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這人長相氣質都很出眾,甚至他剛坐著椅進來的時候孟嬰寧還覺得有些可惜。他是下垂眼,角微翹,看人的時候仿佛天生就帶著三分笑意,眼神和聲線都是溫和的。
但孟嬰寧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對上他的視線,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骨悚然。
孟嬰寧抿了抿,后退了一步,拉開一點兒距離:“不急,不用了。”
連著兩個不和明顯到幾乎毫不掩飾的肢語言讓湯城笑了笑:“真不去?我看你還急著用手機。”
他笑著,慢條斯理說:“有人想聯系吧,男朋友?”
他聲音越來越輕。
而說得話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陌生人的范疇。
孟嬰寧皺著眉,下意識往里間看了一眼,從他出來借手機到現在已經過去久了,陳想還是沒聲音。
湯城始終觀察著的每一個反應和作:“那個紋師是你朋友嗎?”
就算再怎麼不設防,此時也能覺到不對勁了。
孟嬰寧后背發涼,視線猛地收回來,人幾乎是跳著后退了一大段兒,和他拉開距離,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湯城沒答,饒有興致地說:“剛剛看了我那麼久,覺得我跟陳妄比怎麼樣?”
他話音剛落,孟嬰寧已經撒跑了,用了零點一秒糾結了一下是往門口跑還是去看一眼陳想,還是直接沖進了里間,一邊著陳想的名字推開了門。
金屬的門把撞在墻上,砰的一聲,看見生安靜地趴在桌子上,長長的頭發垂下來,睫低垂覆蓋,像是睡著了。
孟嬰寧后背被冷汗浸得,剛邁開腳,椅著地面輕微的聲音響起。
轉過,拇指指尖狠狠地掐了一下食指,抿:“你把怎麼了?”
湯城想了想,說:“你要是跟我去修手機,就沒什麼事兒,睡一覺明天就醒了。”
孟嬰寧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然還笑了一下,甚至跟他說起了冷笑話:“你是想幫我修手機,還是修理我?”
大概是害怕到腦子有點兒短路。
湯城愣了一下,忽然就開始笑,笑得腰都跟著彎了彎:“我跟你也不認識
,修理你干什麼?”
“你不是認識陳妄嗎?”孟嬰寧說。
很清晰地覺到自己說著這話的時候聲音在抖,腳都發,從沒遇到過得況讓升起一種很陌生的恐慌,但還不至于完全了陣腳,大概是因為面前的人坐著椅,并且直到現在還沒有展現出過多的攻擊。
手機是壞的,沒法報警。
孟嬰寧在心里盤算著能從他手里跑出去的可能有多,雖然男之間各個方面都存在著差異,但他畢竟看著好像行沒那麼方便。
正想著,外面約又聽見叮當一聲鈴聲,有人進來,然后走過來。
那人形高大,寸頭,臉上沒什麼表,甚至看都沒看,只單手把著椅彎腰,低聲說了幾句話。
“嗯,那走吧。”椅上的男人沒回頭,應了一聲。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一起的,孟嬰寧一瞬間,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就算剛剛往門口跑也跑不掉。
孟嬰寧死死咬住,人不聲往后靠了靠,后腰靠著陳想趴著的那張桌子才能穩住站著。
手指把著桌邊兒,竭盡全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慌,冷冷看著他:“你到底想干什麼?”
男人不急不緩和商量:“我弄壞了你的手機,所以現在打算帶你去修。”
“你要是乖乖跟我走,我不會你朋友,萬一我心好了,可能還會送你回家。你看,我對你多好,畢竟我還喜歡你。”
他聲音輕,甚至帶著一點愉快的笑意。
聽得孟嬰寧頭皮發麻。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倏地一斂,角垂下去,淡淡道:“你要是不識相,不想修,就等著陳妄兩個小時以后回來給你們倆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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