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這位凈醫修可不用顧忌這些,一一說了個痛快。
嚴湘雖然之前還在生氣,但見著師兄臉僵下不來臺,還是心了,開口道:“師兄,既然敬年思已經好了,我們也能安心繼續游歷了,這位醫修前輩自有真火宗看顧,臨海真人修為比我們高出許多,你大可放心。”
王鵠立眼角了。
師妹是來給他拆臺的嗎?
不行!
游歷什麼時候都可以,難得的凈醫修,他一定要帶回天云宗。
想著,王鵠立視線從嚴湘上瞥過,對著紀長澤又行了個禮:“閣下,年年姑娘傷之事,到底與我天云宗之人不了干系,我們也是想……將功補過。”
一旁好心讓他下臺的嚴湘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看向了他。
“師兄你什麼意思?我都說了,不是我推的!你不是說你相信我嗎???”
王鵠立在心底罵了一句蠢貨。
他只說與天云宗有關系,又沒點名道姓是嚴湘,這麼急急的跳出來簡直愚蠢至極。
不過他轉念一想,嚴湘這樣說更加能讓面前的凈醫修相信,便沒有否認解釋,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等著紀長澤的回答。
蒙眼醫修角仿佛勾起一抹嘲諷弧度。
“既然你執意如此,臨海真人沒意見就好。”
則臨海看了看滿臉真誠的王鵠立,又看了看簡直要把“憤怒”倆字寫在臉上的嚴湘。
思考了一秒鐘。
“沒意見,我們自然沒意見。”
丹東這邊一向,有個天云宗跟在邊還能安全一點。
至無論是丹藥還是符咒,亦或者是法方面,天云宗都更加財大氣一些。
不過他們兩個宗門的車隊還是要分開,等到小徒弟醒了他也要去囑咐一番,讓別再和天云宗的人有什麼接。
嚴湘見師兄一句話都不和自己解釋,更加憤怒:“好,他們不信我,你也不信我是不是?!我當時忙著抵異,哪里騰的出手來推敬年思,應該看得到我本騰不出手才對,等到醒了,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抹了一把眼淚,轉跑了出去。
“師妹。”
王鵠立連忙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只能匆匆對著幾人行禮才追出去。
則臨海著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的背影,嘖嘖出聲。
所以說他不喜歡王鵠立。
既然說喜歡敬年思,那就好好喜歡,一邊這頭追求敬年思,一邊那頭又不跟師妹說清楚算是怎麼回事。
也就他們不是一個輩分又不是一個宗門的,不然他早就當眾說出來了。
想當初,他還是一個弟子的時候,他們那一輩不渣男就是被他這個師弟給小心呵護著再也沒能渣別人的。
正在心底嘆著,突然想起來紀長澤還在,則臨海連忙神一整:“誒,這些小孩子們呀。”
他看向神不變完全沒有要和自己流一下的紀長澤,又想起來他們還沒換過姓名。
“方才都忘了請教真人名號,在下真火宗則臨海,還未請教?”
紀長澤雖然蒙著眼,卻十分準的朝著他的方向行禮,聲音清冷:“紀長澤。”
沒說宗門,也沒說修法。
按理說是很可疑的,可如今,則臨海只在心底嘆。
果然是凈醫修,居然連自己的宗門都不敢說出來。
慘烈。
旁邊的西于家主見兩人互報名號,心里一突。
之前紀長澤來他們府中時可沒說自己什麼,他不說,當時他們也不敢問,就這麼一直仙師仙師的下來了。
之后在察覺到紀長澤沒有護靈力時,這個也就了懷疑點。
畢竟你如果不是騙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哪個宗門的什麼名字修的是什麼?
不說這些,是不是就是怕他們詢問真正的修者,然后得出查無此人的答案,最后暴凡人份。
現在紀長澤居然對著則臨海報了名號。
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仙師心里,不告訴他們名字,是因為仙凡有別。
他居然還懷疑仙師。
太得罪人了。
西于家主笑容訕訕,趁機話:“仙師,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莫要與我計較,您一路舟車勞頓是否了?要不要我人擺宴席上來?”
記憶里,這位仙師能吃的。
面前的白仙師還有些蒼白的微微了:“不必如此,我并無靈力,你們誤會也是正常。”
西于家主還沒覺得有什麼,則臨海先疑的看向了紀長澤:“您沒有靈力?可您分明就是修者。”
修者怎麼能沒有靈力呢?
靈力于修者,就好像是水與魚,氧氣與人一樣。
只有凡人才會沒有靈力。
但紀長澤方才分明剛剛用靈力救了敬年思,并且當著他們的面,讓敬年思的斷手短一點點長了回來。
他絕不可能是個凡人!
則臨海十分肯定。
還真是個凡人的紀長澤微微抿,仿佛被這個問題到了痛,但很快又平復下來,回答道:“日后會有。”
哦……
則臨海恍然大悟,秒懂。
恐怕這靈力也是如這位長澤真人的雙眼一般,為了救人犧牲了吧。
他又想起了之前西于家主拜托王鵠立探測紀長澤靈力時說的話,試探著問道:“難道您的護靈力也是?”
可這不應該啊。
護靈力是每一個修士都有的。
一般除非修士死了,否則絕對不會消失。
沒靈力可以理解,護靈力怎麼能也沒有?
他發現,自己剛剛說完這句話,正安靜站著的盲眼醫修自然垂落在側的手就微微握了握。
“送人了。”
則臨海:“???”
“護靈力還能送人?”
這玩意不是除非死不然不會從主人上消散嗎?
紀長澤面無表:“我修行的法可剝離護靈力,再附到他人靈之上。”
如此扯淡的理由,則臨海卻信了。
畢竟是凈醫修,怎麼逆天,怎麼聽上去神奇,那不都是理所當然嗎?
不過等到接這一切后,他再看紀長澤,就覺得這位凈醫修實慘了。
看看,為一名修者。
護靈力,送人了。
滿靈力,莫得了。
一雙眼睛,還瞎了。
渾上下看來看去連個武都沒有。
之前還因為被西于家主當做凡人而趕了出去。
凈醫修那是出了名的修為弱不能打,更別提現在紀長澤還沒了靈力,如今的他,恐怕連個凡人都打不過。
再想想,他都混得這麼慘了,居然還犧牲自己的眼睛來救敬年思。
而且救了人還不聲張自己付出了什麼,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全然不提他為了救人付出了眼盲的代價。
好人啊!!
都說凈醫修都是悲天憫人,雖弱卻善,果然如此。
想清楚了,則臨海向紀長澤的視線一下子就充滿了敬佩。
他掏出自己的戒子,從里面找出了一些私人品放在錦囊里,然后把戒子遞給了紀長澤。
“真人,這里面有一些防用的符咒,如今您幾乎如同凡人,還是要小心些,這個您就拿著用吧。”
紀長澤沒接;“不必如此,我有自保之法。”
都沒靈力了,還能有什麼自保的法子。
則臨海一邊在心底嘆果然凈醫修都是真善,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救人,卻連一點小小的報償都不肯收下,一邊強勢的將戒子塞到了紀長澤手中。
“您接著,就當這是救了我徒兒的報償。”
正在床上躺著的敬年思微微了眼。
這幾天其實并不是一直在昏睡,醒來過好多次,只是每次醒來都要被上的疼痛疼的恨不得自己再暈過去。
而且因為傷勢過重子虛弱,連張開眼和說句話都做不到,只能疼著疼著迷迷糊糊的再睡過去。
不過今天很不一樣。
還沒徹底清醒的敬年思茫然的著上輕盈。
居然一點都不疼了。
而且子很舒服,好像是飄在云朵里一樣。
不會是死了,在用元嬰思考吧?
不對,才剛剛修煉到了筑基,也沒有元嬰啊。
一邊七想八想著,敬年思一邊睜開眼。
剛剛睜開眼,就是一個蒙眼的白人一邊說著不要不收,一邊將師父的戒子戴在了手指上。
敬年思:“?”
咳嗽一聲,撐著子坐了起來。
則臨海真欣著通過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終于讓薄臉皮又不肯占人便宜的凈醫修收下了他那小小的禮,就聽見后徒弟在咳嗽。
他激轉,驚喜的看向敬年思:“好徒兒,你會咳嗽啦!”
敬年思:“……師父我……”
“誒呀!!”
則臨海更加激,興上前,上上下下拍著敬年思:“不得了,你還能說話了,真是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