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瞬間來勁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呢?”故意問道。
筆仙之筆:【如果我想害你,我這會兒已經被混了,不是嗎?】
“似乎有些道理。”徐徒然點頭,“那我該怎麼做?”
【解開我上的制,我幫你們逃出去。】筆仙之筆信誓旦旦,【這是很合算的買賣。】
合著在這兒等著我。
徐徒然想了想,終于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可你只有爟級。這個域的主人是輝級,你能派上什麼用場?”
筆仙之筆不假思索:【對,我是只有爟級,但我比你想象得更有用。你覺得我弱,沒見識過我真正的力量而已。】
……嘶。
徐徒然著它的回答,微微蹙起了眉。
爟級?去你的爟級。
徐徒然抿了抿,神卻變得凝重了些。
想起晗不久之前對說過的話。
——第一,全知者哪怕被混,也不會搞錯曾經讀到的容。
——第二,人只會向別人詢問自己不知道的事。或者是被瞞的事。
當時之所以懷疑晗已被混,就是因為他向問起了這支筆的來歷——實際早在拿到這支筆的第二天,晗就曾提到過購買的那批商品。既然他能“看到”那批商品,那不可能不知曉筆仙之筆的存在。
然而楊不棄已經證明了晗沒有混。那麼據目前了解的知識,以及晗給出的提示去推,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晗沒有“看到過”這支筆,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有人瞞了這支筆的存在。
能做到這種事的,起碼得是輝級的人或可憎。就目前的況中,唯一與這支筆有牽連的輝級只有鬼屋71號,可哪怕是鬼屋71號自己,在被混的況下,都無法繼續藏自己。又怎麼可能去藏另一個可憎?
再結合這支筆的全知傾向,徐徒然只能猜測,是它在進行自我瞞。而這也就意味著,它并不是淘寶店所說的爟級——起碼得是輝級以上。
然而它現在卻說自己是個爟級。這又是什麼況?它在撒謊嗎?它已經有辦法突破上的制了?還是真是猜錯了,實際進行干擾的另有其人……
徐徒然角微抿,那只筆就那樣乖巧地懸在跟前,似在等待的決定。
而此時,眼前的規則紙忽然有了新的變化。
它的上面,多出了一些小點。
那些點小而稀疏,看似無意。但細看就會發現,某些部分的點會更為集一些。
【我真的可以幫你】
【如果我想害你,我這會兒已經被混了,不是嗎?】
【我幫你們逃出去,這是很合算的買賣。】
【對,我是只有爟級】
……
徐徒然快速掃過這些被點點環繞的部分,眸一轉,忽然手,將那張規則紙扯了下來。
規則紙離門板,上面被新添上的容開始迅速消失。徐徒然確認筆仙筆和回答和后續的小點都消失得差不多了,方若無其事地將紙放在旁邊,低聲道:“你現在不要說話,我需要再考慮下。”
對,是需要再考慮下……現在的況,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復雜。
首先,那點點應當是來自楊不棄的隔空確認。這也證明了的猜測,這支筆起碼得有輝級。它在對自己撒謊。
那麼這就引出了兩個問題。第一,它為什麼可以撒謊。第二,它撒謊的目的是什麼。
第二點似乎很好解釋。它上帶著能力者施加的制,它想趁火打劫,蠱他人替它解開。
但為什麼是,為什麼是現在?
這是個問題。不過不重要,可以放到后面。
至于第一點……倒是很難確認。
然而徐徒然想了想,發現似乎一時也沒什麼確認的必要。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為什麼要去追究一只鵝啄人的原因呢?
——只要知道鵝很好吃,然后想辦法吃到就行了,不就行了嗎?
這樣一想,思路豁然開朗。
徐徒然打定主意,轉將規則紙在門板上,對那支筆點了點頭:“我仔細想了想,你的提議,并非是不可行的。”
那支筆瞬間豎了起來,似乎很激的樣子。只可惜礙于規則,它現在無法主表達什麼——不過它心里清楚,快了,都快了!
下面徐徒然肯定會問它,該怎麼做。然后它只要寫下解開封印的方法,等著徐徒然照辦就行……
完!
筆仙之筆激地等待著,連蓋在屁上的筆蓋都在微微抖。跟著就見徐徒然開口,問出的卻是:“那你的方案呢?”
筆仙之筆:?
誒?
似是看出了它的茫然,徐徒然認真道:“就是你的幫助方案啊。你說要幫我們,不會實際一點思路也沒有吧?你這顯得很沒有誠意誒。”
筆仙之筆:……
倒也不是沒有,不過這玩意兒一般來說不該由我提供吧?
正常發展難道不是,你們啊啊啊地逃跑,需要的時候再由我給打輔助嗎?雖然我也沒想真的打輔助就是了……
“真的沒有嗎?那你這不行啊。”徐徒然振振有詞,“你看,你和我說的是‘買賣’。買賣是什麼,就是合作。而且還是由你要求的合作。”
“那按照這個邏輯,我們就是甲方,你是乙方。你一個乙方,連個能說服人的方案都沒有,那我們為什麼要把這次寶貴的合作機會給你呢?”
筆仙之筆:…………
又過一會兒,它才遲疑地在規則紙上寫道:【可能是因為,我能幫你們活下去?】
“那你要證明這點啊!人家尋求投資還知道出個PPT呢。”徐徒然一副“你怎麼連這點事都不懂”的語氣,轉頭自己繼續在這間室里兜轉起來。
“按理說呢,這種時候試稿是起碼的。就最我現在的況,你得給一個試方案吧?不過我這人比較厚道,試稿就算了。這樣,我先自己琢磨會兒怎麼出去,你呢,就按照你原來的幫助思路,給一個整的逃生方案,如果看著可行,我們再討論后續的事,好吧。”
筆仙之筆:……
我說不好你會答應嗎?
徐徒然有心想要在這組室里再探索一陣,又怕被這筆誤導或是擾,索就先甩給它一個大任務——反正是寫在規則紙上的,楊不棄和晗都能進行辨別,也正好清凈一陣。至于別的,等將這一塊得差不多了,再說。
筆仙之筆被說得暈暈乎乎,搖晃著筆頭還真往規則紙上寫了【方案】兩個字,寫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刷刷刷地把那兩個字涂掉:【可萬一我寫了,你們不同意呢?!】
“那就改唄。不同意就說明你的方案是有問題的。這是你自己要反思的事。”徐徒然頭也不回,“再說了,如果你給的方案不靠譜,我們多半會出事,那我們和不和你合作,其實差別也不大,不是嗎?”
徐徒然轉頭,沖著筆仙之筆一本正經地比比劃劃:“優勢,你要讓我們看到你的優勢!這是個競爭上崗的時代,你要學會抓住機遇!”
筆仙之筆:……我在抓了啊?問題是我的機遇它不理我還想要我出PPT啊?!
這年頭騙人的本都要這麼高了嗎??
筆筆不理解。筆筆很懵。它只是睡了那麼一陣子,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筆仙之筆看出徐徒然是鐵了心了,如果自己不拿出一個看似可行的方案,是真的不會答應和自己合作,無奈之下,只能再次往規則紙上寫字。
剛巧這時,規則紙上,又兩行字緩緩浮現——規則紙顯然將筆仙之筆所寫的那段容也當做資料進行了錄,并依據這些話,更新了新一版的規則:
【請不要相信任何來歷不明的非人存在。】
【如果有任何非人存在向你表達合作的意愿,請第一時間拒絕并遠離!】
筆仙之筆:……
還來歷不明的非人存在,你直接報我名字算了。
無論如何,這段話很好地引起了它的些許危機。它看了眼正專心四下翻找線索的徐徒然,終究彎下了驕傲的筆桿,開始在規則紙的空白寫寫畫畫。
“哦對,格式記得搞清楚些啊。要注意細節。”徐徒然頭也不回,毫不意外地聽見腦海中又一聲作死值的提示音響起。
毫不懷疑,如果可以,那筆這會兒肯定已經一筆頭死了。
好笑地半轉過頭,再次強調:“要有說服力。”
……筆仙之筆的筆尖一頓,紅墨水滴落下來,在紙上暈出一團。
說服力沒有,暴躁力要不要?
*
……于是,又十來分鐘后。在楊不棄錯愕的目中,他那邊的規則紙上,又有數行的字跡,依次浮現:
【鬼屋71號逃離方案1-1】
【1.引言 2.思路概述 3.現狀分析 4.重難點討論……】
麻麻的,寫得還多。
一眼去,不說句句真話吧……有條有理還是算得上的。
……所以現在又是個什麼況?
楊不棄倒吸口氣,眉微微一。
如果說,十分鐘前他還在擔心徐徒然被那支筆怎麼樣的話,這會兒他關心的重點就變了——應該沒把人家怎麼樣吧?
總覺那支筆的狀態似乎已經不太正常了……
楊不棄心復雜地想著,又往規則紙上掃了一眼,下一秒,整個人再次頓住。
只見紙上出現了第三種筆跡——有人在筆仙之筆所給逃生方案上連圈了幾個圈,旁邊還非常自然地加上了幾筆批注。
【這個點,麻煩再細化下。】
【我圈出來的這兩點有矛盾。請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邊我覺得不太行。怎麼不行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不太行。】
【覺還是差點意思。再改改吧。小徐幫著看一下?五分鐘之能再出一版嗎?】
楊不棄:……
這個字跡很好認,他一眼就認出這個晗的字。
問題是,你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突然冒出來寫批注?
你們是真把這規則紙當辦公云文檔了是嗎?那我當時還地往上面用點點示警的意義在哪里?
楊不棄陷了沉默。過了好久,他終于再次拿起了筆。
然后迅速地在方案的某一段上畫了個圈,旁邊刷刷刷地補了兩行字。
【這段容的真實存疑。我覺得不行。】
【再改一下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