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沅就發現了一樁可悲的事實。
葉娣不僅沒有把那件事放心上,甚至不記得他就是那日與纏綿的人。
這差點沒把柳沅給梗死,要不是世家貴子的矜持還在,他當真恨不得沖到葉娣的跟前告訴。可他這個想法還沒出行,就被葉嘉給按死在搖籃里。葉嘉不知是故意敲打他還是怎麼,當著他的面問葉娣,有沒有出嫁的念頭。然而這小姑娘真如姐一樣的白眼狼,干脆利落地搖頭。
“嫁人做什麼?我是銀子咬手還是活得不耐煩了?”也許往日葉娣說不想嫁人,心里多有點虛。如今確實實心實意的不想嫁人。天下烏一般黑,男子就是冷自私的,“姐不嫌棄我,我就賴著姐。”
葉嘉當然不嫌棄,笑著了腦袋:“你想如何就如何,姐姐罩著你。”
一個敢說,一個就敢聽。葉娣還格外有種,不僅敢聽還敢干。
這之后的幾年,隨著周家勢力越來越大,周憬琛的位置越站越高。想要迎娶葉娣的人從北庭能排到燕京去,其中不乏一些大家族的子弟。俊的,有才的,不知凡幾。葉娣都沒有過心。當然,這其中不乏柳沅的手筆。笑死,他從北庭一路盯到眼睛的姑娘,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在他心尖上土?
周憬琛這幫子人日日看笑話,那揶揄的眼神弄得柳沅心里頭火氣飛。
“那小丫頭還沒開竅呢,”柳沅怕自己有朝一日被氣死,只能自己安自己,“等開竅就好了。蹲了這麼多年,誰也叼不走……”
是誰也叼不走,但扎的夠深啊。都不起來。
柳沅本想耐著子等葉娣開竅,誰知道等了一年又一年,周憬琛這廝的兒子都登基了。邊的兄弟一個個家立業,孩子都能打醬油,葉娣小姑娘還是一點靜沒有。這丫頭撈了個郡主份后一頭扎進了賺錢的漩渦。任他把眼睛都飛折了,眼也沒飛到小丫頭的心坎上去。
挨到快而立之年,外界都開始傳他是不是有/痿之癥,柳沅終于挨不住了。他選擇跟葉娣這丫頭挑明。被罵被打都認了,不挑明他挨到垂垂老矣也沒機會。
某日,趁著小丫頭的酒樓開張高興。葉娣喝得醉醺醺,他明正大地扶進來的屋。
這小丫頭跟北寧王好的壞的都學了,不把男人當回事學了,喝酒開酒樓也學了。柳沅一面心酸地抱著人往床榻上放,一面去外頭理直氣壯地使喚的丫鬟。
葉娣的丫鬟也是被柳沅這理直氣壯的做派給唬住了。愣愣地讓干什麼干什麼。等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對,屋門都被人給栓死了。丫鬟心里不安,想著柳國公好歹是個一品國公,朝中重臣。要什麼樣的子沒有?這麼多年都沒妻沒妾,一個燕京眾所周知的/痿大,便又悄地將心給放下。
就算柳大人想對郡主做什麼也做不。再說,郡主可是當今陛下的親姨母。柳大人除非不想要命了,否則絕對不敢對郡主做什麼,便真的聽話去煮醒酒茶。
丫鬟想的也沒錯,柳沅確實不會趁人之危對葉娣做什麼,但不代表葉娣不會對柳沅做啊!
葉娣從時代到如今,邊一直出現的男人就柳沅一個。雖說出嫁之心早早被掐滅,但不代表真的不興趣。若是真不興趣,集也不會這麼多。平常忙碌的時候葉娣自然不會想,但喝醉了可不是想怎樣就怎樣?這麼多年被葉嘉養著,底氣都養出來了,當然敢干!
柳沅不過是轉頭擰個巾的功夫,床榻上躺著的人就像個藤蔓似的纏了上來。本就生得艷,材飽滿且勻稱,高也比一般子高許多。長長手的一纏上來,柳沅若不想傷,還真不好甩開。
柳沅想傷嗎?
笑死,他跟盯梢的野狗似的盯了這麼多年的骨頭,自己送到他邊,傻子才松。
拖到了這個年紀,柳沅覺得自己什麼世家子的矜持和守都不講究了。所以當葉娣的香上來,他一點反抗都沒有的就被人給拉倒在床榻上。虎視眈眈的這麼多年,了裳柳沅把廉恥都給扔到地底下還給列祖列宗了。恨不得把自己這麼多年憋得火氣全撒在這小姑娘上。
那被糊弄走的丫鬟捧著滾燙的醒酒湯回來,屋里傳出的靜都能原地燒起來。
在外頭站了許久,那丫鬟嘭地一聲將茶碗砸地上,扭頭蹬蹬地去找人。
結果才一腦沖到樓道,抬眸就撞上了仙人一般的攝政王。攝政王是跟隨北寧王一道過來賀喜的,此時冷冷地掃了一眼。他那雙眼睛冷冽又明亮,目向幽深的甬道,那丫鬟就仿佛被一瓢冷水給澆醒了。丫鬟囁嚅地稟告了柳沅進了葉娣的屋。
周憬琛只一句話,讓將樓上的人全部清除出去:“任何人不準上樓。”
氣勢人,丫鬟一瞬間腦子就仿佛灌了水似的塞住了。只記得聽令行事:“是。”
而此時的屋中,鬧得天翻地覆的兩人早已忘了外界,抵/死纏綿。葉娣渾渾噩噩的著柳沅,一邊親他角一邊冷笑:“瞧不起鄉下姑娘?瞧不起村姑?呵,還不是被本郡主在下。”
搖曳的燭火仿佛披上了曖昧的紗,晃人心神。柳沅腦海中炸開煙花,不大明白這小姑娘里嘀嘀咕咕說的誰。
兩人這一出鬧得天翻地覆,便是再烈的酒也無法消除記憶。次日一遭,葉娣對昨夜種種是想忘都忘不了。柳沅估計是吃了上回吃干抹凈被丟棄的虧,這回就故意拼著老臉不要,是在葉娣的屋睡到了早上,賴在榻上死活不起。
早朝他也沒去,就這麼賴在葉娣的床榻上等給自己一個代。
“你別逗,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甩不開我?”
葉娣才不信,柳沅如今雖說是文臣,但他卻是武將出。這人論武藝,高強得很。雖然力氣比一般子大,也不可能掙得開柳沅。雖然酒后沒失憶卻是令人尷尬的,葉娣也不曉得自己喝了酒居然能干出這種事,但這時候就是不能慫。
柳沅馬上出了委屈的神,一臉被欺辱又不能冤的樣子:“又來了是吧?上回這樣對我,這回還這樣。”
事已至此,柳沅當然不可能錯過機會。上次就是他做人太君子,讓這丫頭鉆了空子給溜了。柳沅委屈又繪聲繪地講起了上次葉娣對他做過的十分不人道的事。說起了上回葉娣中了藥有多狠,反抗會有什麼后果。
說著他還揚起了下,將自己的結亮給看。
凸起的結上一點淺白的印記,十分明顯。
“我若不答應你,”柳沅活似那被良為娼的大姑娘,“你當場就咬死我。”
葉娣原本半信半疑,狐疑地看向他的結。不得不說那年葉娣咬的確實有些狠,結四周還留著淺淡的牙印。雖然不仔細看本看不到。
腦海里好似有什麼閃過,但還是不信:“……這是我咬的?”
“不是你還有誰?”柳沅控訴,“我好心好意去救你,你上來就了我裳。”
葉娣臉刷的紅了個徹底。那時候對柳沅是有那麼點兒心思在,興許腦筋糊涂了會做出那種事。葉娣也不是完全沒印象,說實話,這麼多年偶爾夢境中也會出現柳沅的臉。但那些夢大多時候不堪目,讓覺得自己對柳沅賊心不死。清醒后,多有點不待見他。
屋里安靜了好一會兒,彼此的鼻尖都是那子腥膻的味道。
頓了好一會兒,葉娣問他:“那你想怎樣!”
柳沅眼中幽一閃,面上的委屈不減,刻意地了一下。將自個兒背上的傷痕出來。他這人其實也是白皮,雖不及子瑩潤如玉,但絕對算得上白皙。一點點傷痕十分明顯,葉娣這些年沒干活。別看著人白了,其實手還是有些糙的。手勁大了,留下的印子自然明顯。
他嗚呼哀哉了一會兒,瞥著:“自然是要對我負責。這麼些年,我好端端一個黃花大公子。”
葉娣:“……”呸!你個/痿男!
其實是不是/痿,葉娣比任何人清楚。但就這麼著鼻子認了,又不樂意。這麼多年,永遠記得自己竇初開時到的自尊上的打擊。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葉娣決定學姐,不想立即理的事就糊弄過去。
這麼多年跟在葉嘉邊不是白跟的,姐怎麼糊弄姐夫的學了個。葉娣含含糊糊的,可算是把柳沅給糊弄走了。雖說做生意不如葉嘉,但這些年磕磕絆絆的也算是出了一點門道。酒樓是一點一點建起來,當真是葉娣所有的心。與柳沅這一宵春夢,葉娣并沒有臺放心上,專注地干起了自己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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