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咱們回來商量嗎?”顧二興怏怏地說。
“不是,是讓你們幫我搬東西的。”顧棠嚴肅正經地說,晃了晃手上的鑰匙,道:“去把我的東西搬出來。趕走吧,一會兒天該黑了。咱們先去后勤的那個小門,推個手推車放東西。”
啊???
“你不要沖!”顧一隆焦急道:“人常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姻緣是最大的!你這麼一搞,小高還能要你?”
“現在是我不要他!”顧棠冷笑道:“再說沒擺酒沒領證,我東西還在他家里放著,那我什麼人了?這不就是婚前同居了嗎?”
一聽婚前同居這四個字兒,顧大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好好的閨,就為這麼個垃圾貨?
“趕去給我把東西搬回來!要是耽誤了事兒,看我不打斷你們的!”
“走吧?”顧棠站起來,拉開了大門。
顧一隆看了一眼顧大志,他不想去,但是其實這事兒沒他也行,顧大志要是廠子里吆喝一聲,別說找幾個人搬東西了,半個小時之都能把高喜俊的家拆得出鋼筋來。
“爸,你別生氣,我們這就去了。”
兄弟兩個跟著顧棠出去。
剛下樓走了沒兩步,顧一隆就勸道:“棠棠,爸媽年紀都大了,你也別他們太心。”
顧一隆覺得自己是語重心長,諄諄善,但是在顧棠看來,這就是爹味十足啊。
“不會,他們年紀一點兒都不大,你怎麼會覺得爸爸媽媽年紀大呢?爸爸還在工作,媽媽還時不時出去跳個舞呢,他們特別好。”
顧棠眨著大眼睛,一臉的疑。
顧一隆覺得特別沒心沒肺。
“你……”顧一隆還想勸,不過這邊他說也沒用,也得高喜俊那邊開頭,不然他們家老爺還得罵他胳膊肘往外拐。
這個妹妹實在是太費錢了。
雖然是周末,不過車間不休息的,又是下午五六點吃飯時間,家屬院人還多的,這一路走過去見了人還得打招呼,兄弟兩個就是有心想再勸兩句,也沒工夫了。
等從后勤借了小推車,顧二興推在手里,兩人又一路往回走。
顧大志是廠里的風云人,他的兒也是人人都認得,尤其原本打算今天結婚的顧棠,那是遇見個人都要跟說兩句的。
當人沒人不長眼地問什麼“沒結婚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者“你覺得高喜俊跑了跟你有多大關系”這種話題。
就是上來說兩句“吃了嗎”之類的。
顧棠倒是笑瞇瞇的,該叔叔的叔叔,該阿姨的阿姨,總之是把兩個哥哥都比下去了。
“老祖宗就說兒像父親,你跟你爸像,你爸就會說話,還會辦事兒,你將來肯定是有大出息的。”
這些人里很多都是一時沖過來的,心里總是有點想看熱鬧的,但是顧棠應對的好,加上一開口之后就會有點后悔,還有顧大志在上頭著,夸獎的話是不要命的往外倒。
夸著夸著難免就要說兩句顧一隆跟顧二興。
“你比你兩個哥哥強,你大哥就不會說話,見了人都不知道的。你二哥就是個混子,當年就為在車間煙這種事兒,我前前后后罰了他快五十了,他都沒記住!”
顧棠還是笑瞇瞇地,“我大哥那會兒是才從村里回來,太激了,不是不會說話。”
來人掃了一眼默默無聞站在一邊的顧一隆,除了一開始了聲張伯伯,就一言不發了。
“我二哥那是趕時髦耍酷,他故意的。”
這人又掃了一眼顧二興,“那會兒他剛進廠,一個月工資就三十多。”一個月花10塊錢在煙罰款上,人人都說他是傻子。
“行了,你趕去搬東西吧,天都要黑了。”
等走到了住宅樓下頭,顧一隆煩躁地來了一句,“你看你耽誤的時候,這麼點路走了半個小時。”
顧棠瞥他一眼,嘆氣道:“你是真沒看來啊……怪不得爸爸老說你不行,我這是為了把事說出去,我把東西搬回去了,免得以后起閑言碎語。”
“大哥,你沒事兒多回來聽爸爸聊聊以前的事,能學不東西的,不然你這都四十了,再升不上去可就一輩子是個工人了。”
顧棠的語氣、眼神包括肢作里都是同,就算已經夕西下了,只要眼睛跟耳朵里有一樣好使,就不可能會錯意。
顧一隆更加煩躁了,“我是你哥!”
顧棠繼續嘆氣,“我知道呀……你是我親哥,我是你親妹。咱倆也沒人抱錯,真的是親的。”
這就讓顧一隆想發火。
“去收拾東西。”顧二興拿了煙盒出來,給顧一隆一支,然后跟顧棠道:“你先把你服收拾好,我們個煙就上去。”
顧棠哦了一聲,顧家兄弟兩個在樓下吞云吐霧起來,稍微也能緩解一下煩躁的心。
新房在三樓,最好的位置,不用說,也是看在顧大志的面子上。
不過好在這時候質資源極其匱乏,一個三門的大柜就放了兩個人所有的服,還有兩床薄被子。
顧棠先拿了床單把自己的服收拾好,然后又把被褥疊好拿繩子捆上,作麻利干完活兒,兩個哥哥才上來。
講真,沒他們一個人更利索,又是搬不。
顧一隆跟顧二興兩個提著東西下去,顧棠手里拿著些小零碎,鎖了門也跟著一起下去了。
顧一隆推著車子,忍不住又來了一句,“你就打算這麼回去?高喜俊有什麼不好?你仔細想想,你跟他還是頭婚,你要不跟他,你就是二婚了,這可就不好找了。”
“怎麼就是二婚了?沒領證沒擺酒的,你倒是會算。你把你的擔心也給高喜俊說說唄。我好歹還吃了一頓席呢,他可什麼都沒落著。”
顧一隆推著車子哐哐響,他大聲道:“我就不明白了,高喜俊有什麼不好的,你怎麼就看不上他。”
顧棠沒反駁逃婚的是高喜俊,理論上是他沒看上自己,而是道:“你那麼喜歡他,你收他做婿呀。”
顧一隆噎了一下,“要不是香香年紀太小——多人都喜歡他,你將來可別后悔!”
顧棠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我怎麼可能后悔,你后悔我都不會后悔。”
顧一隆不想理,顧二興道:“也不知道你這一天到晚瞎折騰什麼,那會兒等等,我們兩個去找他不就行了嗎?這一天酒席擺下來,你知道多錢?”
份子錢是顧二興的媳婦黨曉幫著收的,普通工人給的都是10塊20塊,機械廠的大領導那一桌給的都是一百,總之32桌客人收下來,份子錢就過四千了。
雖然這錢不歸他們,但是這并不妨礙顧二興心疼呀。
“能有多錢,最多也不過五千。”顧棠故意刺激人,“咱爸有錢的很,你應該知道的吧,上回車床二廠請他去給排除故障,一天就給了500。我說你也好好學一學,爸手藝這麼好,你怎麼一點都沒學到呢。”
顧二興跟顧一隆兩個心里都是地疼。
尤其是顧一隆,他最怕的就是顧棠大手大腳,哄著老爺子把原本應該屬于他繼承的家產花完了。
他家老爺子多能賺錢?
這麼說吧,顧家剩下所有人都加起來,包括兩個兒媳婦,還有他已經開始領退休金的媽,都沒顧大志賺得多。
顧大志一個月退休金783,退休之后被機械廠返聘,一個月1120。有的時候被人請出去,就像顧棠說的那樣,勞務費都是300起步,而且還包吃住,回來還有禮品送。
剩下的人里頭賺得最多的是顧二興,也是靠著顧大志的人脈,在車間里當個小領導,一個月350。
顧一隆一個月才330!
要是再讓顧棠繼續住在家里……花得越多,將來顧大志給他留下來的不就越了?
就拿這次結婚來說,前前后后置辦家打被子褥子還給買新服等等,下來一共花了6000多,酒席也得三千多——這還是在機械廠的大食堂辦的,要是出去找飯店,怎麼也得往七八千去。
更別說嫁妝了。
顧一隆都沒問出來他家老爺子給他妹妹塞了多。
但是這從側面也能說明問題,他家老爺子不肯跟他說,就證明這個數字非常大,大到說出來他們肯定得吵架。
顧一隆覺得至得有一萬了。
還有前年顧棠出國換學習那一年,雖然學費是學校出的,還有生活補助,但是架不住老爺子疼閨啊,又拿兩萬塊給換了外幣帶出去。
這麼一算,從他妹妹上大學起,老爺子在上就出去快五萬了。
還用了那麼多關系呢,這都不能用錢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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