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徐徒然默了幾秒,搖了搖頭,“就剛才好像覺到了什麼……”
有心想再湊過去仔細下,不過附近的保安已經氣勢洶洶地瞪過來了。徐徒然無奈,只能暫時按下心中好奇,轉往教室走去。
思學樓這邊兩個班,一個在二樓,一個在三樓。其余教室不是充作他用,就是干脆空著。新學的三人都被分到了二班,和方醒一個教室,才剛進教學樓,就有戴著眼鏡的同學迎了過來。
“你們好,我是二班班長。新學的同學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去領文。”
干地說著,點了三人的名字,帶著們往前走,看都不看旁邊的方醒。方醒原本想自己去教室,忽然想起一事,趕追了上去,扯了下徐徒然的服。
“戒指,摘掉。”用口型向徐徒然示意,“小心被查!”
徐徒然:“……”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想起小指上還戴著系統給的尾戒——這東西戴太久了,習慣得就像一部分。要不是方醒提醒,還真不容易記起來。
不過校規里,有規定學生不許戴首飾嗎……徐徒然眸微轉,想想還是依言先將戒指摘下,放進了口袋里。
帶路的班長顯然也是“不正常”的學生之一,走路時的僵顯而易見。將三人帶到一間空教室,取了些筆和本子遞過來,遞出時慢騰騰地念了三人的名字,念到“爸爸”二字時面不改,徐徒然腦中也沒有作死值的提示音響起。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在將本子收進書包時,刻意扯開了一張包里的銀紙。
下一秒就見出門的班長左腳拌右腳,咚地一下摔了下去。
原來如此。看來這家伙的等級比宿管低。而且還低不。
徐徒然在心里做出判斷,若無其事地將銀紙包好,拉上拉鏈,出門時還順手扶了班長一下。
摔在地上的班長一臉茫然,在被攙起時,甚至冷冰冰地說了聲“謝謝”——給徐徒然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進教室,正是早自修時間。不過這學校水得很,也沒什麼人組織早讀。只有零星幾個學生,在一本正經地讀著贊詩一樣的東西,聲音稀稀拉拉的。
這個閱讀似乎并非強制。大部分學生都視若無睹,有的趴在桌上休息,有的自己在本子上涂涂畫畫,沒什麼人流,認真學習的更,只有作為真高三生的方醒,在抓時間刷題。
徐徒然三人被安排在教室角落,方醒的隔壁一排。三人坐下后也沒閑著,不是繼續研讀校規,就是繼續觀察班級里的員。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迎來了正式的上課。
據方醒所說,這學校一共就四門課。數學、語文、育、音樂。每天上午下午流上一遍。此外晚上還會安排晚自修,自修期間將由任意老師過來盯著,除了要出去打掃衛生的值日生或是另有責任的班委,其余人都必須在場。
每個科目的老師在自己課上,都有著絕對權威,不容其他老師挑釁。但對于學生,他們也不能為所為。除了正常的課堂互外,老師在課上能直接調的,只有班委。
此外,老師不能強迫學生執行指令、不可沒收學生私人品、不可花費超過五分鐘在與教學無關的事上。
——和宿舍條例一樣,這部分規則,也是僅在“老師不可信任”的前提下生效。徐徒然特意留意了這一部分,甚至還認真在本子上抄了一遍。
而在課后,除了為班主任的數學老師外,任課老師將不能再對班委發出任何指令。
說來也怪,思學樓兩個班,班主任都是數學老師。
徐徒然一開始還不太理解,而隨著一上午課程的結束,逐漸找到了原因——
或許是因為,在這些老師里,數學老師就是最強的。
一大例證就是,他們在點到自己名字時,所增加的作死值。
徐徒然記得很清楚,在上課之前,一共三個非人存在都稱呼過“爸爸”這個名字。其中班長名字不漲作死值,宿管漲四十點,而負責報到的行政老師,一次能漲五十點。
而一個上午,語文、育、音樂、數學四門課著上下來,靠被點名拿到的作死值,哪個都比五十點高。其中語文老師能帶來七十點,育和音樂老師都只能帶來六十點。
數學老師最高,點一次名就給九十點,傲視群雄。
不僅如此——在上課時,徐徒然上還總會帶一些靈異件。在教室上課時,就藏在桌斗里。育和音樂課時,就隨放在口袋里——不過因為口袋容量有限,能隨帶的,只有維生素小藥瓶,和一個永晝傾向的狐貍擺件。
即使如此,育老師和音樂老師的影響程度,也要比其他人明顯。育老師上課上著上著就陷呆滯,音樂老師則干脆打起了瞌睡。
語文老師是個禿了頂的中年男人,禿的腦袋上鼓著明顯的經絡,頭大到充滿違和。
徐徒然在他的課上一共放出了火災手電筒、混鏡子、維生素藥瓶和狐貍擺件四件。東西一多,“撲朔迷離”的效果自然加深,班長和另外兩人人還在課上就直接開始了互毆——場面一時熱鬧無比,連在底下做卷子的方醒就被驚得抬起頭來。
那禿頂的語文老師卻還能大致維持著鎮定,只是寫的板書都顯得七八糟,說話也變得有些顛三倒四……然而總來說,并沒有非常失態的地方。
雖然按照方醒的評價,這個老師的板書本來就很差勁。思路一點都不清晰。放條沾著墨水的蟲子上去爬,估計都寫得比他好。
對此,徐徒然只能表示,畢竟都在這鬼地方教書了,要求也別太高。
而到數學課時,為了檢驗效果,依舊選擇了一次放出四件套。
上節課打架的班長和另外兩人已經被罰去外面反思,課堂里安安靜靜的,只有筆在黑板上的聲音,有規律地響起。
徐徒然張地盯著黑板前的人影,那個剪著利落短發的老師卻像什麼覺都沒有,只面無表地往黑板上抄著題。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咔噠”一聲,筆斷裂。數學老師著黑板上的題目,忽然夸張地歪了歪頭。
“這道題,我是不是寫錯了?”
低聲說著,似是在自言自語,聲音卻很清晰地傳遍整個教室。
正在寫自己題目的方醒條件反般抬起頭來,快速掃了遍黑板上的題目,明顯一怔。
似是注意到的神,數學老師平靜看了過來:“方醒同學。你看出來了嗎?能告訴我,我錯在哪兒了嗎?”
方醒:“……”
在被點名的瞬間,太泛起針扎一般地疼痛。局促地站起來,小心開口:“那個,老師你……從第二行起,就代錯了數。”
“……噢。”
數學老師轉頭又盯著黑板上的式子看了會兒,恍然大悟地點頭:“所以我確實錯了。”
側頭看了眼方醒,揮手讓坐下:“勇于指出老師的錯誤,給你加一分。”
方醒如釋重負地閉眼,孰料下一秒,又聽那老師道:“但你對老師沒禮貌。扣三分。”
“……”方醒難以置信地抬頭,一臉蒙圈。那數學老師卻沒再管,優雅轉,目緩緩在教室中掃過。
最終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徐徒然上。
微微瞇起眼睛,不不慢地朝著徐徒然走了過去。
“爸爸同學。”面不改地念出了徐徒然牌上的名字,“能告訴老師,你的桌斗里有什麼嗎?”
“……”
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老師,含蓄地笑了下:“報告老師,只有一些手工紙。”
“回答老師話的時候要站起來。”數學老師淡淡道,“沒有禮貌,扣兩分。”
徐徒然:“……”
還好上節課因為幫著拉架得了三分。不然這上課第一天就給扣負分也太離譜了。
打量了眼跟前的老師,聽話地站了起來,再次強調:“報告老師,確實只有一些手工紙。”
“好孩子不可以撒謊。”數學老師提高了音量。
“您不信可以自己看嘛。”徐徒然理直氣壯。
【恭喜獲得二十點作死值】的提示在腦海中響起。下一秒就見那老師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徑直將手進了徐徒然的桌斗——
過了片刻,忽聽重重“嘶”了一聲,飛快地將手收了回來。
指尖泛著微微的紅。惱怒地看向徐徒然,后者無辜回:“老師,還要繼續看嗎?”
數學老師:“……”
“副班長!”微微提高音量,“你過來看!桌斗里都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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