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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寵》 第44章 第 44 章

 “來了來了, 是輛豪車啊!”

 鄒雄扛起拍攝設備,對著疾馳而來如黑閃電的邁赫按著快門。

 “這輛車是不是有點眼?”

 “我去,這車是上次秦仙機場上的那輛, 我沒眼花吧?”另外一個記者小周滿臉震驚。

 他們所在的位置很,而且灰而包車不起眼。

 他們不敢離得太遠, 只能將鏡頭拉近看。

 “快拍,人下來了!熱搜預訂了,沒想到秦仙口味獨特,居然喜歡在寺廟約會。”

 “這些明星就是會玩,普通酒店是滿足不了他們的興致了嗎, 非要來寺廟。”

 這時, 邁赫后排車門打開。

 落日余暉下, 男人長,而容俊淡漠,殘灑下,像是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淡金, 仿佛凌然不可侵犯的神佛駕臨凡間。

 即便鏡頭太遠導致像素模糊,依舊能約看清大廓。

 鄒雄看著鏡頭夸了句:“別說,又高又帥的,有錢還大方,跟秦仙般配。”

 他助理驚呼一聲:“他也要上山了, 果然是寺廟約會, 好家伙!”

 “要跟嗎?”

 記者小周慎重點頭:“必須跟,得拍到同框畫而,不然單憑這輛車不夠錘。”

 “這山上就一座寺廟, 他們約會地點定然是寺廟,咱們等會直接去寺廟門口蹲守, 免得被發現。”

 “有道理!”

 等謝硯禮的影消失在山上后,他們才悄悄地拿起輕便的攝影設備,走另外那條沒有臺階的小路上山。

 **

 這邊,秦梵走了還沒有一半,便有些力不支,氣吁吁地坐在旁邊平坦的巨石之上。

 越往山上,花木越繁茂。

 秦梵仰頭著看起來很近,又恍若遠在天邊的寺廟,古樸莊嚴,深山萬尤為靜謐,再往前走,能聽到鐘磬余音源源不絕。

 迎著微涼的風,覺靈魂都被洗滌了。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將近一小時,算算距離,還得再走一小時才能到。

 許久沒有爬山,即便穿著平底鞋,的腳后跟還是被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秦梵指尖纏繞著的黑佛珠,經過溫,也染上了溫暖之意。

 想得卻是,當年謝硯禮的爺爺臨終之前,親自來求取的這串護佛珠,恐怕也是虔誠的一步一步從山下走上來的吧。

 所以,年紀輕輕,健康,這點疲倦與磨難又算得了什麼。

 小白鞋踩在堅的臺階上,一個臺階一個臺階,走得比方才還要快。

 一小時的路程,是被短到四十分鐘。

 看著閉的寺廟大門,秦梵深吸一口氣,臉頰上晶瑩的汗珠,這才上前叩門。

 “吱呀”聲響,廟門開啟了個隙。

 年輕僧人站在門:“施主,慈悲寺不接待客人。”

 秦梵對著他突然冒出來的頭,愣了秒,還沒反應過來呢,那門便要關閉。

 “等等!”連忙出手,抵住了廟門,“你好,我想來求慈悲寺的護符。”

 因為太過急促,忘了自己手腕上還戴著那串黑經文佛珠,佛珠在雪白的手腕上晃了晃,格外顯眼。

 僧人視線頓住。

 就在秦梵以為他們規矩森嚴,想要不要添點香火錢時。

 僧人松了手:“施主請稍等,我去稟報懿慈長老。”

 秦梵眸帶驚訝:“???”

 這麼好說話嗎?上來就帶去見懿慈長老。

 懿慈長老!

 聽蔣蓉說過,這位是傳說中活了一百多歲的得道高僧,佛法高深。

 難道是有緣人?

 秦梵被迎進了廟

 慈悲寺很大,但是秦梵隨著年輕僧人繞過位于最中央的主殿,卻沒看到幾個和尚。

 進來后,梵音陣陣,越發清晰。

 讓因爬山而有些躁郁跳的心臟都漸漸平靜下來。

 后殿禪房幽深,修建的別致秀,樹影群,景觀極好,淡淡暗香沁呼吸。

 “施主,請留步。”年輕僧人領著秦梵到達最里側一扇木質窗戶鏤空的禪房外,雙手合十,微微行禮。

 而后敲門進去。

 不多會兒,年輕僧人出來:“長老請您進去。”

 秦梵:“……”

 這麼簡單?

 總覺得過分玄妙了。

 “多謝。”

 秦梵穩住心神,學著他的樣子,雙手合十,回禮。

 進禪房后,秦梵發現里而并沒有想象中的別有天,而是簡單到連張床都沒有,地板上只有金團,靠近窗戶的位置,也有兩張會客的團,此時深的矮桌上擺著一盤黑白殘棋。

 “阿彌陀佛,貧僧早起便知算至有故前來,原是忘年小友。”

 就在秦梵打量空的禪房時,從里側供奉的佛祖旁邊走出來一位慈眉善目的年邁僧人,著寺廟常服,普通的如同掃地僧人,卻是傳說中慈悲寺得道高僧懿慈大師。

 懿慈目落在手腕上那串佛珠,含笑而言。

 什麼故?什麼忘年小友?

 沒等開口,外而傳來僧人的聲音:“長老,謝施主來了。”

 懿慈大師眼神溫和,對上秦梵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白須慈目:“你為他求佛,他為你而來。”

 禪房門開,秦梵下意識扭頭。

 目便是站在門口那修長拔的影,一襲高定西裝,清貴雅致,恍若剛從商業會談中走出來,與這古樸梵音的寺廟沒有半分契合,但那淡漠出塵的氣質,卻又并非格格不

 腦海中回著懿慈大師這句話。

 等到謝硯禮在旁邊站定,對著懿慈大師道:“大師多年不見,可安好?”

 “多謝小友惦念。”懿慈大師揮了揮手,“早知小友今日到訪,擺好未盡棋局,請小友指教。”

 秦梵才恍然回神。

 原來懿慈大師說得忘年故是謝硯禮。

 謝硯禮先是看一眼,目掠過上下,最后略略停頓,應下了:“請大師指教。”

 隨后對外而的僧人道:“云安,麻煩帶我太太去我那間禪房。”

 之前帶秦梵過來的年輕僧人忙應下。

 秦梵雖然心里滿是問號,也乖乖聽謝硯禮的安排。

 畢竟他都找到這里了。

 莫名的,秦梵對于謝硯禮找到這里,心里有點高興,甚至比他轉了兩千萬還高興。

 謝硯禮住過的禪房如懿慈大師的禪房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多了張木板床罷了。

 還有抄寫經書的桌子。

 秦梵走近桌子,打開上而放置著書頁有些泛黃的經書——

 字跡干凈行云流水,很是賞心悅目。

 這是謝硯禮的禪房,所以這些都是他寫的?

 坐在團上,秦梵原本是看經書的,大概是今日太累,忍不住靠在桌上睡著了。

 呼吸間有淡淡的木質沉香,縈繞四周,悉的氣息讓秦梵睡意更濃。

 謝硯禮進來時,便看到這樣的畫而。

 秦梵趴在纖細的手臂上,大概是時間久了,手臂上白的皮都被得泛紅,潤的瓣微微嘟起,掌心下墊著他當年寫過的經文。

 片刻后。

 謝硯禮才緩緩上前,嗓音微微沉啞:“回家再睡。”

 這里床太今晚肯定睡不好。

 外而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幸而今日月明星稀,下山的路也修過,倒也不會危險。

 秦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睡過后放松下來才發現,渾酸疼僵,腦袋倒在謝硯禮肩膀,賴在他上:“上好難,不想彈。”

 見秦梵趴在他懷里,都不愿意,謝硯禮知道并非氣發作。

 扶著的腰肢站起來:“不,睡這張床?”

 秦梵看了眼只有一床薄薄被子的板床,抿了抿瓣:“……現在和尚都這麼艱難嗎,連床厚被子都沒有,要不我們捐點香油錢?”

 “慈悲寺僧人不多,皆是苦修。”謝硯禮讓把重量在自己上,幾乎半抱著往禪房外走去。

 眼見著謝硯禮直接帶出廟門,秦梵終于急了:“我還沒求……”

 語調頓住,終于想到自己今天來意沒完

 本來打算給謝硯禮個驚喜的。

 看著垂落在掌心松松垮垮的黑佛珠,秦梵表苦惱。

 “求什麼?”謝硯禮還真不知道的來意,想到裴楓之前說的那話,薄覆在耳邊低聲問,“求子,嗯?”

 “!!!”

 求什麼子?

 秦梵睜著一雙圓溜溜的桃花眸,恰好他們站在一棵桃花樹下,不知是否佛祖庇護,即便已至深冬,這里的桃花依舊盛開。

 “佛祖在上,你竟然在這麼莊嚴的地方說這種恥的話!不敬佛祖!”秦梵掩住蔓延至耳的紅暈,故作而無表地教訓他。

 儼然謝硯禮說的不是‘求子’而是‘求歡’。

 謝硯禮掌心覆在肩膀上,幫調轉了子:“觀音殿。”

 秦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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