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了。”肯定地下了結論，“但你也不是鬼。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鐘斯嘉有氣無力地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鬼？”

　徐徒然：“揍下去的手不一樣。”

　鐘斯嘉：……

　揍……揍？

　不是，在我還沒登場的時候，這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心里犯起嘀咕，語氣卻沒多大變化，一如既往得充滿了走火魔的傳銷氣息：“我說了，我是。”

　“瞎扯。”徐徒然說著，順手扯過他的胳膊，反折在他背后，“是奧特曼。”

　這一下沒太克制力氣。方才將人腦袋往地上磕的時候就發現了，在黑暗中，對方上再沒那種令人惱火的攻擊反彈效果——可見黑暗對他的削弱，是全方面的。

　然而這家伙的實在太奇怪了。那條胳膊被一扯，居然就這麼落了下來。惹得徐徒然又是一陣惡心。

　鐘斯嘉又開始笑，像是完全覺不到痛：“你當然不明白。你不是。你和他們一樣，都是再平庸不過的飛蛾。”

　“不是很明白。”徐徒然在黑暗中了幾下，掐上了他的脖子，“麻煩再說詳細點。”

　現在有種很奇妙的覺。仿佛自己無意間，正著什麼新奇的東西。這讓有點興。

　然而鐘斯嘉卻沒再深地往下說了。他只淡淡嗤道：“飛蛾是無法理解輝的。況且，就算知道了，你能怎麼樣？”

　徐徒然到掌下握著的脖子原地轉了一圈，發出咔啦的聲響。

　“蛾是的食。只能是食。永遠都是。”鐘斯嘉仰著徐徒然，冷漠道，“哪怕你能逃出這里，我也能找到你的。我會找到你們，再將你們送去該去的地方，讓你們盡其用。這也是你們唯一的結局。至于別的，你們沒必要知道。”

　徐徒然：……

　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將藏在袖子里的那把水果刀了下去。

　“不好意思。”拍了拍手，“但你這發言實在太欠削了。”

　一個沒忍住就真削了。

　當然，徐徒然可不認為自己那一刀能徹底切死對方。還是不太清鐘斯嘉的份，不過自己殺不了他，這點很有自知之明。

　好在問題不大。黑暗很大地限制了對方的移能力，徐徒然方才那一下更是直接將他釘在了地板上。試著移開了一些，見對方并沒有追上的意思，便果斷旋，朝門口走去。

　徐徒然想得很開。既然啥都問不出來，那就沒必要再在他上浪費時間。世界那麼大，何必吊死在一個中二病上。

　幾乎就在開門的瞬間，民宿里起“啪”的一聲響。原本還被燈鋪滿的走廊，瞬間暗了。

　“徐徒然——”樓下傳來了委的聲音，“快出來！班長剛拉了電閘！”

　作還快。

　徐徒然微微挑眉，正要踏出房門，卻又聽見空氣中傳來“滋滋”聲響——

　下一瞬，走廊又亮了。

　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慘白燈投下，一片一片的，鋪得并不均勻，卻足夠明亮。有一束正好就從徐徒然斜前方照下來，晃得睜不開眼。

　……這特麼又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委的怒罵就給了答案：

　“靠，有病啊！”

　“一個鬼屋，裝什麼應急燈啊！還裝這麼多？！”

　徐徒然：……

　行吧，那這事可有些大條了。

　聽著后方傳來的窸窣聲響，略顯不耐地撇了撇，轉往后看去。

　那盞晃了眼的應急燈，位置很刁鉆，正好將一束芒投進了房間深。

　芒中，只見一個扭曲的人影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脖子上，正著徐徒然用過的那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