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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為母當自強》 56、女兒當自強

 大晚上的,張主任被一通電話急吼吼地從家里頭拎到了單位。

 自打他出現之后,陳霞就退居二線,再沒了開口的機會。

 人家不讓說話。

 一家人忐忑不安地退回單位臨時借給他們住的小房間,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只不明所以的小鄭驍得不得了,一刻不停地重復著:“爸爸爸爸。”

 聲音又響又脆,好像在炫耀:看,我會說話了。

 鄭國強的酒還沒有醒,有些醺醺然。他手抱住了小兒子,里頭嘟囔著:“我小寶噯,小寶。”

 小家伙聞到了爸爸上散發出的難聞氣味,終于知道嫌棄了,開始蹬著兩條小,企圖逃跑。

 陳霞看不下去,招呼兒:“明明,給你爸打條熱手巾把子,讓他臉。”

 鄭明明惶恐地“哦”了一聲,趕站起。驚慌之間,腳趾頭還踢到了床,疼得“哎喲”喚。

 陳霞嘆了口氣,安兒道:“你別慌,沒事的。”

 然而鄭明明卻沒辦法相信。

 怎麼可能沒事呢?這些人好兇啊。他們把外頭的爺爺叔叔阿姨還有小朋友全都趕走了。張伯伯對著他們,好像也非常害怕的樣子。

 9歲的孩還沒辦法理解,他們又沒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為什麼要這樣害怕?

 陳霞也沒辦法回答兒的問題。利用單位場地做小買賣本就是打邊球。有沒有問題,要看來不來人查。

 往外頭走:“我給他們送壺水吧,進門都是客,好歹也要喝口茶呀。”

 其實的目的是去探探風聲。

 這些人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急吼吼地跑過來,還沒搞清楚他們究竟是個什麼路數呢。

 陳霞灌了開水,努力做出坦然自若的模樣一路往張主任的辦公室去。

 路上倒是沒有任何人阻攔,戴大蓋帽的人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順利地到達了辦公室門口。

 陳霞剛想敲門進去,就聽見里頭傳出了張主任的聲音。

 “哎喲,這個事我們不知道的,哪個曉得這多呀?我們就是正常的上班下班,為老年同志服務。

 你看這個我們上個月做的滿意度調查表,大家都對我們活中心很滿意啊。

 ……

 就是我們單位的臨時工,負責打掃衛生的。下班之后才開始桌子抹板凳。到底做了什麼事,我們上哪兒知道去。”

 陳霞要敲門的手落了下來。

 呵,臨時工啊。果然是萬能的臨時工。

 社會主義的一塊磚,哪兒需要往哪兒搬。

 沒錯,就是臨時工啊。現在領導是棄車保帥了。唉,這樣的連車都談不上,最多是個馬前卒吧。

 陳霞一時間心灰意冷,說不清楚心里頭究竟是個什麼滋味。

 在活中心做生意的事,明明這里每個人都獲過利呀。活中心上個月的獎金可是發的所有人面上紅滿面。

 還是這樣啊,吃的時候人人歡喜,骨頭磕到牙齒了,大家就慌不迭地吐掉。

 陳霞想掉頭就走,又想繼續待下去,聽聽里頭究竟是什麼靜。

 沒想到門從里面突然間打開了,先前那個領頭的制服大蓋帽盯著,一張臉冷若冰霜:“你做什麼?”

 陳霞拎起手上的水瓶,毫沒有慌的意思,聲音平靜的很:“我給你們送點兒開水泡杯茶。”

 張主任看到,表有些不自然,索扭過頭張羅著找茶葉,里還一個勁兒嘟囔:“我這兒也沒什麼好茶,大家就對付著點啊。哎,陳師傅去找點兒一次茶杯呀。我們這種清水衙門,平常都沒什麼貴客登門的。”

 陳里頭“哦”了一聲,看了眼張主任。

 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想看什麼,于是就算沒對上對方的視線,也一沾就走,并不執著。

 只在心里頭嘆了口氣:算了吧,生意哪兒都能做,也不是非活中心不可。

 要是張主任,也不可能為了保下一個臨時工,讓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搖搖墜。

 陳霞放下了水瓶,默不作聲地轉往外頭去。

 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了事理結果。

 活中心跟做了切割,完全不承認做生意的事跟單位有半錢的關系。

 作為老年活中心的臨時聘用員工,居然私底下利用單位的場地做買賣,嚴重違反了中心的工作紀律。

 好在也不是什麼正式員工,理起來太簡單,不過直接讓人走路拉倒。

 大概是怕陳霞鬧起來,張主任還特地找去辦公室談話,一開口就是:“哎呀,這個事你看搞的真講不清楚。街道都跟著吃掛落。今天還打電話過來罵的我狗淋頭。”

 陳霞不吭聲,就低著腦袋,老老實實站在辦公桌前。

 張主任自己唱獨角戲,尷尬得腳趾頭能畫出一座金字塔。

 他講不清楚索不講,就說單位對清潔工的補償:“這樣吧,我們也不是沒心的。一下子讓你再重新找工作肯定不容易,我們就再補償你兩個月的工資。你看可以嗎?”

 最后一句話說的真是婉轉。

 陳霞點點頭,決定結個善緣,好聚好散。

 “可以,謝謝主任。”

 完了還頗為關切,“主任啊,我怕這事不是沖著我來的。我算個什麼玩意兒。可能是有人要盯著你呢,看你做出了績,大家伙兒你,有人不得勁了。”

 張主任心里頭哪能沒數,就是這麼個道理。他們活中心辦好了,熱鬧了,單位自己手上也有錢了。眼看著就要蓬發展,有人就眼睛熱要摘桃子了。

 這幫家伙居然好意思說,他們是阻礙了江海創建衛生城市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搞得江海烏煙瘴氣,隨意搞小攤子,影響了市容市貌。

 啊呸,全市那麼多食街小市場怎麼沒人說呀?這是存心的吧,故意拿他們說事。

 陳霞也不陪張主任再念叨。笑了笑,出了辦公室,直接往會計那邊去。

 會計簽了字,出納開始點鈔票,給發補助的工資。薄薄的幾張紙,出納認真地數了好幾遍。

 陳霞看著一張張紙片,覺人生真是一本書,被風吹得嘩啦啦作響,誰都不知道會停留在哪一張究竟多長時間。

 小趙剛好過來報銷,見狀就憤憤不平:“我看啊,是有人覺得香,想搶這塊吃呢。”

 辦公室的人紛紛附和:“就是,我們過苦日子的時候他們不管。就我們這點工資,什麼福利都沒有。一跟上頭反應就說困難,他們也沒辦法。現在我們自己想辦法奔前程了,這幫畜生又開始眼睛熱了,真不要臉。”

 小趙過來拉陳霞的手。這些天也算跟人出了真,頗為關切:“陳師傅你找好位置沒有啊?要不你留個聯系方式給我,我給你問問看。如果有合適的工作,我給你推薦。”

 陳霞心里頭暖融融的。

 在活中心打掃衛生不過是個引子,真正的目的還是做生意。

 可小趙這麼說,周圍同事也跟著附和,覺心里頭怪舒坦的。

 這說明什麼呀?說明做的還不賴,人心長,大家看在眼里,認可的工作。不然人家才懶得敷衍呢。

 點點頭,笑著謝大家的好意:“我家也沒電話機。現在暫時啊,暫時我就在醫院門口賣個早點什麼的,先把日子過下去唄。我兩個娃娃呢,怎麼能不工作?”

 小趙點頭,認真道:“行,陳師傅,以后我就去你的攤子上買早點,你做的吃的都好吃。”

 “好,我給你多多的。”

 陳霞都被單位掃地出門了,他們家里頭自然不能繼續再住下去。

 下午鄭明明放學,人到了校門口時,班上的男生笑:“哦哦哦,真可憐,都沒人接你。”

 鄒鵬最得意,鼻孔里頭出氣:“家專門撿垃圾,怎麼可能坐得起車呀?”

 只有像他跟陳明亮他們,家里才能包得起車,專門送他們上學放學。

 鄭明明嗤之以鼻:“你才是專門制造垃圾的人呢。你們都多大了,還讓爸媽接,小孩子才需要讓大人接呢。我不需要。”

 鄒鵬嗤笑:“你這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家那麼窮,怎麼可能包得起車子?你家就是住在垃圾堆里頭的。”

 鄭明明毫不客氣地反駁:“你家才住垃圾堆呢,我家馬上就住大別墅了,你知道別墅是什麼嗎?電視上那種,你也就只有看看的份。”

 一群小男生起哄:“哦哦,吹牛,鄭明明吹牛皮。”

 還別墅呢,誰不知道鄭明明家住在城中村。那也別墅嗎?

 鄭明明鼻孔里頭發出一聲哼:“我才不吹牛呢,我爸爸媽媽已經在裝修別墅了,等到裝修好了,我們家就能搬進去。我家還在蓋5層樓,我跟弟弟一人一棟,你們才沒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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