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和董山聊完,一看時間, 竟然已經六點了, 想了想,去所里也沒什麼別的事, 便徑自下班回家了。
這幾天因為太忙, 都沒怎麼出門, 威震天恐怕在房里快憋壞了。瑤看今天天氣不錯,便帶著狗子, 久違地來了一次遛圈。
重見天日的威震天十分興, 吐著他的舌頭到撒歡跑, 瑤只能牽著繩子跟著。
瑤自認為自己為遛狗準備的十分充分了。牽著狗繩, 還隨帶著垃圾袋、紙巾和小鏟子,狗可不懂不能隨地大小便,瑤自認為自己是個好素質的公民,隨時準備著給威震天鏟屎呢。
然而還是太天真了, 沒想到威震天不需要鏟屎, 因為它自己就是屎的搬運工!
“不好意思, 問下這里5幢在哪里?”
瑤幫快遞小哥指完路, 才意外地發現剛才還興鬧騰的威震天竟然沒有作妖。瑤此刻站在綠化帶附近,狗子也乖巧地把頭湊在綠化帶里著什麼。
秦沁的這只狗,說實話, 瑤是很頭疼的,哈士奇格活潑,破壞力又驚人, 平日里出來遛,從沒能乖乖巧巧站定在一個地方的,今天竟然能這麼安安靜靜的,瑤說不是假的。
狗果然是通人的,自己這幾天跟案子這麼辛苦,連狗都懂事會人了……
這麼一想,瑤整顆心都了起來,忍不住彎下腰,想要輕一下威震天的狗頭。
然而對于自己難得的,威震天并不冒,它只是專注而認真地繼續著地上的一坨什麼玩意兒。
等等——
隨著自己俯的角度和越發清晰的視角,瑤心中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預。
是什麼東西,能讓狗子的如此專注如此忘我?是什麼東西,能讓狗子忘記一切煩惱?是什麼東西,能讓狗子即便嘗過所有的山珍海味和進口狗糧,都無法改變想吃的?
答案只有一個——
是屎啊!!!
威震天!!!在吃屎!!!
大概是自己的視線太過灼熱,威震天終于勉為其難地抬起了狗頭,在屎和瑤之間天狗戰了片刻,終于瑤戰勝了屎,威震天選擇了瑤。
可惜瑤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很快,威震天吐著剛吃過屎的舌頭,開心地朝瑤蹦去,眼見著就要瑤……
瑤只覺得眼前一黑,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后退。
狗確實是通人又聰明的,瑤只是松懈了那麼一下,因為想要躲避而微微松開了手中的狗繩,威震天就如功越獄的犯人一樣,趁著這當口,扭頭撒就跑了。
等瑤意識過來的時候,的手里狗繩早已不見了蹤影。傍晚小區里人流量高,等瑤去追,威震天拐了幾個彎,混人群里,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
錢恒今晚和客戶有約,八點三刻才回到了租住的房子,然而這個點了,家里竟然沒有人,狗不在,瑤也不在。
他想起剛進小區時在小區門口看到的業警示。
近期在小區附近不到了咸豬手的擾,這個猥-犯好趁著夜掩映作案,而隨著一次次得逞,膽子加大,昨天一位在小區里夜跑的被他襲擊后甚至差點被拖進小樹叢里強-,業和警方都提醒小區里各位夜晚注意出行安全。
錢恒扯了扯領帶,小區門口那麼明顯的公告,看不見?這天都黑了還不著家,瑤瞎嗎?
難道是想要自己出門找?
錢恒想到這里,冷哼了一聲,可能嗎?真是異想天開!一分鐘折合人民幣166.666無窮的自己,親自下樓找人找狗?
想得!
*****
瑤從傍晚一路找狗找到了九點,結果連個威震天的狗影也沒見到。
倒是自己的老板錢恒,從八點五十到九點,就這短短十分鐘里,竟然下樓扔了五次垃圾……
錢恒這種人,總覺得他上廁所,都要令人嘆一聲,日理萬機的他竟然能親自上廁所。因此如今竟然親自扔垃圾,這件事已經出離地讓瑤震驚了,而錢恒不知道今天是上了扔垃圾還是上了垃圾桶,竟然來來回回扔了足足五次,瑤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第一次意外,第二次慨,第三次愕然,第四次習慣,第五次就不得不讓瑤懷疑今天的錢恒,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終于,在錢恒第六次下樓扔垃圾的時候,瑤沒忍住,朝著錢恒喊了聲:“老板!”
只見錢恒正矜持地著兩手指,小心翼翼地著垃圾袋,手指皮和垃圾袋之間還放了幾張餐巾紙避免直接接,瑤的聲音剛落,他就充滿嫌惡地把垃圾袋扔進了垃圾桶。
這樣子,顯然對扔垃圾和垃圾桶沒有什麼特殊的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強迫自己下樓扔了六次。
“垃圾給我就行啦,不用你下來丟!”瑤狗道,“您尊貴的手怎麼能用來丟垃圾呢!”
錢恒瞥了瑤一眼,哼了一聲:“我的手當然不應該用來丟垃圾,但你人呢?一晚上沒找到你。”
“我狗丟了!”瑤提起威震天,十分沮喪,“我真是不敢和我朋友說我把兒子給搞丟了……”
“天晚了,先回去,明天白天印個尋狗啟事。”
瑤堅持:“不行,我得繼續找,哈士奇跑了找不回家的,這狗笨。”看了眼錢恒,“老板你先上樓吧,外面冷,我找好狗就上去。”
然而錢恒竟然沒有上樓,他站在夜風中,姿拔,面容英俊,讓瑤不住有些想非非,難道他要陪我找狗?
“我上不上樓難道還要你安排嗎?”
“……”
錢恒終于開了口,并功讓瑤知道了不要隨便yy老板這個道理。
“我就不上樓。”錢恒言簡意賅地宣布了他的立場,“晚飯吃多了,我要散步消食。”
行吧,瑤想,你是老板,你說什麼都對,你就算說現在要奔我都能幫你服以表支持。
瑤絕了錢恒會幫忙的心,準備繼續一個人找狗,卻聽到錢恒又開了口。
“如果你求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幫你一起找狗。”夜風仿佛把他的嗓音也吹的有些不自然,他仰著脖子,看著不遠的小樹叢,“畢竟你一個人要是大半夜才把狗找回來,進屋的時候太吵了把我吵醒了怎麼辦?”
瑤要什麼尊嚴,立刻狗地從善如流:“老板,我求你!”
瑤的話音剛落,錢恒就邁步走了。
他抿了抿,回頭掃了瑤一眼:“還愣著干嗎?走啊,找狗。”
*****
瑤本來對老板的加也沒抱多期待,只是沒想到,最后威震天竟然還是錢恒眼尖找著的。
狗被卡在小區花園景觀的一柵欄里,這柵欄附近都是四季常青的灌木掩映,因此不仔細看,在夜里本看不到這麼一片灌木里卡著一只狗頭。
把狗-拔-出-來這種事,自然不可能勞煩錢恒尊貴的手。
瑤二話沒說,沖上前就把威震天往外拉,可惜狗子不配合,開始左右扭,它卡著的角度也很刁鉆,瑤甚至想象不出這麼大一個狗頭是怎麼鉆進去的。瑤手腳并用猶如拔蘿卜一般拔了半天,也沒把狗-拔-出-來。
“老板……”
錢恒沒好氣道:“看我干什麼?難道讓我拔狗嗎?”
哎,說的也是,瑤想,的老板不僅矜貴,還怕狗!
這個天的,打電話給119吧,讓人家消防隊員就來拔個狗,實在不合適,瑤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可以打電話給顧北青啊,他好像住的離這里也不遠,畢竟也是學長,這個忙應該會幫!
而正當瑤開始翻顧北青電話的時候,站在邊上的錢恒發話了。
“你要給誰打電話?”
“我學長!”
錢恒皺起了眉,語氣也上揚了:“顧北青?”
“是啊,他……”
結果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錢恒的作打斷了,他突然下了那件昂貴的高級定制外套,然后作行云流水般地把外套罩住了威震天的狗頭,瑤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錢恒就把狗-頭-給-拔了出來。
“行了,不用打了。”他冷冷地看了瑤一眼,“大半夜的,找人家出來就為拔個狗頭這種事,太矯了。何況只是工作關系,不要給人什麼暗示和遐想的空間。”
???
瑤一臉茫然:“我給人家什麼暗示和遐想的空間了?”
“人家會以為這是你的示好,是故意找借口見他。”
老板,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你們男人的心里戲都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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