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客氣地說：「你的中文說得很好。」

「每個聽到我說中文的人都這麼說。」柏駿舉手將手中的杯子遞到邊，待喝完一口之後，他沖著溫寒聲眨了下眼睛，低聲說：「因為我是個語言天才。」

溫的月鋪灑在整個大地，他臉上的表在月之下，一覽無。

「你也是斯坦福的學生？」溫寒聲問道。

柏駿笑著他，「不相信我說的？」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嚶嚀輕哼，隔著一道牆壁，似乎是從房間里傳來的。只是因為窗戶未關上，聲音漸漸越來越大。

當床笫之間的污言穢語清楚地傳過來時，溫寒聲撇過頭，眺遠。

誰知邊的人，竟是突然起，走了過去，直接將窗戶關上，隔著窗戶沖著裏面說道：「嗨，哥們，我們可不想知道你的XX到底長不長。」

一聲清楚又氣急敗壞地fuck，傳了出來。

他重新坐回位置上的時候，房間里的聲音確實低了下去。只是兩人誰都沒說話，一會兒，一對男路過臺的門，沖著他們豎起中指。

溫寒聲面無表地著他們。

倒是柏駿笑盈盈地看著他們，用中文說：「居然只有十分鐘，真可憐。」

溫寒聲聽著他憐憫口吻，突然笑了出來。

柏駿轉頭看著他，不解地問：「難道我說錯了？」

他無辜的表，功又讓溫寒聲笑了起來，明明是他先去嚇唬別人，居然還揶揄別人時間短。即便是金槍不倒，突然被他這麼一嚇唬，只怕也會萎靡吧。

樓下的狂歡聲漸響，柏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

隨後，他指著路邊停車的地方，說道：「看見沒？」

溫寒聲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是他的保時捷。

可是下一刻，柏駿說：「我的托在那裏，要不要去兜風？」

托？這時溫寒聲仔細看了一眼，才注意到保時捷旁邊確實著一輛托。

「要去嗎？」柏駿問了一聲。

溫寒聲沒有回答他。

可是下一刻，他瞳孔猛地收，整個人一瞬間繃了起來。

因為柏駿當著他的面兒，居然直接從二樓的臺，跳了下去。

他站起來，朝下面看過去。就看見穿著白T恤的男人，一臉含笑抬頭仰著他。

「溫寒聲，一起去兜風。」

「你他媽……」饒是再淡然的人，都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舉驚出了一冷汗。

柏駿站在樓下，雙手在兜里，篤定地著他。

「溫寒聲，下來。」

這一晚，溫寒聲第一次學會開托，甚至有個不怕死的人，在他第一次開的時候，就坐在他的後。

柏駿的聲音像是帶著蠱般：「溫寒聲，我在唐人街見到的老太太騎自行車，都比你這個快吧。」

溫寒聲加快油門。

沒一會，當他又放緩的時候，柏駿不冷不淡地聲音再次響起：「晚上沒吃飯嗎？連加油門的勁兒都沒了？」

「你他媽是想找死嗎？」終於，溫寒聲忍不住低怒道。

他說過，這是他第一次開托，這個人還想幹嘛。

可是他突然覺得後背一熱，這才發現，本來坐在後座上，跟他靠得並不近的人，突然地著他。柏駿不僅膛住他的後背，甚至雙手摟著他的腰，大笑道：「我把這條命到你手上都不怕，你怕什麼。」

轟地一聲，托車加速的聲音響徹安靜的街道。

撲面而來的風，刮在他的頭盔上。

他後是一個男人溫熱又結實的膛，不、不細膩，每一秒鐘都在提醒他。

這是一個男人。

那一夜，他不知自己開出去多久，只記得那個著他後背的滾熱膛。

*

之後，溫寒聲才知道，原來柏駿就是計算機科學系，另外一個華人。只是之前幾次上課他都不在，如今他彷彿突然出現，每天都在他的周圍。

「中午一起吃飯？」下課的時候，柏駿背起他的單肩包，直接走過來。

溫寒聲點頭。

等兩人端著托盤坐下的時候，對面的人問道：「你不是住在學生公寓？」

「嗯，我住在校外。」溫寒聲低聲道。

因為他們吃的是披薩，溫寒聲吃了幾口，便沒有繼續吃下去。柏駿朝他睨了一眼，問道：「不習慣？」

很多中國留學生來國讀書，有時候比起語言，更不容易克服的是飲食習慣。

溫寒聲點頭。

「真是個小爺。」柏駿淡嗤了一聲，他直接將溫寒聲盤子裏的披薩拿了過去，居然不嫌棄他已經咬了一口，直接三兩下將這塊披薩吃完。

溫寒聲默然地著他。

柏駿似乎一點兒也沒覺得這個舉有多親，反而笑著說：「要不晚上請我去你的公寓做客，我給你一手。」

晚上，兩人在超市買了食材回家。

等溫寒聲的車子在公寓前停下，柏駿下樓，著面前這棟大樓。之前他在看見溫寒聲開著那輛車的時候，還沒有太過吃驚。

此時，在這棟高檔公寓前，他終於微微蹙眉。

溫寒聲帶著他上樓，他的公寓有專門的人打掃，他一回家，整個房間早已經被收拾的乾淨又整齊。

因為在樓下的時候，已經心底有些瞭然。

所以在看見公寓裏的佈置和裝飾時，柏駿沒有再出什麼表。

「你這廚房一次也沒用過嗎？」柏駿著他。

幸虧他們買了一堆油鹽醬醋。

溫寒聲點頭，「平時很忙，沒時間。」

結果他說完，柏駿嗤笑了一聲，說道：「我跟你是同學。」

言下之意是，你有多忙，我是知道的。

溫寒聲也沒不好意思，直接說：「我不會做飯。」

以前在國的時候，他們家裏有專門的保姆阿姨，別說他不會做飯，就是溫璇也是十指不沾春水。因此他出國留學，他母親和溫璇最擔心的就是他飲食不習慣。

他在國的時候，便是極挑食的人。

待問清楚他的口吻之後，柏駿繫上之前在超市隨手拿的圍，開始切菜。

當看見一顆土豆，不到兩分鐘，在他手底下切一大小均勻的土豆時，溫寒聲臉上出吃驚的表。

柏駿正好轉頭，看見他的表，下微揚，略顯傲慢地說：「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可是他還沒說話，系著圍的男人，低頭看著菜板上的土豆。

「我他媽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土豆。」

柏駿做飯的時候，溫寒聲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作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居然已經做出來了三菜一湯。

「你怎麼這麼會做飯？」兩人坐在餐桌旁邊吃飯的時候，溫寒聲問他。

柏駿好整以暇地著他，淡笑：「想知道？」

溫寒聲點頭。

「下次吧，下次告訴你。」

沒想到這之後，柏駿一下變得格外忙碌。此時正於計算機新興的時代，國作為全球最頂尖的科技強國，在計算機領域的研究，領先全世界。

更何況，國因為歷史短暫，卻有無數商業神話興起。

當比爾.蓋茨依靠微為世界首富的時候，無數人投於計算機這個行業。

柏駿此時正在跟同學忙著一個校園項目。

他雖然沒有跟溫寒聲深聊過，但是溫寒聲覺得到，柏駿和他的人生規劃並不一樣。他是按部就班的人，出國留學，以一級榮譽畢業，之後繼續深造，學無止境。

但是柏駿是到斯坦福校園裏，一個又一個創業話吸引。

他的未來，不在學校。

兩周之後，柏駿終於有了空閑之間，他問溫寒聲周末有空嗎？

「怎麼了？」溫寒聲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柏駿看著他，說道：「上次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我會做菜，這次我告訴你答案。」

他們約好周末見面。

到了周末的時候，柏駿開著一輛車在樓下等他。溫寒聲上車之後，打量著這輛老舊的越野車。

柏駿笑著說：「是我的室友借給我的。」

他們一路開車，最後居然到了三藩市的唐人街。這裏的唐人街是國西部最大的唐人街，據說也是亞洲以外最大的華人社區。因為三藩市港口發達，當年很多渡來國的華人，到國的第一站就是三藩市。

因此，很多華人在這裏落地生。

柏駿開車在一家小門店前停下來的時候，他剛下車，旁邊有個阿婆喲地一聲驚呼道：「阿駿回來啦。」

竟是上海口音。

溫寒聲跟著下車，那個阿婆著溫寒聲，撲哧一笑，說道：「阿駿回來一趟，怎麼不帶個小姑娘，倒是帶個漂亮男孩子回來呢。」

「這是我朋友，江阿婆。」柏駿笑了一聲。

待他招呼溫寒聲過來時，溫寒聲看見這間小小的門店，只容得下四五桌，此時門前的收銀臺上，擺著一個傳統的招財進寶擺設。

柏駿指了指后廚的方向，說道：「我從八歲開始，就在這裏幫忙。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切土豆，一直到我去斯坦福。」

「阿駿。」在聽到前面有靜，從后廚出來一個人，在看到柏駿的時候，一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