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的腦海里還殘存著原主的記憶——
從小到大,裴煥慣會利用原主的‘癡傻’,來凸顯出自己的‘好’,甚至好幾次都是故意為之,不過就是藏得深,原主又膽小不會辯解,這才讓他一次次利于不敗之地。
就像現在這樣,拿著所謂的原主‘喝’的芒果,單方面展示他們兄弟間所謂的親近,也是為了在薄越明和晏岑面前刷刷印象分。
“……”
裴意牢記自己炮灰的份,不想和裴煥等人牽扯過深,但同樣不愿自己淪為旁人‘討巧賣好’的工。
裴煥又將果推近了一點,“小意?”
裴意眼中流出猶豫和抗拒,小心翼翼將果輕巧推了回去,“我、我不要。”
薄越明聽出他藏在語氣里的不樂意,問,“怎麼了?”
裴意哼唧唧,“會,不舒服。”
“……”
薄越明察覺出了端倪。
晏岑同步看了裴煥一眼,“裴小爺,這是喝芒果會過敏?”
裴煥角的弧度一僵,“怎麼會?”
裴意佯裝不懂地眨了眨眼,依舊重復,“喝了難,我不想喝。”
這話倒不是他故意編來誆人的。
原主的確對芒果過敏,只不過他自己不明白,也無法表述,而裴家除了去世的老夫人又無人肯分心關注他。
就像現在的裴煥,只看過原主喝過幾次芒果,卻不知道對方喝過后的況。
薄越明出聲,“難就不喝。”
薄越明想起以往裴意在裴家的境,暗藍的瞳孔深多了一了然,“裴爺,既然兩家確定聯姻,我自然不會虧待了裴意,你大可放心。”
裴煥聽見這句暗含深意的答復,口驟然堵上一層熱意,是臊的。
他剛還信誓旦旦說了裴意最喝芒果,結果卻連對方喝果會過敏都不知道?
這不明擺著打臉嗎?
晏岑察覺出氣氛凝滯,出言緩和,“可能是個別芒果飲料里里有添加劑,容易導致過敏,不過還是小心為上吧。”
裴煥默默點頭。
下一秒,鄧秀亞的催促聲就響了起來,“小煥,該走了。”
和裴如章站在距離休息區幾步遠的位置,沒有上前。
裴煥正需要契機離這份有的尷尬,他連忙穩住心神,“學長、二,那我就先走了。”
晏岑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對外的溫素養,點了點頭。
而坐在對面的裴意懶得吭聲,薄越明應得隨意,仿佛只是在送走一位事不關己的陌生人。
裴煥察覺到這份無視,越發熱臉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宴會還在繼續。
晏岑陪著薄越明喝完一杯酒,看準時間起,“越明,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先走了。”
他剛剛下了飛機就往這里趕,還得回家收拾一下。
薄越明起,“我送送你。”
剛剛走廊上的爭端來得突然,兩人還有一些事沒有商量完,眼下接連鬧了兩撥,估計沒人敢再找裴意的麻煩。
晏岑是個聰明人,靠近輕搭了一下好友的肩膀,“好,走。”
裴意很識趣得坐在原位,捧著侍者送上來的溫牛,但心思全然落在了酒塔上——
醇香的酒還在對他發出人的邀請。
這誰忍得住?
裴意警惕朝四周看了看,趁著薄越明離開的絕佳機會,迅速拿起一杯酒就喝了個痛快。
裴意沉浸在酒意里回味了幾秒,才后知后覺地注意到不對勁——
按照原著劇,主角攻在這場宴會上的談應該不止那麼一點,甚至‘裴煥’和‘薄越明’的際也不該只有寥寥幾句。
難道因為他對裴煥的幾句推拒,導致間接改編了劇?
“……”
裴意默默思索著,又拿起了一杯紅酒品嘗。
與此同時,后就響起了一道再悉不過的聲音,“裴意。”
“咳!”
裴意嚇得一嗆,差點連酒杯都沒抓穩,他完全沒料到薄越明這麼快就在凱叔的攙扶下走了回來。
而且,還和他離得那麼近!
薄越明聽出了這聲咳嗽里的慌張和虛意,鼻端更是嗅到了一似有若無的酒味。
“你喝酒了。”
裴意對上薄越明鏡片下的雙眸,漸漸有種升出一種‘被抓包’的心虛。
慢了好幾秒,他才格外誠懇地試圖忽悠翻篇,“沒有,是、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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