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實在是跑不了,可紀長富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儼然是一副被刺激到了的模樣,倉力本就不敢停下來,生怕一停下來,萬一紀長富直接對著自己來上一刀怎麼辦。
一想到可能會死,他就怕得不行,趕忙要對后臺說趕派人上來中止拍攝。
結果一耳朵,發現耳機居然不知道什麼掉了。
倉力:“……”
被人拿著武追著跑,天天不應地地不靈,此刻倉力才算是會到了往常做節目時,他故意讓嘉賓起了矛盾,然后再做出一副勸說模樣,背地里卻攔著不讓節目組派人上來制止時,嘉賓的那個心。
“別追了,別追了!!!”
自己的生命被威脅著,他此刻完全沒了以前那悠哉悠哉長篇大論著什麼“都是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的話,聲音簡直激到破音。
眼見著紀長富還是不聽,而紀長澤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年靈活走位,不管怎麼走都是他自己擋在前面,倉力嚇得臉慘白,連忙一連串的說著:
“我勸你冷靜啊,你現在這是在做違法的事,你要是敢手,一會警方就能過來把你給拷走!!!”
這句話簡單暴十分有效。
紀長富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
他怕警方,當初林知書逃出去警方要進村子的時候,他就怕得不行,那時候直接躲到了山上,讓村里其他人去擋。
見他總算是停下來了,倉力松了口氣。
他趕忙躲開紀長澤,著墻跑到了安全的位置,然后出手指著紀長富說:“你現在要是敢做什麼的話,我們這麼多鏡頭可是在播著的,你現在做了,信不信不出十分鐘警方就能過來把你帶走。”
見著紀長富真的偃旗息鼓,倉力重重的松了口氣。
果然還是要他出馬才行。
對付這麼一個鄉下人還不簡單。
他覺得自己靠著機智三言兩語制止了紀長富,在觀眾眼里一定相當的英明神武,然后觀眾們卻不這麼想。
尤其是黑們。
【倉力簡直了,之前人家追著紀長澤的時候他還一臉的不著急,在那說什麼別沖要冷靜之類的廢話,現在到自己被追了,一下子就想到用警方來威脅紀長富了,之前那麼多期節目,不都是臺上鬧事的,怎麼那時候沒見著他搬出警方來,就只會說一些不痛不嚇唬不住人的屁話。】
【贊同前面,我媽一直在看倉力的節目,我也被迫跟著一起看,之前也有人拿著刀子追人的,從頭到尾節目組都沒手,就一個倉力還躲得遠遠的,在那隔空喊話,有個屁用啊。】
【他的人設不是什麼一切都從孩子的角度出發嗎?我記得之前有一期節目,丈夫家暴妻子,他還勸說妻子為了孩子別離婚來著,這個小孩也才十四歲,剛才那個男人一停下來,他完全沒想著要把小孩領到安全的地方,自己跑的那一個快啊。】
【什麼破玩意,剛剛追別人的時候他勸半天沒用,到自己的時候一下就把人勸住了,說之前沒放水我都不信。】
觀眾們也都不是傻子。
之前那麼多期也有不人出沖突的,倉力每次也都勸說了,但是每次嘉賓都不聽他的話。
他還說過自己真的很努力很認真的勸說,但是沒辦法嘉賓就是不聽之類的言語。
表現得相當無奈,一副“嘉賓太猖狂”的模樣。
結果現在,前腳他還是照著自己之前的行為模式,不痛不的進行勸說,等到人家沖著他來了,立刻就把人給制止住了。
那之前算什麼?
做戲呢??
當他們觀眾是傻子是吧。
再加上倉力每次都是拿著孩子來說事,無數次表示過孩子是世界的希,無論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都要先以孩子為重之類的話。
結果現在,危險來了,他一秒鐘猶豫都沒有的就丟下一個十四歲小孩自己跑了。
要是他以前沒說過這樣的話也就算了,畢竟這個世道大部分的人都還是凡事以自己為先的。
畢竟也不是自己的孩子,憑什麼要浪費自己寶貴的逃跑時間去救別人家孩子。
但是他說了這些話啊。
他給自己塑造的人設就是護孩子。
現在人設崩塌了,們有的覺自己被愚弄了,有的覺得心里怪怪的但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直播間里還在繼續。
倉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人設崩塌,他找了一圈沒找到耳機,只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紀長富也在他的話下,不不愿沉著臉坐在了位置上。
紀長澤沒去挨著他坐,而是坐在了林知書沙發邊上:“我不挨著我爸做,他會打我。”
他臉還有蒼白,神沒有怯意,甚至還帶著點平靜,仿佛在沒有了水果刀威脅之后,這個才十四歲的年已經靠著自己冷靜了下來。
倉力咬牙。
紀長澤說的好像倉力經常打人一樣,要是觀眾被他引導的這麼認為了,接下來他還怎麼聊?
他現在是真的很討厭這個幾次打他機會的小崽子,但偏偏這是在臺上,就算是心底討厭的過分了,他也要忍著心的憋屈,在臉上出了一抹溫安的笑容出來。
“長澤,你別怕,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是我聽到也會生氣,何況是你爸爸,被親生兒子這樣說,他心底里該多麼難啊,一把屎一把尿的,一個人這麼辛苦把你們姐弟三個拉扯大,他了多委屈啊,現在你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他,他生氣也是正常的是不是?好了,你快去跟你爸爸道個歉。”
這番話話里話外就是在說紀長澤不懂事,順帶又開始洗白紀長富了。
紀長澤卻毫沒有被倉力說,反而坐直了腰桿,直接看向倉力:“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我媽媽是被拐賣的,這件事就是事實,至于他拉扯我們姐弟一起長大?”
他冷笑一聲,直接站起來,拉著紀大妞的胳膊,將胳膊上的服弄了上去,出了底下青青紫紫的錯傷痕出來。
“他從小就打我的兩個姐姐,我們三個從小都是一頓飽一頓,家里沒有錢嗎?有,他拿去喝酒煙打牌了,我小時候都是靠著我兩個姐姐給我弄吃的才活下來的,他心一不好就回家打人出氣,這只是我大姐胳膊上的,其他的地方也都有,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帶著去醫院檢查,八歲的時候也被打斷過,就是因為我爸覺得自己是個瘸丟臉,喝醉了就扯著我正在做飯的大姐拿著子打的,說是也要讓跟自己一樣變瘸子,要不是我二姐背著去求了縣里一個醫生接骨,這輩子都瘸了。”
說完,紀長澤看向倉力,面無表:“他就是這麼把我們拉扯大的,叔叔,您現在還覺得我應該跟我爸道歉嗎?”
倉力沒話說了。
他差點沒氣暈過去,之前紀長富不是這麼跟他說的啊。
他不是說這些傷口都是林知書打的嗎??
現在怎麼又變紀長富了?
林知書注意力從剛才開始就被紀大妞手臂上的傷口給吸引了,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小心翼翼,仿佛捧著什麼世間珍寶一般的輕捧著兒手臂,聽著紀長澤的話,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
在醫院里一直后悔的就是沒有帶走孩子們,而現在,更加后悔了。
林知書張張,想要說話,看著那猙獰的傷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
最終,抱著兒,崩潰的哭出了聲。
底下的觀眾看著這一幕都沉默了。
【這個男人也太惡心了吧,這樣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天啊……】
【我哭了,這麼多傷疤啊,這還只是手臂上,這個孩子這是被從小打到大啊。】
紀長富還是照著原計劃那樣,直接說:“放屁,那哪是老子打的?!那是們親媽打的,在們小的時候就打了!”
倉力看著他那游移不定的視線,和一眼就能看出來在說謊的神,惡狠狠咬牙。
豬隊友啊豬隊友。
果然,紀長澤直接道:“我媽是在我剛出生不久逃走的,我大姐二姐上的傷口最近的還是前兩天,這些醫院都可以驗傷驗出來,你要是非說是我媽打的,現在我們就可以去醫院檢查。”
紀長富被說蒙了。
這醫院還能檢查這個?
他連忙道:“我不去醫院,憑什麼去,這就是那個死娘們打的,不樂意跟我,就看不上和我生的娃,我們全村人都知道。”
紀長澤:“你之前不還說我媽媽是和你自由嗎?怎麼現在又不愿意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