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里全是他的味道，盛夏不知此地何地今夕何夕，直吻到觉得站得恍惚失去平衡了，他才缓缓放开。

是麻的，舌是麻的，站得太久也是麻的。

“先去和人代一声。”他在耳边说着，一边手牵着，一边手拉起行李箱拉杆，往咖啡厅走去。

盛夏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跟在他后，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好想他好想他，还想和他接吻。

咖啡厅里，漫画抬眼，瞥了眼手表，对张澍说：“十分钟，你去了十分钟。”

张澍低头笑了笑，“抱歉，难自。今天先到这吧，回国有机会再聊。”

漫画表冷淡：“我大概没有这个时间等，我也有必须今天做的决定。”

张澍没有因此迟疑：“那这个决定对你来说一定非常重要，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也有更重要的事。”

漫画投来疑问的视线。

张澍说：“和我朋友约会。”

漫画一怔，看了眼盛夏，随即点点头，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那很遗憾，再见。”

“再见。”

盛夏听得云里雾里，张澍牵着走了。

他就住在咖啡厅所在的这栋，房子很老，宿舍里配置倒是齐全，还有厨房和客厅。他有室友，所以还是简单收拾了几件服，带盛夏出去住酒店。

在他宿舍里短暂逗留，盛夏看到了许多有关于的东西：他电脑屏保是的汉服照，他书桌上摆着出过的三本书，他书桌上摆着的相框，里边的照片也是。

令盛夏惊讶的是，那是高二时候的照片，参加作文大赛决赛的时候，盛明丰拍的。

他怎么会有？

“这照片……你哪里弄来的？”

张澍收拾好东西，也就一个包，他随意瞥了一眼，随口说：“你爸发给我的。”

“为什么？”盛夏惊了惊，他什么时候和爸爸有联系的，而且还是发照片这种联系？

张澍以为问的是为什么发这张照片，于是语气很随意地答：“你不是说我不认识16岁的你吗？这不就认识了？”

盛夏：……

把放在这，天天被迫盯着他看，这样就认识了是么？

“稚。”评价。

张澍从手里拿过相框摆回桌面上，反驳道：“哪里稚？我朋友，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管是16岁还是23岁都那么惊艳。”

盛夏脸颊微红，这人真是，谁说照片稚了！

去酒店的路上，盛夏又想起刚才的事，问道：“你不是说，没有同学吗？”

“不算我同学，我也是才从卓阳那里知道，在斯坦福念自然语言理。”

“那是？”

张澍微讶：“你不认识了？”

盛夏迷茫，摇摇头。

张澍：“就是我当初在一方书店救的那个生，袁知乙。”

时间太久远，盛夏已不记得那生的长相，但冰冷的觉倒是印象深刻，“不是聋哑人么？”

“不是，只是听力障碍，听不见就不愿意开口罢了。我想拉当合伙人，正在考虑。”

“那我岂不是耽误你的正事了？”盛夏心一紧，恐怕这个惊喜，真算不上什么惊喜。

“不会，没事，你才是正事，你的约会，我永远不会再爽约。”

他说的自然而然，甚至没什么特别的语气，盛夏紧了紧他的手，还是不放心，“你下次不要这样，你和我说，我能理解的。”

张澍这才意识到很在意，了的脸：”真的没关系，本来就心不在焉，在钓的鱼，我也在钓我的鱼，各取所需。”

-

到了酒店房间，盛夏才刚放下行李，人就被他困在怀里，深吻落下，盛夏也热烈地回应着他，等两人双双跌大床，他停下来问：“还有什么要审问的吗？”

盛夏都被吻得七荤八素了，脑子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想占有他。摇着头，“没有……”

张澍：“那我要得寸进尺了。”

“不许乱用语，唔——”

他何止是得寸进尺那么简单，他得陇、诛求无已、壑难填、贪得无厌！

没问他是什么心，他也没问怎么来了，他们把心照不宣的思念印刻在彼此的体里。

风停雨歇，已半夜三更。

这什么约会？跳过所有环节直奔主题，一个房间就这么点地，也搞得跟观旅游似的，到留痕。跟千里迢迢跑来似的。

中途不知道是第几次结束，饿了，要吃饭，他去订了酒店的餐，以为可以歇歇了，这人吃着吃着又开始动手动脚，结束后生气不肯吃饭，他好话一箩筐哄吃，保证不再造次，可是吃饱刚休息了会儿，他又……

盛夏总算知道辛筱禾说的，男人要准时公粮是什么意思了，攒太久他没憋坏，都要撑死了，当真难以承。

本来累得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可张澍没完没了地往脖子里钻，里不断念叨着宝宝宝宝……

好吵啊！

白天看他淡定的，好似的到来也没让他多么惊喜，现在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圈着怎么也不撒手。

好稚啊！

他才是个宝宝吧？

只好打断他的自言自语，问：“你到底和我妈妈说什么啦？”

张澍脑袋从口抬起，“不是说没有审问了？”

“现在想审了。”

“吃饱了是吗？”

“……”

盛夏气极，踢他，“不说算了！”

“又来？”张澍这回眼疾手快控制住的，“别整天想着踢我，踢坏了你该后悔。”

“不要脸！”

“嗯，要脸讨不到老婆。”他收起嬉皮笑脸，从上爬起来，跳下床去拿他的笔记本电脑，问：“起来看么？”

他上着，下边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宽肩窄腰这么站着，盛夏看着眼热，别过脸去，“不起。”

张澍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靠着床头坐下，笔记本放膝盖上，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将屏幕扭转到的方向。

一个打包文件，里边有好几个文档。

《以夏科技份有限公司商业计划书》

《以夏科技份有限公司项目招书》

《以夏科技份有限公司权设计方案》

《婚前协议书》

以夏科技ArcialVision。

不会认为这个名字只是谐音。之前看到过他的商业计划书，但封皮都没有写公司名字，所以是刚知道，他是用的名字注册的公司。

有点明白了。他就是把这个文件包发给王莲华了吧？创业的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公司是何其重视，取的名字大多与自己有关，毕竟如果失败了，那是一份回忆，如果有所就，这名字将一辈子和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如果这说明不了什么，那这份《婚前协议书》简直就是卖契。

里边条条款款有很多，许多都涉及到了权设计方案和招书里的内容，所以结合起来看，就传达一个意思：如果他们离婚，无论有无过错方，无论过错方是谁，张澍都净出户，离婚前创造的所有财产、权，甚至发明专利所得，都归盛夏所有。

这协议后来偶然被辛筱禾得知，辛律师慨：“这他妈简直是狗行为啊！就差写上老子就算离婚也要为前妻挣钱了。”

盛夏当下脑子一片空白。

婚前协议书？

他们还没有谈过结婚的话题，他怎么把这个东西都准备好了？别人写婚前协议是为了撇清财产关系，他这是干什么呀？

“你写的，是军令状吗？”盛夏震惊。

“文豪用词确实不一般，”张澍还那副满不在意的悠闲表，“这形容还真有那意思。”

盛夏：“不需要这样的……”

张澍表收敛，目郑重起来，“我们是不需要，但是阿姨，需要。”

盛夏心尖被他三言两语触得微颤，怔怔地看着他，“可是这样，你好吃亏，你就甘心把自己创造的一切拱手让人吗？”

张澍把电脑拿走，震惊地看着，“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会离婚？”

盛夏：……

他躺下，扑过来咬，“你休想。”

次日一大早，张澍又被手机铃声吵醒，盛夏也在他怀里睁开惺忪的睡眼。

张澍烦躁极了，亲了亲额头，翻了个，长臂过去够手机。

瞥见来电人是卓阳，张澍角弯了弯，接起。

盛夏躺在他下，看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清澈的年和强势的上位中和，令人恍惚。

“我钓的鱼来了。”张澍说着，点开了免提。

那边传来卓阳的声音，带着气馁，“你和袁知乙谈妥了吗？”

张澍：“差不多吧。”

卓阳：“哦……”

张澍：“怎么了？”

“我……”卓阳犹犹豫豫的，“我就是想问你，等我这边毕业，来不来得及？”

闻言，张澍无声地出大大的笑容，还冲着盛夏眨了眨眼，就差当场摆个“耶”庆祝一下了。

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沉稳淡定，“可以先签，学你照上，工资照付，正式参与项目的时候再签技术。”

“工资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但是袁知乙那边……”卓阳声音里充满担忧。

盛夏咬着下，想起卓阳那小绵羊似的个，唉，学神呀，被卖了还在给别人数钱呀！

张澍：“没事，我会理好。”

他们还聊了些细节，讲电话的时候，张澍起来刷了牙洗了脸，等挂断电话的时候已一清爽，高高兴兴地捧着盛夏的脸蛋亲了又亲。

盛夏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像坑了关羽的曹……”

为自己设计得到一个人才而眉飞舞。

张澍居然没否认，“不是袁绍或者刘表就行。”

盛夏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这两个人，有什么好相提并论的？

“曹可不是什么纯纯大好人哦？”提醒他，不是完全在夸他。

张澍拧眉，“放心，我不好他人妇。”

盛夏：……谁跟他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