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不知前方還埋伏了多人,對方手中也有弓.弩,幾番權衡之下,還是掉頭從后山撤。
棧道上,林昭看著手忙腳往后山奔去的水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眉眼間難掩高興:“阿箏姐姐這出空城計真厲害,咱們就這麼點人,愣是把他們給嚇了回去!”
秦箏掌心也著一把汗,見水匪逃了才放松幾許:“后山那邊別再阻攔了,等他們從繩梯下去后,澆一桶火油下去,把崖壁上的橫木也燒了。”
沒了崖壁上那些橫木,水匪要是再想上來,除非長了翅膀。
林昭重重點頭,看秦箏的眼神里滿是崇拜。
但變故也就發生在一瞬間。
山寨遇襲,看押二當家的人也全對付水匪去了,二當家和幾個心腹趁機撬開門鎖逃出去時,正好跟水匪上。
兩撥人都是一震。
但水匪有幾十人,二當家這邊只有幾個人。
水匪頭子認得二當家,當即一聲冷笑:“祁云寨二當家的?拿下他!”
跟著二當家的幾個西寨人很會審時度勢,連忙跪地道:“咱們如今只是祁云寨階下囚,愿意加盤龍!”
二當家倒是沒做聲。
水匪頭子掃了他們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祁云寨變天了啊?”
其中一個西寨人怕水匪頭子不肯收下他們,忙道:“大當家,我知道巖在哪兒,寨子里的男人今天都下山去了,那些人肯定躲在巖!”
“咱們寨子里還有個長得跟天仙似的人兒,大當家的帶回盤龍,正好當寨夫人!”
水匪頭子臉一變:“寨子里的人下山去了?”
難怪在林子里埋伏們的還有個婦人!
那個西寨人還要細說,二當家突然一把擰斷了他脖子。
哪怕這兩日被關大牢有些狼狽,二當家蒼老如松樹皮的臉上依舊威嚴不減:“我祁云寨斗再兇,也不會把這塊地讓給外人!”
說這話時,二當家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吳嘯。
吳嘯愣是被二當家看得后退了一步。
另外幾個西寨人看著死去的同伴也有些面面相覷,二當家上前一步,拔出一名水匪腰間的大刀,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殺吳嘯,就連吳嘯自己也是這麼覺著的。
可二當家卻切瓜似的砍下了那幾個西寨人的頭,濺了一地。
水匪頭子很快就明白了二當家是想殺掉知道巖地址的人,他冷笑著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巖!”
被戲耍的慍怒和難堪一起升了上來,在二當家拿著那柄大刀前來跟他搏命時,水匪頭子畢竟年輕力壯,只兩招就把二當家放倒,朝他膛了兩刀。
水匪頭子蹲下拍了拍他的臉,“聽說二當家有個如花似玉的兒,放心,我一定會讓弟兄們好好嘗嘗滋味兒的!”
他起要走,只剩一口氣的二當家用盡力氣咬住了他小。
水匪頭子痛嚎一聲,對著二當家拳打腳踢也沒能讓他松口,幾個小嘍啰拔出刀劍一個勁兒地往二當家上招呼。
二當家全然被了個窟窿,一雙眼卻仍是怒目圓睜,瞧著有些嚇人。
一個小嘍啰裝著膽子去探他的鼻息,駭得手一抖:“沒……沒氣了……”
人已經死了,卻還是咬著水匪頭子不松口,只因水匪頭子說要侮辱他兒。
水匪頭子氣得罵了一連串臟話,用力扳二當家下顎,將他下顎骨都扳斷了,才把自己小解救出來,那塊都幾乎要給生生咬下來。
水匪頭子怒急對著二當家尸骨又踏了兩腳,猙獰看了吳嘯一眼:“去巖!老子非得玩死他兒不可!”
***
對于水匪一行人去而復返,并且直沖巖而去,秦箏和林昭全然不知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
但巖那邊全是老弱婦孺,這群豺狼過去,肯定是一場人間地獄。
林昭提了鞭子就要過去:“我去殺他們!”
秦箏心知水匪人多勢眾,是殺不完的,抿了抿道:“阿昭,要想保住巖里那些人,咱們只能引開他們。”
林昭急紅了眼:“怎麼引?”
秦箏指著僅剩的幾個漢子道:“你們把頭發都放下來,找寬大的子換上,咱們往醒眼的地方跑,讓水匪以為我們是從巖那邊逃出來的。”
林昭點了頭,跟著們的十幾個漢子很快找來寨子里大娘的裳換上。
被狗攆著滿山跑的走散的水匪從林子出來,從半山腰上遠遠看著他們全是子,立即大起來:“寨子里的人們從那邊跑了!”
往巖去的水匪頭子一行人一聽,連忙往回折,果真看到一群人在山間小路跑,雖然大多數都腰壯,但有秦箏和林昭主仆混在里邊,也足以以假真。
吳嘯此番帶著水匪攻打兩堰山,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捉拿秦箏,看到秦箏都往別跑了,頓時也不往巖去了,指著們道:“大當家的您瞧,人都跑了,咱們快追。”
吳嘯一行人在后邊窮追不舍,從林里逃出來的水匪也抄近路攔秦箏等人。
水匪頭子因為上被二當家咬了一口,跑得不快,只在后邊嚷得兇。
扶著他的兩個小嘍啰也是敢怒不敢言。
吳嘯眼見前方已經有水匪攔住了那群人的去路,刻意落后了一步對兩個小嘍啰道:“我來扶大當家的!”
他這些日子在水匪頭子跟前獻殷勤,小嘍啰們早已見怪不怪,此刻他愿意接這苦差,兩個小嘍啰求之不得,把水匪頭子給他就跑前邊去圍那群人了。
水匪頭子對著吳嘯依然罵罵咧咧:“快點快點!”
吳嘯上賠著不是,一把匕首卻從水匪頭子腰側送了進去,嫣紅的順著刀柄流了出來,染紅了吳嘯的手。
水匪頭子形一僵,吳嘯出刀又往他口送了幾道,漬濺了他滿臉,吳嘯笑著同他道:“大當家的盡可瞧不起我,不過忍一時之氣罷了,現在盤龍該易主了,那一百兩黃金也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水匪頭子聽他說百兩黃金,把頭吃力地偏向一邊,已經潰散的瞳孔里,只瞧見遠一張模糊的側。
那邊不知是哪個水匪看清了秦箏的面容,在歡天地喜大呼:“就是通緝令上的人,值一百兩黃金!”
“原來這……這才是……你攻打祁云寨的目的……”
水匪頭子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便沒了氣。
吳嘯神自若走向那邊。
*
秦箏等人被水匪團團圍住時,對方見他們中間大部分都是穿著布的胡子拉碴漢子,一張臉都快綠了。
“格老子滴,咱們被騙了!”一名水匪大聲嚷嚷。
但看清秦箏面容的,無不大驚失,其中一名水匪指著,舌頭捋了半天,才捋順了,狂喜道:“就是通緝令上的人,值一百兩黃金!”
一時間所有的水匪都朝秦箏看來,驚艷之余,也難掩那一臉的喜。
秦箏聽他們嚷百兩黃金,又說通緝令,想起先前楚承稷同說的,朝廷會在沿江一帶張們的通緝令,心中頓時了然。
林昭不明所以,但見那一束束豺狼般的目全落到了秦箏上,當即上前一步擋在了跟前:“誰再敢多看一眼,我就把你們那雙招子給挖下來!”
“數日不見,大小姐這脾氣倒是一點沒變。”吳嘯慢悠悠走來,他頭發先前被楚承稷削掉了,如今只能用頭巾包著。
林昭看見他就犯惡心:“狗賊!”
吳嘯沒理,反而掃了一眼水匪們,道:“大當家被祁云寨的人襲死了,現在一切聽我指示。”
水匪們看了一眼他滿臉的跡,對水匪頭子忠心的頓時就要上前和他手,卻不敵吳嘯,直接被吳嘯一腳踢在心窩,當場吐而亡。
剩下的水匪被嚇住,不敢再單獨上前,用手中弓.弩對準了吳嘯。
吳嘯只道:“這是兩堰山,沒有我帶著,你們走得出去嗎?”
他抬手一指秦箏:“這個人,府賞金一百兩,見者有份。”
一通威利下來,水匪們很快就站好了隊,幾個心有不忿的當場被死。
林昭本想趁他們帶著眾人突圍,但對方人多勢眾,又有弓.弩在手,們這邊能站著的幾箭雨后就沒幾個了。
秦箏見林昭被箭鏃傷到,心急如焚,撿起地上一把刀橫在了自己脖子上,喝道:“都住手!”
水匪那邊沒再放箭,秦箏聽見他們七八舌在議論:“別弄死了,通緝令上寫的,活捉才能得一百兩黃金!”
“死的不也能百兩白銀?”
“你個傻缺,百兩白銀才多?百兩黃金可值一千兩白銀!”
水費們意識到秦箏有多值錢后,倒是很快統一了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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