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眉不喜沈良,無他,只因他的份是太子側妃的親弟弟,因著太子的緣故,他在朝中領了一份不高不低的職,如今被太子特地派遣來此地,背后的原因昭然若揭——便是為了監視謝灼與危眉二人。
除此之外,危眉與沈良私下也有過幾次接,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帶了幾分別的意味。
就像現在,他仍在用余瞄。
謝灼指尖輕敲了敲桌案:“再敢看一眼我便剜了你的雙眼。”
沈良一愣,抬起頭來:“殿下?”
謝灼聲音冷然:“滾出去。”
沈良及到他的目,謝灼的眼底晦暗冰冷沒有一亮,如同黑暗的旋渦。
沈良失神了一刻,很快回過神來,倒也沒完全被嚇住,朝著謝灼笑道:“那燕王有事便喚屬下。”
他離開后,謝灼反握住的手,“你此前沒與我說過,沈良是不是居心不軌?”
危眉握著裾,“沈良他……看我的眼神確實是很奇怪,有時候你被侍衛們看著去后山上撿木柴,他就會借此來我們的院子里找我,但到底也只是問我一些話,沒有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謝灼沉默了一刻,輕聲道:“下次他再敢來找你,你便告訴我。”
危眉嗯了一聲。謝灼提醒好好盯防著沈良,便沒再提這事。
夫妻二人沐浴完上了榻。
夜半,危眉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見謝灼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衫靠坐在床上,依舊沒有睡。
抬起手臂去摟他,聲道:“很晚了,快睡吧。”
燭火幽幽然,他的面容掩映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卻異常地雪亮。
危眉說完這話,又闔目睡了過去。
謝灼在暗夜中,垂下了濃長的眼睫,靜靜凝著邊人,冷白的指尖搭上的面龐,挑開額上的碎發。
他喚:“眉眉。”
聲線低,如同在訴說著什麼話。
謝灼闔上了眼眸,青筋伏的脖頸上,結上下地滾了一下。
黑暗之中,好像有什麼暗的緒迸濺而出。
這段時日他原來越消沉,越來越頹喪,夜夜煎熬,唯有白日面對時,勉強還能活得像個人。
然而今晚,沈良的事提醒了他,他邊有的是覬覦他妻子的人。
沈良敢這般大膽,無非是覺得他謝灼永遠出不去了。
他若是還想護住危眉,又怎麼能再一蹶不振下去?
年郎放下了匕首,子下被褥中,向側的人。
閉著雙目,將臉蛋枕在自己手背上,睫纖長,睡得安靜而沉穩,明婉如同皎潔的月。
他凝良久,傾覆上去,輕輕吻住了的瓣,一綿綿的暖意在二人舌間纏,待瓣與瓣分開,危眉眼睫如羽扇一般,睜開了薄薄的眼皮,一雙水眸里波晃。
臉緋紅:“你還沒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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