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和報信的守衛不敢再待在房,連滾帶爬退出房門。
房門合上的時候,沈彥之才失去所有支撐一般,頹廢坐到了書案前的臺階上,痛苦捂住眼。
***
一盞茶后,沈彥之再次出現在塢城城樓上時,已經換了一靛藍織錦長袍,頭發用玉冠束得一不茍,遠遠看去,除了形清瘦了些,依舊神俊朗。
安元青顯然已和楚軍統一了陣線,一見沈彥之出現在城樓上,立馬大喝:“沈彥之!速速放了我妻小老母!”
被綁上城樓的安家家眷似乎也意識到們有救了,有的在哭,有的在大聲喚安元青。
沈彥之像是聽不見這些聲音,視線直直地落到了楚軍陣前的那兩名子上。
沈嬋并未被綁起來,相反,伺候的兩名婢子都還跟在后。
才下過一場秋雨,天氣一下子涼了起來,沈嬋穿著櫻草的折枝花紋襦,外罩一件鵝黃的絨大氅,出掌大一張瘦削的小臉,見了他眼眶紅通通的。
形雖瘦弱,但的確是沒被苛待的樣子。
秦箏就站在沈嬋邊上,白裳紅氅,眉眼清冷亦不下那份絕。
自始至終都沒朝城樓上看一眼,會出現在這里,似乎只是為了讓沈嬋在萬軍陣前,不太過孤立無援。
沈彥之遠遠看著冷漠的容,將舌尖咬出淡淡的腥味,才把所有的痛都完掩藏于眼底。
城樓下,剛從孟郡調回來的林堯正在馬背上拳掌,計劃一會兒怎麼攻打塢城,忽覺一道視線暗沉沉落到了自己上。
他忙抬起頭,發現是楚承稷在看自己,趕直了腰背,心說太子殿下好好的,突然用這麼沉的眼神看自己作甚?
正努力正襟危坐,卻發現城樓上那姓沈的,眼睛跟黏在太子妃上了一樣。
林堯福臨心至,瞬間明白了楚承稷為什麼突然看他。
林堯清了清嗓門,趕罵道:“姓沈的!你再不放了安將軍家眷,別怪我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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