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華的人表面上是在逃,但其實就算他們找到了消息也不會被放出來,他不會冒這個險,而如果他們足夠自負,就一定會去。
特別不巧,陳妄剛好就是個極度自負的人。
他必須親眼確認,親手抓著他,所有事都親力親為,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放心得下,這件事,關于湯城這個人的事,陳妄不會給任何人,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就像他一樣。
陳妄這個人,必須也只能由他來,因為如果不這樣,那就毫無意義。
他的人,還有他,都必須是他親手來。
電梯門打開,里面沒人,這會兒剛好趕上月刊截稿期,編輯部晚上經常會加班。
湯城把手里的茶提起來看了一眼,清雋的臉出很溫和的笑。
鮮芋茶,孟嬰寧經常會點外賣的口味,他還加了點兒別的東西,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喜歡。
湯城了,忽然非常、非常想給陳妄打個電話。
想告訴他自己現在在哪兒,然后聽聽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想再一次的一下他絕的樣子。
或者發個視頻,讓他看看他喜歡的小姑娘,玫瑰花兒似的小姑娘是怎麼一點一點凋零。
但他不能,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在安全離開這棟寫字樓之前,他都不能讓陳妄知道他在哪兒。
電梯上的數字一層一層往上跳,然后叮咚一聲響,停下。
湯城放下手里的茶,帶著笑抬起頭來。
電梯冰涼的金屬門上模糊地映出他自己的臉,然后緩緩打開,隙一寸一寸擴大,像拉開了帷幕,門后的人清晰出現在視野里。
湯城臉上的表僵住了。
陳妄站在電梯門口,視線淡淡往下一掃,看了眼他手里的東西:“只有茶?”
他嘲諷地笑笑:“我還以為你會帶點兒酒,正打算下去買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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