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生寺在長安城外，屬于邊界地區。從化生寺到城的路很長，所以紫霞的簪子打出來的也很長，長到我離開的時候明明是早上，而從口出來后夜已籠罩了長安。

師傅說，佛代表著明，佛與妖是對立的，所以妖代表著黑暗，夜晚是妖出沒的好時間。

雪已經停了，但地上的積雪依舊埋過我的小，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小胡同，小到剛好容納一個，口挨著墻壁，我低頭看了看口四周，沒有腳印但是紫霞卻不見了。

“瑞雪兆年，夜深有妖怪！”

年是過年的年，我推算了一下時間，今天應該是臘月初七。妖是妖怪的妖，我回憶藏經閣一本異志里的記載，我面前的搖著兩條尾的小孩應該就是妖怪。

“你……”小孩搖晃著尾，好奇的打量著我。“是不是也是了，出來覓食？”

“我……”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轉頭打量了一下出來的口，此時如果我跳回去，大概的下場應該是會因為狹小而且又是上坡，不是被卡住就是被妖怪抓回來，然后……讓功覓食。

“確實是了，不過覓食形容的不準確，我那旮旯的化緣！”

“哦？花園？好有意境，好好聽！”小孩的尾搖晃的頻率突然加快，我忍不住打了個冷，看著眼前的妖怪我想起了化生寺山下的一條家狗，每次主人要給它喂食時，他的尾就會搖的特別歡快。

“好聽吧，不過化緣只能化素齋，不能吃的！”我很誠懇的看著小孩，人在絕境的時候通常不會絕反而原本微小的希會被放大。

“哦？姐姐說和尚才吃素，妖怪就得吃！”小孩也很誠懇的看著我。

“人？”我的聲音有些發。

“咦??人才不吃！很多年前妖怪就不吃人了！”小孩擺了擺手。“不過，我倒是見過有人吃人！”

我輕舒了一口氣，卻看到小孩開始上下的打量起我來。

“不過，人好吃嗎？”

“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特別難吃！”我連連擺手。

“哦？那好吧！我要去覓食了，你要不要一起？”小孩笑咪咪的看著我，眼睛瞇了月牙。

“不用了，還是有緣再見吧！”我苦笑回應。

“恩，那也好。不過你出去時小心點，明明是個人類，怎麼會跑到我們妖窟來呢？”小孩轉搖晃著尾向外走去，嘟囔的聲音傳進我的耳。

“施主！”我猛地向前一撲，想要抱住小孩的，卻不料積雪太厚只是向前挪了一點，雙手正好拽住了的尾。

小孩轉過來，面無表的看著我，我傻笑著看著小孩。

……

從胡同里走出來，小孩的尾拖拉在雪地上，我輕輕的拽著的角。

夜很深，黑暗中我看到了無數綠幽幽的眼睛，雖然它們離我很遠，但我可以覺得到它們的目都在注視著我。

“雖然在六百年前，孫悟空被在五行山下后，我們妖怪已經很出現，但人類的捉妖師卻越來越多。”小孩走的很慢，語氣也很和，似乎完全忘記了覓食的事。

“長安的捉妖師最多，三天前妖窟里混進了兩個捉妖師，我死了很多朋友……所以，他們這樣看著你很正常！”小孩聲音越來越低，我約聽到幾噎聲。

“那你不怕我也是捉妖師嗎？”我拽著角的手有些用力，小孩轉過看著我。

“我不怕，如果是我就殺了你為朋友報仇！”小孩死死的盯著我。

“然后我再自殺！”

“為什麼？”我突然有些恐懼，雖然我一直在害怕中，但我可以聽得出小孩的這段話是認真的。

“因為你了我的尾！”小孩撅著，然后又突然笑了起來。

“不過，我相信你不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又不解的問道。

“那了你的尾會怎麼樣？”

“不知道！姐姐說無論誰，只要了我的尾我就要跟他在一起！……形影不離！”小孩的眼睛有瞇了月牙狀。

“我娘就是因為被爹了尾，才有了我和姐姐！姐姐說，我們的尾就好像人類孩子的腳，不能隨便給男人的，了就要一直在一起！”

“這??”我松開了孩子的角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周圍綠大盛，嚎突生，周圍的妖怪猛地沖到我邊。

“啊！”我大一聲，下意識的抱住了小孩的胳膊。

“哈哈哈！”小孩擺了擺手，驅散了群妖。“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后不能欺負我哈，不然……”小孩撇了撇，拉著我往前走去。

“我們去哪里？”我問道。

“去覓食啊，本來突然想帶你去見姐姐的，但是我真的好，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小孩腳步輕盈，此時我才發現地上的積雪不見了，或者說這里沒有積雪。

“這是妖窟的出口，一個結界而已！”小孩拍了拍我的手。

“捂住眼睛，我帶你出去！”我點了點頭，聽話的捂住了眼睛。

我一只手捂著眼睛，一只手被小孩牽著，我們并沒有但我卻聽到了破空的聲音。接著我聽到了喧嘩的吵鬧聲，出指有照進我的眼睛。

“好啦！”小孩依然牽著我的手，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這麼快？”我疑的放下手，睜開眼。照在雪上反的有些刺眼。

“走吧！我們去填飽肚子！”小孩的尾已經不見了，蹦蹦跳跳的拉著我向前走去。

“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

“我小一！你什麼名字啊！”

“我江流兒！”

“六兒！恩，我記住啦！”看更多好看的小說！威信公號：HHXS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