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綿長的吻結束,瑤才后知后覺不好意思起來, 在法院里熱吻, 好像是高調了點?
雖說這里來回的來參加訴訟的原告被告都不認識自己,但法院婚姻庭的幾個法、書記員都是認識錢恒的, 如果瑤沒記錯, 剛才有個穿著法袍的法經過, 顯然看到錢恒和自己后愣了愣才走……
紅著臉拉了拉錢恒的袖:“走吧。”
錢恒的耳朵還紅著,但一張臉竟然還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的鎮定自若:“恩, 帶你去吃火鍋安你。”
“啊?”
錢恒咳了咳, 有些不自然道:“你以前微博上寫過, 想吃大王火鍋, 但是吃火鍋一個人太寂寞了,要有個英俊的男人陪著就完了。”
“……”
錢恒云淡風輕般地笑了笑:“現在應該不僅滿足你的幻象,還超出你的預期了吧。”
“……”瑤愣了愣,才想起來反駁:“等等, 為什麼是安?”
“一審判決不是輸了嗎?”錢恒看了瑤一眼, 他出手, 輕輕拍了拍瑤的頭, “但沒關系,人生在世,輸掉幾個司是正常的, 竭盡所能努力過,對得起當事人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瑤這才反應過來,錢恒恐怕只知道一審的判決結果, 卻不知道庭審結束后自己采集到了盧建的dna,停下來,笑起來。
“我沒輸。”的眉梢微微挑起,角翹起,“錢恒,這個司的二審,我贏定了。”
瑤的臉龐明艷,沒有收斂的驕傲和自豪,然而這種模樣卻更招人了。雖然錢恒不愿承認,但認真工作的人,也讓人完全移不開眼睛,那種獨立又自信的魅力,讓瑤整個人都在發。
這塊璞玉,終于經過雕琢,慢慢展出它無暇的芒來。
*****
而直到火鍋店里,瑤眉飛舞地把庭審后自己如何取證盧建dna的過程都一五一十告訴了錢恒,錢恒才反應過來,瑤不僅沒輸,竟然另辟蹊徑絕地求生了。
講完后瑤得意:“所以,本不需要你安我好嗎?這頓飯,應該是慶功宴。”
錢恒點了點頭:“親子鑒定沒問題的話,二審翻盤很穩了。”
瑤笑嘻嘻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要一個獎勵?”
“嗯?”錢恒抬頭看了瑤一眼,“你想要什麼?”
瑤其實只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并沒有真的想好要什麼,然而錢恒這麼一問,倒是晃著頭想起來,而正思考間,見到了旁邊一桌濃意互相喂食吃的場景……
瑤悄悄指了指那一桌:“要不,我們也試試?”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電視劇里也這麼演,就想驗下是不是男朋友喂的東西更好吃?”
“……”
錢恒看了瑤一眼:“你認真的嗎?”
瑤點了點頭:“恩!”
“太稚了。都是年人了,還互相喂東西來喂東西去,麻,惡心。我覺得只要不是病的快不行了,拿不了勺子,就應該自己吃。”錢恒果斷道,“換一個。”
“……”
瑤又想了想,正好想起自己前幾天買的項鏈,試探道:“我看人家都會戴戒指什麼的,但我們平時在所里也不能公開,戴戒指又太高調了,要不我買個項鏈,我們戴項鏈吧?平時收在服里也看不到?”
可惜錢恒又皺了皺眉:“項鏈?男人戴什麼項鏈?不覺得像是被拴了銘牌的狗嗎?何況市面上這些項鏈,都不是什麼材質的金屬做的,佩戴誰知道會不會皮過敏重金屬中毒?”他看了一眼瑤,“再換一個吧。”
“……”
瑤再接再厲想了想:“要不你給我做一次飯吧?就煮個粥什麼都可以,之前都是我給你做飯嘛。”
錢恒沒說話,他只靜靜地看了瑤一眼,然后慢慢出了自己的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瑤一個頭兩個大,“你尊貴的手,不是用來做飯的,我get到了!”
“你再換一個。”
“那要不,你什麼時候給我唱個歌?”瑤躍躍試道,“我覺得還浪漫的哎。”
“唱歌?二十歲以下的小男孩這麼做還有可原,二十八歲的男人不會做這種事,太傻了。我死也不會做的。”錢恒皺了皺眉,“要不我給你背個法條吧?你想聽什麼法?”
“……”
面對瑤的無語,錢恒大度道:“那你再換一個。”
瑤連連擺手:“不不!我突然覺得,為當事人代言,打贏這個司,是我分應該做的事,要什麼獎勵?”
開玩笑?和錢恒這種宇宙鋼鐵直男要獎勵?自己怕不是瘋了吧?還是醒醒吧。
之后瑤也不說話了,后半場,化悲憤為食,拼命在火鍋里撈丸子往里塞,吃了個一頂一的十二飽。
*****
飯后,因為錢恒今晚有一份法律意見書需要加班出,因此他就把瑤送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瑤就覺得胃有些漲的難了,本著多休息就能恢復的原則,早早洗洗睡了,結果直到半夜被痛醒,瑤才意識到,這胃痛不僅沒緩解,還變本加厲了。
忍了會,最終疼到坐立不安起來吐了兩回,才終于給錢恒打了電話。
錢恒幾乎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聲音仍很清明,想來還在加班并沒有睡:“瑤,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和生病讓人都容易特別脆弱,是聽到錢恒的聲音,瑤就委屈了起來:“我肚子痛,好難……”
“你等我十五分鐘。”錢恒言簡意賅,“電話不要掛。”
“為什麼?”
“你疼的都在氣了,我陪你說話轉移下注意力。”
“恩……”
于是錢恒換上藍牙耳機后,瑤便一路在電話里聽著他風風火火收拾了東西,去車庫開了賓利。
“瑤,你要聽聽我最近在辦的幾個案子嗎?”一邊開車,錢恒一邊詢問著,“一個涉外婚姻離婚財產糾紛,一個養權糾紛,還有一個繼承權糾紛,你想聽哪個?”
……
錢恒并不是話多的人,正相反,大概因為每個字都值錢,他確實十分惜字如金,然而今天晚上,他卻反常的話多,幾乎沒有間歇地講著,結果才講了十分鐘,他已經把三個案子的案、爭議焦點和法律適用都講完了。
雖然簡直像個普法課堂,然而不得不說,這確實功轉移了瑤的注意力,雖然還是胃痛的很,但一聽這些疑難案例,瑤整個人都強撐著神了起來。
只是案例講完了,瑤的胃痛也發作的更厲害了,一時沒忍住,開始哼哼起來。
錢恒的聲音頓了頓:“很疼嗎?”
瑤咬牙關:“恩。”
這時候恐怕再講案例,瑤也疼得聽不進去了。
短暫的沉默后,錢恒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他給瑤唱起了一支英文歌。
這是一支抒的,節奏緩的老歌,然而歌詞溫,充滿意,懷舊的旋律里是經典的韻味。
雖然開頭時錢恒的聲線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別別扭扭,然而慢慢的,他的緒鎮定下來,像是生怕驚擾了瑤,再次激發的胃痛一般,錢恒的聲音略微低,雖然低沉,然而反而帶了種奇異的溫,在靜謐的夜里,瑤只覺得安心。
說著死也不會像二十歲的男孩子一樣給朋友唱歌的錢恒,在電話里一首接著一首地清唱著,直到他停好車,趕到瑤房門口,才停了下來。
雖然竭力忍著,但錢恒到的時候,瑤已經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蜷在床頭,在冷汗連連里,被錢恒打橫抱了起來。接著到的,是他穩健卻有些忙的步伐,繼而便是室外的空氣,然而并不覺得冷,因為錢恒在抱瑤出來前給裹上了一條毯子,的頸間還圍著他剛摘下的圍巾。
錢恒有一種鎮定人心的力量,只要有他在,仿佛沒有任何事搞不定。瑤以前害怕過分依賴他,也時常告誡自己,即便是,也不應該老的優待,要更獨立一點,堅強一點。
而現在才知道,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這種獨立和堅強,有時候簡直不堪一擊。因為你知道,在這個人面前,你不用逞能,不用故作堅強,不用武裝自己。
深夜的天氣很冷,然而錢恒一路抱著瑤,帶進了一家服務很好,然而以貴著稱的國私立診所。
醫生不知道是哪國人,瑤只迷迷糊糊聽到錢恒用流利標準的音和對方流了瑤的病,看得出來,兩人相已久,十分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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