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眉渙散的眼眸漸漸回神,看著眼前人,哽咽道:“我夢到了我夫君在戰場上遇難了。”
那婦人是街坊里的鄰居,今日來危眉家中與他一同做針線活,一聽這話趕扶危眉起來,“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家男人與你家的在一個軍營里,他們會相互照看著的。”
危眉失魂落魄地靠坐在榻邊,心中卻始終放心不下,已經第二次做這個夢了,上一次是在送謝灼離開前一夜。
那時從謝灼懷里驚醒,將這個夢境告訴他,叮囑他小心流矢,不要拼了命地去搶軍功。
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
危眉眼皮突突直跳,好半晌心總算平復下來,接過婦人遞來的果茶,輕抿了一口,忽覺腹中一陣不適往上涌。
立馬拿開茶盞,趴在床邊干嘔了幾下,那婦人背輕拍了幾下,問:“怎麼了,怎麼了,可是這茶有什麼問題……”
對方說著說著,話一下頓住。
危眉輕咳嗽幾聲,拿出帕子口,便見對上那婦人狐疑打量的眼神。
拉過危眉的手,欣喜道:“好妹妹,你這個月月信來了嗎?我看你干嘔不止,這段時日又總是嗜睡、食不振,你莫非是有喜了?”
腮上還掛著幾滴淚珠,聽到這話,一下定住,低下頭看向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像是不可思議,喃喃道:“我有喜了?”
婦人站起來,將茶盞擱下,“是,好妹妹,你等著,我這就去街上喊個郎中來給你診診脈,看看你是不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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