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為了主和沈彥之撕咬過幾回,曾冷笑著諷刺沈彥之是不是當年叛楚干過出賣同袍的勾當,所以才那般護著通敵叛國的叛徒。
幾經周折后,男主才查明是朝中一位大將軍妒才,怕主父親立下戰功越過他去,給了主父親錯誤的報讓男主父親雙雙遇害,又買通副將誣陷主父親。
現在看來,那會兒沈彥之是不是知道涼州一役戰敗的幕后推手是皇帝,怕男主繼續查下去,被皇帝滅口才出言告誡?
畢竟連欽侯一死,后面北庭腹背敵,原書男主只有歸順朝廷這一條路可選。
只是不知,李信這次改變了原本的計謀是為何。
秦箏滿腦子都在思索這些。
楚承稷著,眼神罕見地和:“阿箏若為男兒,只怕在天底下也是個有名的謀士了。”
他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欣賞,超越了男之,單純地贊賞這一刻所展出來的才華,甚至有幾分為驕傲的意思。
秦箏先前一直都怕暴太多引來麻煩,此刻卻只覺心安,說楚承稷城府深也好,說他是有足夠的耐心陪自己耗也好,不管怎樣,跟眼前這個人相都是極其舒服的。
他覺得不該問的,便不多問,總是保持一個適當的度,讓人覺得可靠,卻又不會有力,自己好幾次都在無意識中對他卸下心防。
秦箏時常覺得,有一天若是栽在了楚承稷手中,一點也不冤。
單手支起下顎,明眸半抬,清冷中又帶著幾分或有或無的慵懶態:“我不是男兒,相公肯讓我當你的謀士嗎?”
這是句玩笑話。
怎料楚承稷角稍提:“看來我麾下的首席謀士有了。”
春乍暖,蜂蝶在院子里的野花間翩飛采。
秦箏覺得他那抹淺笑莫名有點撥,轉頭看向院外,不自在輕咳一聲:“相公你給連欽侯寫信吧,等笙兒一踏上和親的路,我就聯系兄長和母親離京。”
朝廷也怕秦笙在和親前跑路,指不定已經派兵圍了秦府,只有在秦笙上了和親的花轎后,才會放松對秦府的戒嚴。
秦夫人和秦簡必須離開京城,不然楚承稷在青州舉事的消息傳出去,秦家人又會和陸太師府上的人一樣,為朝廷對付們的把柄。
幫楚承稷研墨時,秦箏才想起陸家被押送往閔州一事,下意識瞥了他一眼:“相公,陸家人……你想到搭救的法子了嗎?”
楚承稷賣了個關子:“得看人和。”
兵法上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他這麼說,是劫囚車的地點和時間都已經算好了的意思?
可祁云寨如今被沈彥之的人圍著,他們如何下山?
秦箏略做思量,便想通了其中關鍵,困在兩堰山的人出不去,可暗中前往青州來和他接頭的那批陸家人卻是能事的。
瞄了他好幾眼,言又止。
楚承稷抬眸瞥一眼:“有什麼想問的,問便是。”
秦箏討好一笑:“相公啊,你命人把綢船開往吳郡去賣,糧草是不是從陸家買的啊?”
吳郡的淮王的地盤,山寨的人若是從其他米商那里大批買進糧食,只怕早就被人報給淮王了。可山寨的人換了糧食,非但沒被淮王發覺,還運回了青州,這其中肯定有陸家人出力。
楚承稷清淺一笑:“阿箏啊,你這是要把你從前藏的拙,在今日全告訴為夫嗎?”
秦箏因為他那“為夫”兩個字紅了臉,研著墨小聲嘀咕:“你從前也沒同我說過這些。”
其實就是在,放在從前,楚承稷真同說了,也不敢回應。
楚承稷沒拆穿那點小心思,一邊落筆一邊道:“修索橋的鐵鐵索陸家人找到了。”
秦箏心口一跳,很快就平靜下來,在心底估著后山和對面山崖的距離,問:“你們搶回來的兵里有床弩嗎?”
楚承稷筆鋒稍頓,抬眸著秦箏,角弧度深了幾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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