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兩天之后。
“我還是覺得你那法子太過冒險。”明的下,系統在徐徒然的腦海中絮絮叨叨,“雖然升級很重要,但你這法子也太離譜了……”
“離不離譜不是你說了算。再說,做都做了,好歹先試試效果。”徐徒然略顯不耐煩地說著,拿出手機再次對了下時間地點,踏了面前的快餐店之中,“好了,別再和我扯升級的事了。現在是鼓搗儀式的時間。要廢話也等這邊的工作完了再說。”
聽這麼說,系統只得悶悶地住了口。隨著徐徒然的目在快餐廳掃視一圈,它不太確定道:“你確定那人會在這兒?”
“嗯,方可說的。”徐徒然在意識里回應了句,一面點餐,一面繼續以目搜尋。
徐徒然這次過來,正是為了完儀式中的第三步——冒犯某個大佬。
嚴格上來說,這段劇應該是“無視一個大佬的忠告,并因此招致某個怪的殺機,因此陷可怕的危機。”
徐徒然用筆仙之筆查過了系統給出的大佬名字,確認其是慈濟院的員,然而一時之間卻找不到什麼接機會。無奈之下,只能試著聯系了方可。
方可在慈濟院的地位很高,因為香樟林的事,對徐徒然也很有好。雖然不知道徐徒然找那人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還是按照徐徒然的意愿,暗中作,找了個借口將人支到了外面快餐店,這才給徐徒然創造了難得的接機會。
而除了這段之外,徐徒然接下去還需要完的劇就只有兩個,一個是“貶低一個反派備選,并因此招致殺之禍”,以及“倒原男主的好友,并自取其辱”——相比起來,殺之禍這個達難度最高,其次是倒男主好友。
畢竟楊不棄這會兒還不知在哪兒漂流,只能先無限延后。
“其實這個戲份不應該是他的。”提起這事時,系統還在咕咕噥噥,顯然非常不滿,“他的意識不知怎麼,取代了原本的配角。他這是搶戲。”
估計因為是最后一,儀式已經走完大半,楊不棄本的生命力又相當旺盛,因此為徐徒然伴生的他反而比徐徒然先蘇醒了。
不過和徐徒然一樣,醒了,卻沒完全醒。蘇醒非但沒有為徐徒然的儀式帶來任何助益,反倒勾著越跑越偏——起碼系統是這樣堅信著的。
而且怎麼那麼巧,世上人類千千萬,你偏偏就選了會被原主倒的男配呢?別說是巧合,我不信。
眼看系統就要腦補出一出謀大戲,徐徒然連忙停,同時又往四周看了看,終于在快餐廳的一角,看到了個帶著火炬徽章的、穿黑長風的男人。
系統立刻了起來,連連表示就他就他。徐徒然仔細看了看那男人的臉,卻是懵了。
懵的理由很簡單。
第一,發現那人自己認識——之前在調查大槐花中學時,楊不棄曾將被盯上的屈眠給一個同事看管。后來那人還被失了智的屈眠砸了腦袋。
而現在坐在快餐店一角的,正是那位。
第二,則是等級。
“你認真的?”過意識和系統對話,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這人算是大佬?他才燭級而已啊!”
徐徒然雖說并非全知,但都升到這個等級了,多也有了些對他人實力的評估能力。憑的知,可以確認,眼前這位,撐死燭級,不能再多了。
系統也很無奈:“對原主來說,燭級本來就是大佬了。”
誰讓你一路飆那麼高。本來是大佬的都被你襯托小了。
徐徒然:“……”
抬手了額角:“那我還要靠他走劇嗎?”
系統:“嗯。”
徐徒然:“然后必須靠他獲得關于那什麼怪的報?”
系統:“……也不一定。但你總得問一下,好歹沾個邊。”
徐徒然:“所以那怪到底是什麼?隨便拉個可憎來湊數可以嗎?”
系統:“如果能湊合的話你‘貶低反派’這條早就算完了好嗎?指定對象,不能變的。”
說完,它又仔細翻了翻劇,提醒道:“確認了,那個怪有名字的。‘至純之’,你等等就拿這個去問就好了。”
……這什麼鬼名字?
徐徒然一時有些無語。世上怎會有名字如此神經,短短四字,同時侮辱了怪和兩個東西。
“你別問我啊,又不是我這麼的。這名字是能力者給起的。但啥時候起的,劇里沒提到。反正被抓前它就這名了。”
“被抓?”徐徒然下意識問了句。
“嗯。按照原定劇線,那怪會在原主出事后被抓。”系統隨口道,“原主因為對男主的癡為了‘至純之’的目標,偶遇大佬后大佬勸調整心態以及注意躲避,原主反而嗤之以鼻。無視忠告的結果,就是真的遭到了‘至純之’的襲擊,被嚇到半死……”
“嚇到半死?”徐徒然微微挑眉。
“這部分應該可以用其它強烈緒替代。”系統嘆了口氣,愁得好像是帶著差生的數學老師,“總之到時候你努力一下看看吧,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徐徒然:“……”
畢竟這是以后才需要考慮的事,徐徒然也沒多想,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當前事上。
扶了扶頭上長及腰部、專門用來遮擋長耳的假發,從柜臺拿了之前點好的蘋果派和可樂,斟酌了一下開場白,朝著那獨自坐著的風男走了過去。
“你好。”向對方打招呼,“好巧啊,在這里看到你。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我是……”
“徐徒然!”那人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指了指面前的桌子,“請坐請坐。我當然記得。你和楊隊現在還好嗎?”
“……?”剛剛坐在椅子上的徐徒然一頓,“楊隊?”
“嗯。他之前的事我有聽說,太令人唏噓了。”風男搖了搖頭,“我其實本來也不相信他會做那種事。還好,現在都澄清了。”
哦哦,原來是說這事……不過為什麼是我和楊不棄?
徐徒然不太明白,隨意敷衍了句,拿起盤子里的蘋果派,卻又聽那人道:“話說楊隊現在是在哪家醫院做復健啊?以前我也他很多照顧,有機會的話也想去看看他。”
徐徒然又是一頓:“……復健?”
“對啊。不是說整個下肢都要裝假肢……”風男繼續嘆息,“你現在一邊要學習工作,一邊還要照顧他,肯定很不容易吧?”
徐徒然:“……照顧??”
“我知道,楊隊現在肯定很艱難。”風男抿,“對了,你們私奔的事和家里說開了嗎?這種事,如果得到家里支持,會輕松很多的。”
……還私奔???
徐徒然陷了沉默。腦海中的系統也陷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它語氣飄忽道:“楊不棄這同事……他拿的劇本好像比你的還要離譜啊。”
“在我回來之前,你倆到底都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傳言居然能歪這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男方忍辱負重殘志堅方溫和堅韌不離不棄的過時八點檔苦催淚劇本。
“閉。我倆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會看。”徐徒然在腦海里懟了一句,實際自己也覺得納悶。
關于楊不棄之前被誣陷的事,后來從方可和晗那兒都得到了后續。簡單來說,就是在方可回歸慈濟院后,曾聯合其他人為楊不棄澄清,力證他的清白。因此慈濟院對楊不棄的追捕,早就已經解除。
不過因為方可當時并不清楚慈濟院部的人員安全況,也就沒有說出自己在香樟林的經歷,而是借由自己的占卜能力來證明了楊不棄的清白。至于要為楊不棄澄清的原因,也只說是回歸途中遇到了這位后輩還得到了一定幫助,流后覺得有必要為他說話,僅此而已。
其實單看這說辭,并不能讓人完全信服。但有其他同樣離開香樟林的高階能力者佐證,還有晗幫著說話,這事也就這麼定了。
……因此,徐徒然也不明白,傳言怎麼會發展這樣的。
基于某種一言難盡的好奇,開始有意識打聽起這件事。說話的同時還打開了手中蘋果派的包裝。然而聽著聽著……
就吃不下去了。
——這事的源頭,說來簡單。
方可雖然沒在群里提到,但實際在向慈濟院高層闡述在香樟林里的況時,是提到了自己的。
而且怎麼說呢……方可并不知道和楊不棄實際還沒有在一起的事。
所以在提到他倆時,就順口用了“小”這個說法。
然后其他人就想當然地以為,他倆是在楊不棄被陷害后才在一起的。不離不棄的劇這不就到位了?而且一路還從A城私奔到F市,亡命天涯了可以說是。
再加上,方可在描述楊不棄狀態時,為了打打同牌,刻意描述得慘了一些。為了降低人類對他的敵意,還用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詞匯。比如“失去了原有的下半”、“一時似乎難以恢復”之類的……
也不算說謊。但這話落在不明真相的人的耳朵里,那可供腦補的空間就多了。
最后,徐徒然在慈濟院也不是沒人認識。和一些的都知道,是為了繼續學業和繼承家業而退出慈濟院的……
好家伙,最后一個要素,齊全。
徐徒然對人民群眾的腦補能力嘆為觀止,系統同樣嘖嘖稱奇,還趁機給上課:
“看到沒,我希達的儀式效果就是這種!哪怕真相十萬八千里,但串起來能解釋得通就行!”
“那你之前還不讓我給方醒送講義!”徐徒然在心懟了一句,轉而看向面前的男人。
既然八卦的由來都差不多搞清楚了,徐徒然也沒再浪費時間,強忍住心吐槽的沖,轉而拐彎抹角地打聽起了那個“至純之”的事——不過說實話,本來并沒怎麼抱希。
畢竟原主要在一年后才會遭遇“至純之”的襲擊,說明現在,這東西多半還沒出現在能力者的視野里。而且眼前風男的等級只有燭級,能接的報應該也相對較。
打聽一句,只是走走過場。徐徒然也留了個心眼,只說這是楊不棄通過預知能力看到的可憎——這樣哪怕本尊現在還沒現世,也完全說得過去。
沒想到風男聽完后,卻是“誒”了一聲。
“至純之。這個我知道。”風男道,“之前就聽過,那個可憎不是已經被收到仁心院那邊去了嗎?”
……
徐徒然一愣:“……啊?”
風男點頭:“啊。”
系統抓狂了:“啊??!”
“怎麼會已經到仁心院去了啊!”它急得在徐徒然腦海中狂翻相關劇,“這時間也太早了吧?而且按理說仁心院這個時候主力大部分都被梅花公寓和狂蹈之影套牢,也沒空管它……啊。”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系統忽然閉了。
同一時間,徐徒然也想明白了。目飄忽了一下,掩飾地拿起可樂喝了一口。
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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