了才能不害。”
話口而出,暗嘆不妙。下一秒果然聽到他的笑聲,隨即他整個人躺倒在上,開的手扣在頭頂,“大作家的遣詞造句果然不一般,這麼威嚴?”
還沒說話,他在上親一口,“糟糕,違法了。”
再親一口,笑問:“有什麼罰?”
又含住的下,“這得是什麼法條能管?”
接著猛地吮了一口,一本正經追問:“嗯?”
盛夏被他最后的音節擾,一句也答不上來。
麻麻的吻落下,他騰出鉗制著的手。
盛夏只覺得腋窩都因為拉扯而發,整個人霎時繃,瞠目看著他。
他手忙也忙,只在親吻的間隙問:“那這樣是不是犯罪了?”
“唔——”盛夏呼痛,九分的麻,一分的疼。
“這樣呢?”
盛夏眼眶有憤的紅,快被問哭了。
張澍支起端詳,目膠著,半晌又低下頭細細啄吻。
“想犯罪。”他聲音近得好似在耳蝸里震,茂的頭發侵襲著的脖子,惹得人一陣瑟。
盛夏低聲喚:“阿澍,我要先洗澡……”
“一會兒反正還要洗……”
“先洗澡……”
“等不了。”
“那你、關燈……”聲音已經細若蚊蠅。
張澍腦袋抵著,含糊地問:“不關行不行?”
“你得寸進尺!”
“冤枉,我哪里得寸了,尺……倒也不至于……”
盛夏反應過來話里的意思,臉蛋快燒起來了,“下流,無賴!”
“你再下去我都快十惡不赦了。”張澍隨口應著,跪著貓起,兩手叉抓著T恤下擺往上掀,窄腰擴寬肩一點點暴,他子一繃,壑縱橫,皮澤,像一塊塊白巧克力。
盛夏下意識歪頭看向一邊,同時他下的T恤被隨手扔在床頭,的眼前。
下一秒,盛夏臉蛋被他掰正,他額頭抵著,商量:“數罪并罰行不行?牢底坐穿也認。”
明明是問句,他卻不等回應,已經一步一步把得寸進尺的罪名坐實了。
洗澡總是盛夏先洗,出來好不容易晾干爽了,他一出來,帶著氣又把摟了個滿懷,八爪魚似的扣著,在臉蛋上猛親,然后搶占的枕頭找到舒服的姿勢,不了。
盛夏在快要睡著時,聽見他在耳邊問:“你想什麼時候合法?我都配合。”
盛夏瞬間睡意全無,在他懷里轉了個,手在他前,拉開點距離,“你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張澍也睜眼,眉飛舞:“意思說到年齡就行?”
當然不是了!
“不能太早的,有誰上學就結婚的?”
張澍語調上揚,不可思議:“那你的意思是要再害個五六七八年?”
盛夏準備念譚教授的研,古漢語文學方向要求碩博連讀,等博士畢業,可不是起碼六年。
“再怎麼樣本科肯定不行呀!”盛夏認真思考,“碩士階段也不太好……”
別說自己了,王蓮華估計第一個不答應。
張澍眉頭越皺越,仿佛已經開始在為今后的五六七八年擔憂。
盛夏親了親他的下,手在被子底下找他的腹,這個狀態下,表面的,但還是有棱角,塊,很,真的很像巧克力。
“寶寶。”
“嗯?”下行,作挑釁。
張澍全繃,沉聲問:“不想睡了是不是?”
盛夏摟著他的脖子,“我學學怎麼不害……你再等等我。”
張澍低頭,瞥見耳朵尖尖從頭發里頭冒出來,紅撲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里仍是亮晶晶的。
仰頭專注地看著他,乖巧又認真。
再等等,一語雙關。
張澍雙手疊墊在后腦勺,一副敞開懷予取予求的模樣,“今晚及格的話,我考慮看看。”
盛夏猶豫幾秒,低頭吻他,腦海中回想他是怎麼做的,本想有樣學樣,可想到一半整個人就已經開始發熱,手心里他的溫更熱,突突直跳,不敢了,嗷嗚一聲癱倒在他上,泄憤般咬了咬他的結,然后埋頭在他頸窩認輸:“我不會……”
全都因為鉆頸窩這個作而搖擺挪,張澍這個人墊子越繃越。
他結滾了滾,手掌一下一下著的頭發,仰著脖子天花板,無奈地笑了笑,“你會,沒有人比你更會了。”
他翻上來,捧著的臉深深吻下去。
-
盛夏說要他等等,但張澍清楚,是在等他。
不急,他的步伐卻不會慢下來。
張澍的績點每個學期提零點幾,對于他的績點基數來說實屬不易,他從前說自己的專業課與競賽生相去甚遠,到了大三會出現斷層。
但是沒有。
他在專業課最多的大三拿到了優秀等次,商業企劃書也寫了一版又一版,雖然都是泥牛海,了無音信。
在所有人開始為畢業論文發愁的時候,盛夏顯得尤其輕松,三年里出了兩本書,論文數不過來,原創素材富,查重也不在話下,著實令人羨慕。
除此之外還有空剪視頻發微博,生活節奏沒什麼變化。
如果要說變化,大概是譚教授已經提前把當門下,分派起活兒來毫不客氣,不過也有護短的時候,網絡上出現關于盛夏的書的□□,老爺子還會冷不丁懟上幾句。
那個口中嚷嚷著“語言學就是語言學,文學就是文學,放在一起要干什麼?負負得正冷冷生熱”的教授,三年下來不知是頓悟了還是妥協了,有時候也會發出“綜合有綜合之妙”的評價,同學們覺得譚教授脾氣變好了,盛夏只憂愁——這是山雨來風滿樓啊。
經過譚教授同意,盛夏有時候也把他拍到的vlog里,逐漸侵占了張澍的“戲份”,語錄層出不窮。
“夏夏,覺我們幾個,只有你像是文學系的人,應該說,理想中文學系的人,就應該是你這樣的。”
大三最后一夜的臥談,廖菁忽然嘆息著說。
廖菁在專業考研,準備去念法律。
“是啊,筆墨生香,文以載歌,是而不可得的人生。”樊靜姝也慨。找了電視臺的實習,打算畢業就工作。
鐘路婕正在糾結繼續上研,還是聽父母的話考個事業單位。
都說大四是高考之外人生的第二大轉折年,盛夏覺得這個年份在提前,有人大三已經在準備,更有人從校就已經做了路徑規劃。
仔細想想,好像沒有什麼規劃,只是一直順其自然在做事,然后接住順其自然的結果。
“哎,夏夏,張澍這麼使勁刷績點,他是要出國嗎?”廖菁問。
盛夏搖搖頭:“沒聽說有這個打算。”
這個話題比較敏,因為卓準備出國,廖菁和他,拉拉扯扯一年多,還沒有確立關系,兩人除了沒有親舉,和也沒有差別。
原因就是卓從大一就計劃出國,他本科階段的所有活,都是為去麻省理工搭建跳板。
廖菁:“但是他們倆在實驗室這麼久,都是想做人工智能這方面吧?出國好像是必由之路……”
“舍不得吧,”樊靜姝道,“誰舍得把盛夏扔在這自己出國啊?”
“嗯,換我我也舍不得。”廖菁應和著,語氣里有淡淡的落寞。
是這樣嗎?
盛夏盯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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