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臨死前回顧了自己的一生,的人生最大的悲劇,不是貧寒的家境。
而是因為家境貧寒,自卑怯懦,嫁了一個只拿當替的富二代渣男,婚后白月歸來,被無盡地辱、折磨。
這是人生最大的敗筆。
后來,意外亡,眼睛一閉,一睜,重新回到了最潦倒落魄的十七歲。
不是每個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此時此刻,姜雨站在自家門口。
小巷筒子樓,八十年代老建筑,不久之后即將面臨拆遷。
然而,拆二代的幸運,并沒有落到姜雨上。
因為就在今天,小姨來到家里,用五千塊錢,忽悠文化程度不高的母親,簽下了一份房屋抵押貸款的合約。
......
家門口,有不吃瓜鄰居正在圍觀。
“還看什麼,趕簽字吧,反正你又沒上過大學,看也看不懂。”
小姨穿著一件V領開叉過膝的繡花子,帶著一種土中帶洋的“時髦”氣質,咋咋呼呼道:“別考慮了,你家閨下學期的學費不是還差五千塊錢嗎,要不是看在姐妹的誼上,我能這麼上趕著給你送錢來嗎?”
姜雨的母親面帶猶豫,說道:“催什麼,我看清楚不行嗎,畢竟抵押房子這麼大的事。”
“喲,諸位鄰居,你們評評理,我這給他們家送錢來,還這樣拿話嗆我。搞得好像我對們孤寡母有所圖謀似的。得得得,我啊,也不當這個壞人了,我走,走還不行嗎。”
說完,小姨從姜雨母親手里拿走了投資的合同,轉作勢要走。
姜雨母親眼見學費沒了著落,正要出言住。
然而,姜雨及時進門,拉住了母親:“不急。”
小姨本來吃定了自家姐姐肯定會攔住,畢竟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如果沒有這五千塊錢,姜雨下半年可就面臨退學的境了。
然而,都要出門檻了,母倆竟然不聲。
小姨有些遲疑地回,看了們一眼。
見這母倆竟真的沒有挽回的意思,表訕訕的,終于還是退了回來:“哎喲,都是一家人,怎麼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呢。”
姜雨冷笑:“怎麼,小姨不走了?”
小姨尷尬地說:“我要不是看在你學費都沒有的份上,我能這麼腆著臉來你家嗎,真是...這年頭,借錢的人還要看被借錢的人的臉呢,鄰居們,你們評評理。”
吃瓜群眾們不明真相,也開始跟著起哄——
“是啊,人家帶著你們發財,這是多好的事啊。”
“這麼有良心的親戚,我們想要都還求不來呢!”
“快簽字吧!別啰嗦了,天上掉錢還接不住呢。”
......
姜雨掃了眼這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鄰居們,冷嘲道:“既然你們這麼羨慕,這種天上掉錢的好機會,就讓給你們唄,把自家的房產證拿出來作抵押,投資的項目去,我可不攔著。”
鄰居們面面相覷,不再言語。
“你這丫頭,真不會說話,我若不是看在你們孤寡母的份上,能這麼幫扶你們嗎!”
小姨拉著姜雨母親的手,夸張地說著手里的這個項目有多好有多好,掙了錢要分給多多——
“我是大學生,我還能騙你嘛,你不懂投資,給我就對了。”
小姨是念過中專的人,這也是在姜雨母親面前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常以大學生自居。
母親是家里的長姐,所以即便績優秀,卻因為小姨從小會哭會鬧會撒,在家里更寵,家長強迫當姐姐的要讓著妹妹。
所以,也只能把上學的機會讓給了小姨,自己早早外出打工。
因為模樣出眾,母親做著很長一段時間的酒吧招待,生活艱辛。
而小姨,雖然有了念書的機會,上了個中專。后來嫁了個做生意的老公,雖然家里有些家底,卻總想著來敲詐姜雨家。
畢竟,家里大的要照顧小的,這是自小父母從小灌輸的理念。
因此,這些年小姨不知道從母親那里編排了多錢,現在又來算計們母倆僅有的房子。
姜雨可不會再讓得逞了。
沒有聽憑小姨畫大餅的說辭,只是掃了一眼那份所謂的投資合同,便將合同用力地拍在了桌上——
“可笑。”
一聲重響,所有人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向了姜雨。
“姜雨,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雨抬起下頜,冷道:“小姨,您還真當我媽沒文化,網上隨便下載一份所謂的投資合同范本,就想來騙我媽的房子呢。”
小姨急紅了眼:“你胡說什麼,誰說這是網上下的!這是我的投資合同,甲方簽了字的!我也簽了字的!”
姜雨不急不慢地拎起合同,走到小姨面前,指了指合同右下角的水印:“小姨,下次再用假合同騙人的時候,記得先把水印去了。我們自家沒事兒,可是擱別人那兒,您這學歷可就兜不住了。”
小姨聽到這話,氣得臉發白。
自己的學歷,在八十九十年代也算是不錯了,一直是在姐姐面前引以為傲的資本,沒想到竟然被姜雨這小丫頭片子鄙視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姜雨,全然沒有想到,平日里唯唯諾諾、一無是的外甥,今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這麼能說會道!
不只是,連圍觀的鄰居都覺得不可置信。
姜雨這姑娘,向自卑得很,就算吃了虧,也只會打落牙齒和吞,抹眼淚,更遑論和人發生口角、據理力爭了。
小姨被姜雨拆穿了技倆,惱怒,收走了桌上的五千塊錢,說道:“沒有錢,那你就等著被學校開除吧!”
姜雨母親也有些生氣,對說道:“五千塊錢,就想換我一套房子的抵押貸款。你可打的一手好算盤。快滾吧!”
小姨氣得臉慘白,厚厚的都因為的而掉落:“我懶得跟你解釋!沒文化,等我掙了大錢,別想我分給你們母倆一分一毫!”
說完,轉離開。
然而,就在正要走出大門的時候,兩個穿制服的民警走過來,擋住了小姨的去路。
“接到民眾報警,這里有人涉嫌詐騙。”
看到民警,小姨整個人癱了大半,扶著墻,聲道:“誰...誰詐騙了!我是在跟我姐姐談生意!到底誰報的警?!”
姜雨平靜地說:“是我報的警,用一份假合同,企圖欺騙我媽簽下房屋抵押貸款合約。況,請警察把帶回去審問,自會清楚。”
民警直接將小姨給帶走了,小姨拼命反抗,尖聲道;“不是!我沒有!我沒有詐騙!”
民警見反抗得這般強烈,直接給上了手銬,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押送上了警車。
倒也不至于報警,但姜雨需要給小姨一個教訓,讓知道,自己和母親,從今天開始,不會再任由欺負了。
鄰居們也都散去了,母親后怕地坐下來,扶著口嘆,差點就讓這沒良心的東西騙了一套房子。
這可是打工這麼多年,辛苦掙來的汗錢啊。
了姜雨的腦袋:“你這小東西,平日里一子打不出個悶屁來,今天怎麼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然而,姜雨用力地抱住了母親,緒有些失控:“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母親顯然有些手足無措,趕推開,麻地抖了抖皮疙瘩:“死丫頭,吃錯藥啦!”
姜雨笑了起來,拉著的手,撒道:“媽,我了,想吃你做的面條。”
母親格外不自在,里罵罵咧咧:“吃不飽的狗崽子,老娘掙多錢都要讓你吃空了!”
雖是這樣說,但還是立馬轉去廚房姜雨做面條。
其實,重生前,姜雨和母親的關系一直都不好。
母親名姜漫依,和這個雅致的名字一樣,生來便是個浪漫的人,哪怕命途坎坷不堪,也從來沒有喪失過純真和快樂。
一生紅塵,當過賣酒,現在又在按會所工作,晚上很晚才會回來,難免會招人非議。
姜雨因為鄰里的閑言碎語和同學的歧視,一直對母親的工作頗有微詞,加之母親容貌妖嬈麗,格單純而張揚,平日總是笑嘻嘻的,也有男人和開玩笑。
年不懂事的姜雨,越發認為不檢點,是放的人。因此母關系格外張,隔三差五就會吵架。
甚至用最激烈惡毒的語言咒罵過。
直到姜雨長大以后,才慢慢懂得母親的忍辱負重,若非生活所迫,母親又...何至于此。
母親后來因病離開人世,為了姜雨心里最大的意難平。
上一世的姜雨,真的太混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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