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廠長好歹做了那麼多年的廠長,他能不知道廠子里面的事嗎?許正國就算再厲害,那也是剛剛來的,對廠子里的一切本就不悉,他能籠絡人心,但是能籠絡住的有幾個?
老李廠長要是退下去幾年了,說不定他的面子還真就不好用了,但是現在,他才退下去不到半年的時間,在廠子里面還是有威信的。
他們這些人誰都沒有辦法和許正國打擂臺,因為他是廠長,他要在廠子里面大刀闊斧進行改革,他們這些人完全不是許正國的對手。
而且他們都是老李廠長培養出來的心腹,這麼多年來,誰也不服誰,沒有誰能把大家擰一勁兒。
但是老李廠長不一樣,他是特殊的存在,只要他愿意,那就能把所有人全都擰起來。
張家明領了頭,其他人立馬跟上,七八舌地開口請來李廠長幫忙。
“老廠長,就算我們求你了,你要是再不出面的話,我們真就沒有辦法了。”
“是啊,老廠長,那個許正國是要對我們所有人都趕盡殺絕,我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老廠長,如果我們進了監獄,那我們可不能保證自己的還能不能管得住,您覺得我們會不會把自己知道的事兒說出去?”
眼見著老李廠長坐在那里始終不吭聲,大家伙兒的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他們一開始還克制著,沒有說什麼太難聽的話,但是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現在他們真的已經走上了絕路了,除了指老李廠長之外,他們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老廠長,您就大發慈悲,幫幫我們吧!”
老李廠長的目從這些人的面上一一看了過去,他看著這些人的表,知道他們心里面在想些什麼。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老李廠長并不認為自己出面還有什麼意義,是他錯估了許正國,原本以為那個年輕人是從部隊上出來的,他對廠子里面的這些彎彎繞繞本就不,管理一個廠子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尤其對于一個毫無經驗的人來說,更是不容易。
依照老李廠長的想法,許正國至需要兩三年才能徹底掌控紅星食品廠,而他們也可以借著這時間,慢慢開始收攏那些生意。
可是誰能想到許正國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的所作所為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章法,可偏偏就是他這一套,卻直接打得他措手不及。
若是早早發現,他還有與之抗衡的力量,但是現在……
老李廠長想到那些被許正國拔起來的釘子,心一片麻木。
許正國是個狠人,他不可能會放過自己的。
想到這里,老李廠長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說道。
“你們讓我靜一靜,先不要慌,我會想法子給你們一個代的。”
以張家明為首的這些人顯然不滿意老李廠長這個方法,但是他擺出來一副你們聽就聽,不聽就滾的樣子,張家明他們也拿老李廠長沒有辦法。
現在老李廠長擺出這副模樣,張家明他們無法,只能先回去了,不過雖然說要走了,但是張家明還是放下話來,說明天他們還會過來。
“老廠長,這事兒一天不解決,我們一天就睡不安穩,看在我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可憐可憐我們。”
老李廠長目平靜的看著他們,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張家明他們看到老李廠長這個模樣,慢慢也放松下來——好歹他也在廠長這個位置上做了二十年,張家明他們才不相信老李廠長真就沒有任何后手,不過之前他不愿意使出來罷了,想讓他們去當炮灰,可張家明他們才不愿意呢。
要死大家一起死,憑什麼做這買賣的時候,老李廠長拿大頭,現在出事了還想要讓他們出去當炮灰,而他卻要獨善其。
他長得不怎麼樣,想的倒是的。
以張家明為首的一行人很快離開了老李廠長的家,此時偌大的李家就只剩下了老李廠長一個人,他的兩個兒子出去跑關系了,而自己媳婦則回娘家了,至于他閨,現在還在公安局沒放出來呢。
原本花團錦簇,風無比的一家人,卻變了現在這幅樣子。
他仿佛一座雕像似的,一不地坐在那里,老李廠長在椅子上坐了很長時間,到最后他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蹣跚地朝著外面走了過去,他在工間里翻找了很長時間,找出了一條的麻繩,然后將自己掛在了房梁上。
老李廠長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一旦曝,就會迎來可怕的狂風暴雨,而那樣的結局是他承不住的。
他當了一輩子的面人,在廠長位置上的時候說一不二,整個廠子的人誰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的?
許正國一定掌握了很多的證據,自己現在就像是許正國手中的一只爬蟲似的,許正國輕輕手指頭就能將他碾死。
老李廠長有一種預,他的一切全都在許正國的掌握中,甚至他走到現在的這一步,或許也在許正國的掌握中,他就是為了將自己迫到絕境。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老李廠長也懶得管那些了,他將頭進了繩索之中,踢開了腳下的凳子。
他已經沒有面活下去了,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一死了之,只要他死了,他做過的那些事肯定不會曝出去。
這是老李廠長給自己選擇的最后一條退路,他很清楚這里面的門道,許正國想要讓他敗名裂,被萬人唾罵,他偏偏不讓許正國如意。
只要他死了,一切就會一筆勾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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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正國是在第二天早上得知老李廠長上吊亡的消息,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人是薛寶山。
“許廠長,老廠長他上吊自盡了。”
薛寶山早就已經投誠,而他也是親眼看到了許正國的布局和設計,對這個年輕人,薛寶山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忌憚。
他是一個比老廠長還要厲害千倍萬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