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然愣了愣，隨即抬頭，臉愕然：“什麼解釋？那個案子，是我指導不利，沒多注意的心態變化，應該再叮囑認真點，所以我已經自己把當事人的律師費退還了。”

　“這個案子我翻了卷宗，辦的沒問題，結果上丟不丟借條，都無差別，我作為合伙人，反對這種縱容客戶撒潑的行為，認為不應該退還律師費。你作為帶教律師，團隊員工遭遇這種事，更恰當的做法應該是更強勢地維護員工，而不是息事寧人。”

　梁依然有些尷尬，語氣也有些委屈：“可那個當事人你沒看見，太纏人了，特別煩，里還不干不凈的到罵人……”

　錢恒的表很平靜，也很冷：“梁依然，你是個合伙人，團隊員出了事，對外本來就應該合伙人來扛。抗完了對再來清算責任，這個道理，需要我再教你嗎？”

　梁依然還沒顧上難堪，錢恒的聲音便再一次響了起來：“丟的那張原件，是不是你拿的？”

　錢恒的神很冷，梁依然下意識有些慌，立刻否認道：“怎麼會？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錢恒，我知道你喜歡瑤，但你為了一點公正不講，就來冤枉質疑我，有點過了吧？”

　錢恒沒表態，只是把手機翻拍的那段監控放到了梁依然面前：“我排查了時間，瑤自上一次還見到借條原件到發現借條失蹤，就只有這幾個小時的空隙，的辦公桌邊平時也都有人，唯一有作案時間的就是和其他人中午出去午飯的間隙。”

　錢恒盯向了梁依然：“年紀小，還有點愣頭愣腦，但我不傻。那段時間只有你出辦公室了。”

　梁依然抿了：“這個案子是瑤獨立辦的，我沒有手過，甚至連的應訴材料都沒見過，沒過一下。”表鎮定，然而一顆心卻是止不住下沉。

　錢恒為人并不熱絡，然而也從不會這樣咄咄人。梁依然沒想到，他會為了瑤做到這一步，以為自己不論如何地位都比瑤高，是已經戰敗退的前友，而自己是如今為君恒創收的新晉合伙人，就算和自己沒有進一步發展，未來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和合作伙伴，哪至于為了這麼點事弄到對峙的地步？何況有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都已經過去了，追查有什麼意義？

　“可能我理方式上是有不妥，下次一定注意。”梁依然服了，笑了笑，“但現在也理完結案了，沒必要再花心思折騰了。你也別對我多心，瑤剛到我團隊下，可能和我的工作風格不太一樣，但我怎麼可能把借條原件拿走？”

　“瑤的事，每一件都值得我花心思。是從我的團隊調去你那里的，是我相信了你的專業能力促了這個調，我對在你的團隊里遭遇的事，應該負責。”錢恒的表嚴肅，他盯向梁依然，“我最后問你一次，是不是你拿的原件？”

　“我沒有。”梁依然也惱了，氣錢恒的不解風，氣錢恒的固執，也氣錢恒的不忘舊，第一次，有些失了態，“錢恒，我知道你分手了不開心，但你不能把怒氣發泄在我上，瑤辭職了，自己辦案子辦的有差池，在君恒待不下去了，這不是我的問題，是能力的問題！”梁依然面紅委屈，“你也是個資深律師了，說什麼都要講證據，你要有什麼需要我配合去驗證的，我都配合，我自證清白！”

　這話下去，錢恒果然沒再說話。梁依然松了口氣，剛想找個新話題緩和下氣氛，卻聽錢恒再一次開了口——

　“你連都沒過那份應訴材料是嗎？”

　梁依然不疑有他：“是。”

　“你愿意配合自證清白？”

　“沒錯。”

　“那做一個指紋檢測吧。”錢恒表淡然，“既然沒過，案卷材料上應該沒有你的指紋。我認識一個做這方面檢測的朋友，你什麼時候有空和我一起去一下。”

　梁依然不可置信地看向錢恒：“你為了要做到這種地步？把我直接當犯罪嫌疑人？錢恒，不論結果怎樣，你和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們之間就撕破臉皮了，以后都沒法好好保持合作同事關系？你想過你這麼做的后果嗎？”

　一時之間，委屈、嫉妒、不甘、惱怒席卷了梁依然，的心里憤恨而郁：“是不是瑤和你說什麼了？對我肯定不會說什麼好話！”

　錢恒抿了抿：“不是這種人。”

　“那是什麼樣的人？！在你心里就這麼完？錢恒，你才認識了多久，一年都沒有？可我們認識多久了？從大學到現在，整整八年，難道這八年就抵不上幾個月？！”梁依然盯著錢恒，自加君恒以來的委屈和酸全都傾瀉了出來，“何況你現在斷定的原件丟失時間，本是建立在瑤一面之詞上的，你有沒有想過，可能騙了你？最后一次見到原件本不是那個時間，發現原件丟失也不是那個時間，可能真的自己弄丟了原件，怕被責罵才下意識推責任？”

　就在梁依然以為這一切說了錢恒之際，卻聽錢恒頓了頓，極輕極淺道：“你是我八年同學不假，但是我的人，做男人最基本的原則，關鍵時刻要相信自己的人。”他盯向梁依然，“我相信瑤，無條件相信。”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徹底點燃了梁依然心中的炸-藥。終于沒法維持那平靜的表面，徹底緒失控了。

　“對，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順眼！”的聲音尖銳，表難掩嫉恨，“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心心念念，你們都分手了，你還維護？就因為年輕漂亮？錢恒，沒想到你也這麼淺！你也不過就喜歡這種人！只喜歡新鮮的覺！人家有心機地勾引你，你就真的上當了……”

　“是我追的。梁依然，對放尊重點。”

　“你們都分手了！錢恒！分了！哪里好了？！你倒是說啊！”

　“哪里好我知道就行了，沒有必要對你解釋，也不需要你喜歡。我喜歡就夠了。”

　梁依然幾乎要落淚：“錢恒，你的心是死的嗎？你知不知道我……”

　“我不想知道。”錢恒卻毫無地打斷了，“梁依然，既然你也承認自己走了原件，雖然案子結果沒影響，但你這樣的行為毫無職業道德可言，尤其作為君恒一員，對自己手下律師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本不符合一個合伙人的言行標準。”

　“你自己辭職吧。”

　梁依然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你自己辭職，向客戶道歉說明真相，歸還借條原件，我會通過群郵件通報理這件事。”

　這個時候，梁依然也冷靜了下來，冷笑道：“錢恒，我反口不承認，你一點證據也沒有，你也沒辦法強制迫我去做指紋鑒定……”

　“我錄音了。”錢恒的聲音冷冷的，“自剛才進辦公室開始，所有的對話，我都錄音了。”

　梁依然面慘淡：“你從來沒相信過我，你已經預設了我就是犯罪嫌疑人。”看向錢恒，“你知不知道這樣的部通告一出，我在a市法律圈，都會名譽掃地，這會摧毀我的職業生涯！”

　“一個律師的一生里辦案出過瑕疵不會摧毀的職業生涯。冥頑不靈固執不改才會。”錢恒看了梁依然一眼，“道歉、消除影響，好好改正，再也不重犯。梁依然，你還有未來很長的職業道路，好好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20字以上留言里隨機掉落200紅包~~

　好了，今天毒打梁依然

　下線了，從明天起我們就可以專注痛打錢par了

　錢p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