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其他人就很是不解了。
尤其是一向看郁想不順眼的郁中和那位二堂姐。
二堂姐忍不住和郁中抱怨:“你爸爸真跟被郁想下了蠱一樣,郁想就是回個家,他卻要帶那麼多保鏢親自去門口等,郁想憑什麼?就算是小姑姑回家,也沒有這種陣勢吧。”
郁中恨恨咬牙:“誰看了不生氣呢?”
他都快氣死了。可是沒有用,他那一向理智、猾的老父親,現在聽不進任何的勸諫了!
儲禮寒的車并沒有開到郁家的門口,他讓司機在樹下就停住了。
郁想對此也很滿意,推開門就要往下走。
儲禮寒卻突地出聲說:“不用開到門口去嗎?”
郁想:“啊?”不是您停這兒的嗎?怎麼您又變了個心思?
儲禮寒側首看著,低聲說:“如果讓郁家人看見我親自送你回家,那他們從此以后,不是會更聽你的話嗎?”
是這麼個道理。
但郁想覺得沒必要。
張給儲禮寒胡扯了一通:“您不懂,遐想才是最的。太快得到的東西,就沒意思了。就得吊著他們知道吧?吊得他們七上八下,那才有意思呢。”
儲禮寒聽完頓了下,然后才輕聲說:“好,我知道了。”
郁想轉頭看著他,等了會兒,發現儲禮寒沒有要先關車門的意思。
哦……是要看著進門嗎?
也行,這樣最安全!
郁想抱著懷里的文件夾,邁著屬于新晉富婆的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小徑,繞過噴泉,來到了門口。
郁家大伯一看見,立刻就迎上了前:“你打車回來的?”他說完,又立刻自己否認了:“不對。”他看了一眼不遠藏在綠植間的黑轎車,像是某款昂貴的頂配商務車。
“儲大送你回來的?”郁家大伯驟然拔高了聲音。
換過去,他是不敢這麼猜的。但現在……郁家大伯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分限制想象力了。現在要讓他去想,是儲山親自把人送回來的,他都不覺得離譜了。
而這邊郁想搖了搖頭說:“你猜。”
郁家大伯哽了哽,有點生氣,但又不敢對著郁想發作,于是只能忍了。
他還不知道,日后這樣的忍讓日子,還長遠著呢。
郁想在一幫人的護衛下,安全無憂地回到郁家的老宅。
郁家大伯也是有意讓郁家人都放機靈點,以后別再招惹郁想了。于是在客廳里,他就開了口問:“我聽律師說,儲董給了你一億的現金,還有一座同等價值的豪宅?”
“什麼?!”
“爸你說什麼?”
“誰給了郁想這麼多錢?怎麼可能?”
客廳里驚詫的聲音此起彼伏。
郁想輕飄飄地點了下頭:“是啊,他讓我和儲禮寒、凌琛遠分開,說要給我五百萬。我說五百萬不行,至得七千萬。最后他在我勸說下,深深意識到了他兩個兒子的珍貴,于是決定原地漲價到一億加一套房產。”
郁家人:“…………”
草!
他們心的震撼,已經不是用一個字就能概括的了。
郁想怎麼能有這麼好的運氣?還帶出價人自己漲價的?你不要騙我!哪個豪門這麼好說話!
郁家大伯氣得腦仁疼:“你要錢不要人?”
郁想決定告訴他:“嗨呀,哪里的事呢?我和儲大、凌琛遠,都半錢關系也沒有啊。這波什麼?這波白嫖。”
什麼???
你現在告訴我們,你們其實沒關系?
郁家大伯頭一哽,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震驚于郁想的魄力和手腕,還是嘆于儲山竟然被……糊弄了……
郁家大伯心底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得勁兒,但又不得不說,郁想這一手撈來的,就是無本生意,誰想誰都羨慕嫉妒。
“大伯您不高興我賺了錢嗎?哎,我明天還要帶律師去繳稅呢。”
“……去吧,怎麼會,我高興。”郁家大伯艱難地從嚨里出了聲音。抓住能抓住的東西,他應該夸郁想聰明,可是……
郁家大伯艱難地維護著自己一家之主的尊嚴,教訓道:“你就不怕這件事被儲大和凌知道了嗎?他們會怎麼看你?”
郁想心說會想和我-,啊不是。
把儲禮寒那句話從腦子里了出去,說:“您可以去試試告訴他們。”
郁家大伯竭力緩和了臉,道:“我不會說的……你放心,大伯是向著你的。”
不僅不會說。
他還會想辦法幫郁想,錢要,人他們也要。
儲山總會老。
將來不管是誰掌權,郁想只需要和其中一個綁上,郁家從此都一飛沖天了。
郁家大伯還懷揣著他樸實無華的夢,努力做出慈長輩的樣子,送郁想進了臥室。
只有郁賓夫妻,總覺得這事兒不太好,一晚徹夜難眠。
到了第二天早上。
郁家大伯親自來敲了郁想的門。
原來今天是何家擺宴的日子。
郁想都快忘了何云卓這個人了,勉強從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何云卓和說的希能去參加宴會的那段記憶……
“你放心,我們今天會想辦法面地拒絕何家。但宴會總是要去的。畢竟現在,你和儲大他們也沒個正式的名分。郁家要是敢直接給何家沒臉,何家就敢背后下手收拾郁家。”郁家大伯和郁想仔細說了苦衷,半點也不敢敷衍郁想。
和上次去參加宴會不同。
今天郁家請的化妝師、造型師,幾乎全圍住了郁想。
連禮服,都是郁家大伯自己忍痛摳錢為定的。
二堂姐坐在沙發的角落里,忍不住埋怨:“昨天不是都說了自己很有錢嗎?為什麼不讓自己出錢?怎麼還要家里出錢!”
大伯母不快地回頭看了一眼,說:“你怎麼連這個道理也不懂?你爸媽怎麼教你的?你想想,郁想現在很有錢,又有儲大、凌的青睞,連何云卓都對有意思。也就是說,什麼都不缺了。現在家里還不主點,想著法子為出力,以后人家會多看你一眼嗎?人家得勢了又關你什麼事?你還想沾到的?”
二堂姐被一頓訓,只好訕訕閉了。
一旁的郁中松了口氣,心說幸好我沒說,不然挨罵的就是我了。
郁家人抵達何家的時候,是上午的十一點半。
而另一頭的何家,也才剛接完一通電話。
何父放下聽筒,滿臉喜地轉過,說:“儲大竟然要來,他平時可很出席什麼酒會的。是不是上次,你們一起失蹤到了海島上,你和儲大結下了一點什麼?”
何云卓近來都有些憔悴。
他臉沉沉地抬起眼,沒有說話。
什麼?
我想搶他人的嗎?
他以為像儲禮寒這樣的人,應該玩玩就算了,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的。
“這樣,你去接儲大,我去替你接郁家人。”何父安排道。
何云卓皺了皺眉。
何父卻像沒看見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說:“爸爸會給你鋪路的,讓你在國盡快站穩腳跟。”
十分鐘后,何家父子下了樓。
等到了門外,郁家的車先到,但跟著儲家的車也到了。
讓何父驚奇的是,從儲家車上先走下來的,是拄拐的儲山。
以何父現在的家,其實要見儲山一面也很難。尤其是從傳出儲山不太行了之后,大眾都很再見到這位儲董了。
而他卻出現在了自己兒子的歸國歡迎宴上,還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慈善酒會。這是什麼樣的殊榮啊?
何父忍不住有點激。
那頭的儲山環視一圈兒,將郁家人挨個掃過去……郁想呢?
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驗證一下,郁想還敢不敢和儲禮寒、凌琛遠攪合到一起。可是人呢?
郁想這會兒在干嗎呢?
一襲v領長,外面披著一件米白大,踩著高跟鞋,麗人,氣場全開。
在繳稅。
律師和幾個保鏢陪著繳完稅,那筆現金打了的賬戶,而也順利拿到了房產證。
這座豪宅足有400平,契稅就繳了720萬。
幸好錢本來就不是的,倒也沒有太心痛。
稅務局的工作人員微笑著送出了門,站在門口看了看繳稅憑證上蓋印的“個人無償贈與”印章。這個章代表著,將來儲山想后悔,錢也收不回去了。
他的無償贈與行為,已經在公證機構、稅務機構監督下完了。
郁想將憑證揣在了兜里。
然后一抬頭,就看見一輛車停在的面前,發出了鳴笛聲。
是一輛勞斯萊斯,車牌號一看就非富即貴。
勞斯萊斯的車窗很快調了下來,坐在里面的男人緩緩轉過頭,問:“辦好了?”
是儲禮寒。
郁想有點驚訝,走上前,拉開車門坐進去。
畢竟里頭暖和,外頭冷,也沒必要站著生吹冷風,有話進來說。
“不是有保鏢陪我就好了嗎?儲大這麼不放心我?”郁想歪頭問。
今天化了致的妝容,眉眼被妝點得更加致,看上去仿佛古董展柜里,那價值連城又芒熠熠的珍寶。
儲禮寒的目飛快地從面上掠過:“你要去何家的宴會?”
郁想:“是啊,怎麼,您也要去?”
儲禮寒:“嗯,順路。等結束后,我讓人送你去看看那座豪宅。”
郁想:“噢!好啊!”
郁想閉眼在車里打了會兒盹,說不出的放松。
儲禮寒也沒有醒,一直等到了何家門外,郁想懶洋洋地睜開眼:“到了嗎?”
郁想說著話,同時轉頭去看窗外。
何家的大門口漸漸熱鬧了起來。
而無數來到這里的賓客,都在殷切地同一個拄拐的老人打招呼。
郁想一下渾一。
那不是儲山嗎?
“儲董怎麼也在這里?”郁想了下,“那我要是從您的車上下去,他還不得當場氣得殺了我啊?”
果然,這筆錢不是好賺的,嘖!
儲禮寒老神在在,他說:“我幫你想個辦法。”
郁想:“什麼?”
儲禮寒說:“你把大下來。”
郁想皺眉:“怪冷的。”不過還是把大了。
然后儲禮寒慢條斯理地解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了。
郁想:?
儲禮寒:“你不是很能編嗎?上次是殺人犯。這次你也可以編,這件外套屬于一個什麼樣的人。而這個人,現在,了你的新歡。沒有什麼比你邊出現一個新的男,更能打消他警惕的了。”
郁想心說好家伙,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又多踏了一條船呢!
不過也覺得這不錯!反正到手的錢,干嘛不要?不僅要,還要用得舒舒服服的!
披上了儲禮寒的西裝外套,推開車門大搖大擺地走了下去。
等走了兩步,又想起來,回頭問:“他見過你這輛車嗎?不會認出來?”
儲禮寒說:“沒見過。”
他沉穩的姿態,給人一種莫大的安心。
郁想心說和大反派合作是真不錯啊,省多事啊,人大反派自己就給安排好了。
一點頭說:“那就好啦,那您也待會兒再進門吧。”
儲禮寒也點了下頭,說:“好。”
郁想緩緩朝門走去。
“郁小姐來了?!”那邊何父高興地出聲,然后定睛一看,就看見了郁想上的男士西裝外套。
儲山聽見“郁小姐”三個字,也想都不想就轉過了頭。
等看見郁想的打扮,他也瞪大了眼。
但在人前,儲山還是很好地維持住了自己的表象。
他出了一點笑容,下了驚疑不定和怒火。
儲山問:“郁小姐上的外套是誰的?”
大家都沒想過儲董一來,竟然是先主和郁家的孩兒搭話,還問的是這麼一個問題。
郁想:“一個男模。”
想了想,覺得儲禮寒的材也確實男模的。
儲山聽完,面一緩和,角還忍不住了。
不會是一拿到錢太開心,還不等他給送男人,就高興地怒點十個男模吧?
儲山口痛兩下,有點為兩個兒子痛心。
這難道是報應嗎?
他心想。
我過去邊圍繞無數人。
到了兩個兒子這里,卻了他們的人邊圍繞無數男人?!
儲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