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眼睛亮亮的:“我覺得可以答應呀,他長得帥,咱們不虧。”
溫聽蘿沒忍住笑出聲。
竟還有這樣的說法。
某人得了意,挑眉笑道:“你瞧,都這樣說了,你不妨考慮考慮,采納一下的意見。不虧——”
他強調了下最后兩個字。
小孩算了算枝數,還給他們抹了個零:“一共二十八朵,哥哥給我八十元就可以。”
季清洄給了一張百元紙幣,“謝謝你的花,我們很喜歡,也幫了我大忙。”
小孩要找錢,被他按下。
他將二十八朵花攏在一起,整理整齊后才給抱,“送你的花,朋友。”
溫聽蘿乜他一眼。
小孩在旁邊起著哄,“姐姐,我覺得他人還行。”
——就只是還行?
季清洄不大認同。
溫聽蘿笑意漸深,同說:“好,我知道了,那我好好考慮。”
不遠,程蘊注視著這一幕,久久也挪不步伐。
是經過,但沒想到這樣巧,巧到這都能見他們。
雖然有五年多沒見了,但是一眼便認得出來溫聽蘿。而認出后,邊的人也不難想是誰了。
對于他們會在一起這件事好像并沒有太大的意外。
這麼久沒見,這會兒乍然見,不知不覺的便駐了足。
他們應該是過得很好吧。
程蘊不大想走,有一種很強烈的,想去和溫聽蘿說說話。
當年溫聽蘿一直沒有通過的好友申請,在槐城的時候沒有,去縣以后,就更是沒有。是以這麼多年,們倆之間從無聯系。
從出生開始們的命運就勾纏在一起,一直勾纏到高二那年,們的命運才恢復到原就應是平行線的平行線,再沒有了集。
但是這些年,包括現在,程蘊總是不大甘心。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如此,坎坷中彰顯著普通,跟萬千平凡人無異。而且后來的這麼多年求學路,走得也遠比普通人要艱難得多。
程蘊也是直到后來才知道,當初溫常賦許諾的那些好有多珍貴,珍貴到尋常人本求之不得。那些條件隨意拎出來一條,都是尋常人破頭也不一定搶得到的資源。
溫常賦一朝收回后,原先被鋪好的坦途沒了,也就意味著每一步都要自己去走。而這些年走的每一步,無一不是充滿坎坷,艱難無比。即使竭盡全力去走,也沒能走得有多好,好到能比得上他們原先準備給的地步。
但是……
遙遙著溫聽蘿。
想,溫聽蘿應當是沒有這些煩惱的。生活的劫數,溫聽蘿早在前十七年就已經歷完了吧。
想和溫聽蘿說話,也不是為的別的,就只是想聊聊。畢竟們倆之間的緣分,曾經那樣深過。
他們買完花以后,正好朝這個方向走來。
程蘊張地了擺。
與此同時,溫聽蘿也看見了。
溫聽蘿腳步頓了一下,季清洄問說:“怎麼了?”
呢喃道:“是程蘊。”
“誰?”他的腦子里好像裝不下那許多人,尤其是不相干的。但由于程蘊和溫聽蘿之間的淵源,他還是很快就想了起來,“哦,是啊。”
程蘊走上前去,“聽蘿。”
溫聽蘿扯了下:“好巧啊。”
“是好巧。”近距離地看,程蘊之前就有的覺更深——一定是過得很好的。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不必經歷太多世事的孩子。程蘊苦笑了下,重新抬眸與對視:“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麼久了,而且我們都沒聯系過。”
溫聽蘿輕點了下頭。
程蘊呼了口氣,看了看季清洄,又問:“你現在過得好的吧?你們倆怎麼樣?什麼時候結婚?”
溫聽蘿一愣。
在許久未見的外人眼里,他們大抵是在一起了整整四年,從未分開過,甚篤。畢業也就意味著即將修正果,所以一開口就是問結婚的事。
而這還是頭一回到。結婚兩個字,一直以為距離還很遠。
季清洄握著的手,聞言,低眸看。
溫聽蘿回答說:“都好的,結婚還早,不著急。你呢?”
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對于的回答,程蘊也沒太在意。在意的只有某個男人。季清洄像是聽得無聊,把玩著的手,不知不覺,握得更。
“我也就那樣吧。這些年渾渾噩噩的也過來了。我在這里找了份工作,沒打算回去了,工資還行,養活我自己沒問題,反正……就先這樣唄。”聳聳肩。至于從發工資起就在不停給發消息的那家人,提也沒提,反正也沒打算管。
幾年過去,們好像都長大了,了很多,都是年人了。
褪去了當初的稚氣與彷徨,現在也能平靜地站在這里聊上幾句。
溫聽蘿覺得這樣也好的。
想了想,程蘊與提起一些程家的近況:“程洪昌前幾年看人家結婚,都要求男方有房,而且還要是城里的房子,他也想給程小哲買一套。但他在公司混得不好,被降薪了兩次。前兩年一咬牙,辭職了,提起干勁跑工地上干活掙錢去了,但也就干了一年多,出了個意外,被鋼筋砸中了……廢了一條,現在都待在家里,整日整日地發脾氣。肖來娣以前不是家庭主婦麼,現在給人當保姆去了,他們都靠養家。我實習的時候他們就管我要錢,但我沒管,本來沒打算留在這的,但后來想想,也沒什麼地方去,所以索還是留在這。”
程蘊好似也不圖什麼,看上去就只是單純的想講給聽。溫聽蘿也就聽著,講完后,看著程蘊舒了口氣,揚起了點兒笑說:“加個微信唄,我都加你那麼多次了,一次也沒功。現在我也不糾纏別的了,所以放心點,加一個?”
這回溫聽蘿沒有再拒絕。
掏出手機掃了程蘊遞出來的二維碼。
“好了,能遇見也是緣分。咱們倆這輩子是有點孽緣在上的。”程蘊笑笑,“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了,再見。”
將手回兜里,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溫聽蘿回眸看的背影,看了有好幾秒,才收回視線,同季清洄說:“我們也走吧。”
多年未見,這樣講了一通話,不知為何,竟有種宿命的牽扯。
溫聽蘿準備往前走,可季清洄卻沒有。走了幾步后,不明所以地回頭,朝原地不的他投去一個疑的眼神。
季清洄也掏出手機來,點了兩下,遞到面前。
——是個二維碼。
溫聽蘿盯著那個二維碼,更加不解:“?”
季清洄有理有據地與打著商量:“你連都加了,就把我也加一下唄?”
溫聽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