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秦心蓮就出門了。
昨晚兒子不在家里休息,接了一個打掃雇主家里衛生的單子,一直打掃了到了晚上十一點半才回來, 回家洗洗涮涮十二點多才能睡,現在又這麼早起床,困得一個勁打哈欠。
但就算是這樣,也要努力的保持著清醒。
畢竟今天的任務是去一位雇主家里做飯, 要是讓雇主看見哈欠連天的, 萬一給打了差評怎麼辦。
秦心蓮拿出手機, 費勁的看清楚了上面寫的雇主今天想吃的菜和價格,剛看完, 手機就沒電關機了,還好已經記住要買什麼菜了,提著菜籃子就去了菜市場。
們這種按照小時算的保姆,都是在app上面接單, 像是秦心蓮接到的這個做飯的單子,雇主會提前發來菜單,app會自判斷做完這頓飯需要多錢,雇主給錢,秦心蓮再拿著錢去買菜。
選的是附近價廉的菜市場, 正認真挑選著菜, 就聽見后面有人了一聲:
“秦姐,來買菜啊。”
秦心蓮轉頭一看, 見是住在出租屋附近的幾個鄰居,此刻都手上拿著菜籃子,顯然是結伴一起出來買菜的。
平日里每天都忙得連軸轉,也沒時間和鄰居們聊天, 搬過來都這麼長時間了,也只和們混了個面,彼此知道一個名字。
大家見了面,互相打個招呼而已。
“是啊,你們也是來買菜啊。”
秦心蓮笑著應了句。
鄰居們都笑著點頭,又都一塊到了另一邊。
互相小聲的八卦起來。
“兒子是不是就是上次那個小伙?長得高高的,還帥的那個。”
“就是兒子,誒,你說秦姐脾氣這麼好,人也好說話,怎麼生的兒子子這麼邦邦的,上次見了我們的面,連聲阿姨都不,直接冷著個臉就過去了。”
“我跟你說啊,我兒和秦姐兒子是一個學校的,上次回來跟我說,秦姐兒子是個巨嬰,知道什麼巨嬰嗎?就是什麼都不干,來手飯來張口的。”
這麼一說,幾個阿姨都笑了:“這算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不都這樣,我姑娘,我讓掃個地還拖拖拉拉的,每天就知道抱著手機玩,說兩句還不樂意了。”
“就是,我家那小子也是,要我說,都是給慣出來的,看我們小時候吃多苦。”
說紀長澤是巨嬰的阿姨擺擺手,聲音又放低了一點:“我兒說的巨嬰可比你們這說的嚴重多了,就是一點點自理能力都沒有的,那些小輩不干活都是懶,不干活,秦姐兒子是不會干,連被子都不會疊。”
“我兒說那個什麼什麼論壇上都說了,秦姐兒子考上了大學,秦姐特地跟過來照顧他的,你看每天多辛苦啊,早出晚歸的,從來沒見過兒子幫襯過一次,嘖嘖,這生了個兒子是討債的來了。”
“啊?都這麼大的孩子了,上個大學還要跟來啊?我還以為秦姐是為了找工作呢。”
“找什麼工作啊,首都價這麼高,房租都抵了秦姐工資了,要不然你們說為什麼一直這麼拼命,兒子還一個勁的跟要錢,自己穿好的,看著自家老媽吃苦,我看秦姐以后是不到兒子福了。”
幾人都點頭,確定道:“這孩子是廢了,這麼大點的人了,連個被子都不會疊。”
“是啊,也不知道秦姐以后老了干不活了怎麼辦,這孩子現在都這樣了,以后不會啃老吧。”
秦心蓮剛好從那邊走過來,剛好聽見這兩句話,臉上神怔住,握了手里的菜籃子。
“秦姐?”
那說出這話的人剛嘆完一轉就看見了,一時訕訕下來。
秦心蓮勉強出一抹笑:“我家長澤不是不疊被子,是要學習,沒空弄這些,我心疼他,就幫他做了。”
“對對對,我家姑娘也是,從來不疊被子的。”
“我家小子也是,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一個樣。”
幾人連忙也都跟著開始接話,只是不管們怎麼努力接話,氣氛還是尷尬了下來。
秦心蓮也沒像是以前那樣笑著打圓場。
子是,但兒子算是的逆鱗了,剛才們用那種貶低的語氣說起長澤,秦心蓮心里還是有點不高興了。
幾人也都知道不高興了,也沒好意思說合。
畢竟都是當媽的人,也都清楚自家兒就算是再不好,聽見外人貶低,心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也是巧了,們出去的時候還是一起出去的。
秦心蓮提著籃子,心里正想著等到一會給兒子發個短信,問問他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
長澤最近好像很忙,偶爾回來也是吃了飯匆匆就走,不過倒是上次,那孩子明明都很高興了,卻還非要端著一張冷冷淡淡的臉,帶著一點細微的得意,跟說,他最近正在做的東西快要功了。
媽媽看兒子,那是怎麼看都好的。
長澤那點得意在秦心蓮看來簡直可極了。
尤其長澤對別人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在家里,卻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要人照顧。
而這個孩子,還說,等到他功了,就有錢來養了。
秦心蓮不覺得自己兒子能真的賺到錢,畢竟他還是個學生,就算是賺錢又能賺多呢。
但這不妨礙用信任的神來鼓勵兒子。
長澤有這份心,就已經很開心了。
想到兒子,秦心蓮的心就的。
正盤算著晚上要是兒子回來燉個什麼湯好讓他補好,突然聽到旁邊的幾個鄰居小小的討論聲。
“那好像是軍車吧?”
“是啊,你看旁邊還站著軍人呢,好多軍人啊,怎麼這麼大的陣仗?”
“他們好像在等誰,是不是還扛著槍呢???我拍個照給我姑娘看,就喜歡看這些。”
“咱們反正也不著急,要不就看會熱鬧吧,這麼大陣仗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還有人拉了拉秦心蓮的胳膊:“秦姐你看,我們巷子口前面好多軍人啊。”
也許是工作太忙碌,秦心蓮一直對這些八卦不太興趣,隨意抬眼看了一眼。
的確是大陣仗。
三輛軍車,旁邊還站著一排扛著槍的軍人,一個個面容肅穆目視前方。
還有許多人好奇的圍觀。
現在是和平年代,一般大家看到這種場面,只能想到一件事:銀行運鈔票。
秦心蓮看了一眼就不興趣了,提著籃子就要離開這里,結果一個穿著軍服的男人剛從他們巷子里出來,正拿著手機打電話,突然看到了這邊,眼睛一亮,徑直大步沖著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是秦心蓮秦士嗎?”
秦心蓮本來見他朝著自己走過來,還以為只是巧合,結果這個穿著軍服的人,居然還真的在面前站定,沖著行了個軍禮。
秦心蓮懵了。
懵著一張臉,下意識點了點頭,神有些怯懦:“對,我是,那個……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見說了是,陳興東松了口氣。
剛才他去敲紀長澤家的門沒人應,電話也打不通,他還有點擔心不能快點將人帶回去,沒想到一出來就見著秦心蓮了。
“秦士,您的兒子想要見您,能不能麻煩您跟我們一起走?”
“我兒子??”
秦心蓮更懵了,這麼大的陣仗,兒子??
再看看面前的軍人,還扛著槍……
這場景,實在是讓秦心蓮不能不多想。
一下子就慌了:“警察同志,我兒子怎麼了?他出事了?他怎麼了??”
那幾個鄰居本來正好奇的張,現在一見秦心蓮滿臉焦急驚慌,連忙上前幫著說話。
“同志,秦姐兒子才二十出頭,還是個小伙子呢,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是啊,這孩子在上學,每天在學校里待著,你們肯定是找錯了。”
陳興東有些哭笑不得,見秦心蓮眼淚都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連忙解釋道:
“不是,秦士,您誤會了,紀長澤同學現在在我們國x部工作。”
雖然他還沒答應,不過想到那些大佬們知道這門技居然真的存在后,直接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將人留在國x部,提前說一下也就不要了。
陳興東繼續說;“紀長澤同學到底年紀還小,有些依賴媽媽,他跟我們提出要求,想讓您也留在國x部,上面考慮到他的確是年紀小,就給批準了,我們這次,是來接您過去的。”
實際上,紀長澤自己來接人比較好,但因為這項技實在是太過逆天,之前的網絡視頻又給傳了個遍,上面還是有些擔心紀長澤這個時候出現在外界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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