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氏財團總經理,宗柏彥。
這是帝京前三的集團,涵蓋了方方面面的行業。
“等你憑自己的實力真正畢業、找到工作,攢了錢再慢慢還我,沒有期限。”
“……”
沈澈眸搖,抖著接下這張名片,連日來在心里積攢的戾氣和仇恨,在這番突如其來的好意幫助下無聲消散。
宗柏彥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松,暗中卸下一口氣。
說實話,他對“曾經”的沈澈是有恨的,如果不是對方臨終前的惡意,他的人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可現在一切都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拋開這一切,沈澈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沒有人能夠輕松面對兩次三番的家庭禍事和生活困境。
說得更直白點。
現在的許容和沈澈依舊是師生的關系,兩人還是在這件事有所牽連。
即便宗柏彥趕在他們發生“爭執”前攔斷,那不一定能夠阻止沈澈日積月累下發的死亡惡意。
既然如此,還不如從源頭徹底解決對方的困境、讓對方重新抱起對生活的希。
畢竟只要是錢的事,那對于宗柏彥來說就不算事,他這會兒放下所謂的“仇恨”幫助瀕臨崩潰的沈澈,何嘗不是在救被牽連的人?
腳步聲響了起來。
許容滿臉復雜地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很顯然,他聽見了兩人剛才的簡短對話。
他沒了批評“抄襲”時的絕對嚴肅,反而染上了一擔憂,“到底怎麼回事?”
沈澈沒再糾結于宗柏彥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家庭況的,早已經被現實垮的他在突如其來的善意前,終于徹底繃不住了。
“許教授,對不起。”
沈澈頓時痛哭,說明這幾個月以來的遭遇。
“……我實在是兼顧不好學業,所、所以才做了不該做的抄襲行為,我、我就是怕畢不了業。”
那他這些年在學業上的付出就到白費了!
沈澈的自尊心無聲泯滅,支撐不住地哭跪了下來,“宗先生,你幫幫我,我、我以后一定會想辦法還你錢的!”
父母的車禍發生后,沈澈曾經嘗試過向親戚借錢,才得知父親生前為了填補窟窿,早已經借遍了所有的親戚。
至于網絡上的貸/款,那也是利滾利,眼看著就快為無底了!
許容和宗柏彥對視一眼,迅速扶起了沈澈。
“沈澈,是我作為導師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你的家庭況和出心理力,這點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許容讓他在辦公室重新坐下,表明自己態度,“但你要明白,這絕對不是你抄襲的借口。”
沈澈無聲點頭。
其實在做這件事之前,他也反復遲疑過,只是打擊太大,他無力設計著畫出任何事。
“這樣吧,你媽媽的況要,費用我們這邊會幫忙墊付提供,我替你向學校申請延期一年畢業。”
“既然沒有辦法兩頭權衡,那就一件件去做,我們不能放棄生活,也不能糟蹋學業。”
“你是很有天賦也很有靈氣的孩子,我不希你因為一時的困境而毀了一輩子,你明白嗎?”
宗柏彥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
他聽見人的細致安,更注意到沈澈眼底流出的激,終于無聲松了口氣。
當初的許容之所以會病得那麼厲害,除了那些不堪目的惡評,最重要的是他對沈澈自/殺這件事的自責和愧疚。
這樣的負面緒一直一直吞噬著他的靈魂,現在好了——
許容做到了他為老師要做的、想做的事,而沈澈或許也能從那種偏激的惡劣緒中得以救贖掙。
沈澈在許容的安下漸漸冷靜下來,忍著眼淚鞠躬、真誠道謝,“謝謝教授,我、我一定記得你批評和教導。”
許容關切,“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我直接回醫院。”沈澈實話實說。
他們家早已經賣了房子,車禍后為了省錢,他連原定的出租房都退了租。
宗柏彥有話直說,“那你今晚回去好好冷靜盤算一下,短期需要多費用維持正常生活運轉,明天我會派助理和你接。”
沈澈更為激,哽咽致謝。
…
沈澈走后,許容才原地松了口氣,“我都不知道他家發生了這種變故,得虧有你在。”
“是啊,得虧有我在。”
宗柏彥拿起書桌上的手機,上面記錄了從沈澈進辦公室后發生的一切,他同樣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對方還執迷不悟地想要污蔑,那這份視頻將會為第一時間、最完整的證據。
宗柏彥沒有和人多加提及這事,只是走近重新牽住他的手,“許教授,你打算怎麼謝我?”
許容挑眉,“今晚下廚多做好吃的?”
宗柏彥趁機辦公室無人,趁機摟住許容的腰吻,“要不今晚在床上多‘做’點好吃?”
“……”
許容無奈失笑,“你正經點,這里是藝學院,別不著調。”
宗柏彥回答偏不正經,“就是最偉大的藝。”
許容笑了兩聲,忽地想起一件事,“等等,幾點了?”
宗柏彥頓時一驚,一看時間剛好三點。
夫夫兩人一對視線,幾乎是默契地疾步往辦公室外走——
鬧了這麼一通,他們差點又把自家崽子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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