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沉默了許久,才有人輕輕道,“醒了嗎?”
王嬤說,“如今雖然昏昏沉沉睜不開眼睛,卻應該能聽到一些東西的,你們都說兩句。”
眾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人哼著歌了過來,是婉娘。
將一支發舊的發釵在小念清的發間,上面做工糙的蝴蝶垂下來的流蘇輕輕晃著。
婉娘掌笑道,“音音漂亮。”
王嬤的神有些無奈,沉聲道,“婉娘莫鬧,音音生病了,要靜養。”
婉娘這才噤聲,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著肩膀離開了。
看著的背影,王嬤頭疼道,“這看到孩子就發病的老病還是沒變。”
那個新來的小奴婢看到這一幕,小心翼翼地問,“音音是誰呀?”
“是兒。”旁邊的仆婦嘆氣道,“哎,也是個可憐人。”
“這個婉娘本來并不是本州人,是流浪到安定城的。”另一個仆婦說,“本來是嫁到一依河而生的宗族里,結果男人死的早,和兒相依為命。”
“你也看得出漂亮,兒似乎比還要,才十一二就被村里那些個單漢盯上了。婉娘護著兒一直到十五歲,得罪了宗族的那些人。族長的孫子有天趁著婉娘出門,想強了音音,沒想到那孩子氣,一刀瞎了族長孫子的眼睛。”
“那,那后來呢?”小丫鬟張地問。
那仆婦嘆息道,“婉娘第二天回去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音音那孩子被那些以族長孫子為首的男人們綁去沉了河,他們說惹怒了河神,所以要將祭祀給河神平怒。”
“婉娘也被宗族的人綁著扔進深山里等死,等解開束縛跌跌撞撞地再次趕回去,你猜發生了什麼?”那仆婦說,“兒沉河的第二日,那河竟然發了大水,將整個村子都夷為平地,淹死了所有人,只剩下一個活口。”
王嬤垂下眸子,看著懷里小孩頭頂的蝴蝶發釵,淡淡道,“那天出門是為了給兒買及笄的禮,便是這發釵了。”
在場許多人都知曉這件事,可是重新提起來,仍然十分唏噓。
“也不知哪位神仙顯靈,為婉娘出了這口惡氣。”有仆婦低聲道,“若是也能救救這孩子該多好啊。”
眾人就這樣聊著,一直到整個晚上過去,整屋的仆婦丫鬟們都沒有睡覺,們坐在一起,守著孩子到天明。
眼見著天逐漸變亮了,人們都有些不安起來。
“再過一會兒,劉管事就要醒了。”有人低聲道,“我們怎麼辦?”
人心都是長的,們守著這小姑娘一晚上,誰都做不出將放回去等死的事來。可是們又沒有能力留住。
“要不然我們湊錢賄賂劉管事,讓他和小姐說,這娃娃已經死了,被他扔了,我們把這孩子再送出去?”有仆婦建議道。
其他子紛紛贊同,都回去自己攢下來的錢財,唯有王嬤沉默不語。
總覺得這件事不會如此輕易擺平,是魏嬈讓這麼多家丁守門,就能到對此事的重視。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聲。
“怎麼了?”王嬤抱著小姑娘,轉過,蹙眉道,“是劉繼仁醒了嗎?”
有丫鬟從外面跑回來,掩了門,驚惶道,“大小姐來了!”
眾人一片嘩然。
天還沒亮,魏嬈怎麼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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