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叔知道自家爺的脾,轉就去拿醫藥箱了。
在場的大人全部離開后,裴意總算恢復了一點膽子。
他抬頭瞧著比自己高出不的薄越明,才延遲意識到對方的混長相,特別是那雙暗藍的瞳孔,格外吸睛好看。
剛才的況太過混,裴意已經無法分辨短時間發生了什麼,但他明白肯定是對方保護了他。
薄越明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適應,“你看我做什麼?”
裴意主往前靠了一點,禮貌又乖巧,“謝謝哥哥,你好厲害。”
“……”
面對裴意突如其來的稱呼,薄越明的手指不聲地攥了攥角,因為世特殊,家里的弟弟妹妹從來沒有喊過他一句“哥哥”。
可初次見面的裴意突然這樣喊他,薄越明的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局促和微妙。
裴意見薄越明沒有反應,又指了指不遠的長椅,帶著一點小小邀請,“教練讓我坐好等他。”
薄越明這回明白了,只說,“去服務大廳等吧。”
裴意打從心思覺得他可靠,信任點頭。
…
十五分鐘后,室大廳。
高教練從薄越明的口中大致了解況,虛驚一場,“沒事就好,裴意意,我們今天就先不練了,你就在這里等著宗先生他們來接。”
沒有想象中的批評,裴意忙不迭地點頭。
高教練有了之前的教訓,不敢再遠離。
他只是走到幾步遠的工作臺面上,記錄著今天發生的小曲,不僅如此,他待會兒還得和家長通知到位。
凱叔從工作人員那邊拿了下午茶,走了上來,“二,你今天還練嗎?”
薄越明看了一眼邊上的裴意,“遲點吧。”
即便外表偽裝得再,但他終究只有十六歲,剛才那種意外也讓他心有余悸。
裴意手背上的小傷口已經理完了,此刻的他乖乖坐在薄越明的邊上,眼地著桌面上的紙杯蛋糕。
有些饞但不敢拿。
薄越明并不嗜甜,看似隨意地將紙杯蛋糕推了過去,“給。”
裴意已經從最初的驚慌中離,眼里帶笑,“謝謝二哥。”
他聽見凱叔喊對方“二”,他就有樣學樣地改了口。
這尾音上揚,聽著又甜又乖。
薄越明故作平靜地挪開視線,耳子浮上一有的薄紅。
凱叔看出了端倪,很有眼力勁地走到了一邊,笑著將獨朋友的空間留給兩個小孩子。
裴意分外珍惜這塊紙杯蛋糕,吃到最后連邊上一點點的蛋糕渣都干凈了。
薄越明瞥見他角殘留的油,忍不住問,“很好吃?”
裴意搖了搖頭,對比,“沒有我容爸做得好吃。”
不過比起曾經在福利院吃到的那些劣質小蛋糕,這味道已經很不錯了,但無論好不好吃,他都不能浪費。
裴意想起許容,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二哥,我容爸什麼好吃的都會做,我容爸長得可好看了,我容爸每天都會給我……”
源源不斷的夸獎說到一半,裴意驟然卡殼。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要事,慌慌張張地將自己撂在一旁的保溫杯拿了起來,擰蓋彈出小吸管,鉚足了勁狂吸不停。
薄越明看似沒陪著他聊天,實際上關注著他的一舉一。
直到裴意皺著眉頭停下,小聲嘟囔,“完了完了,真的喝不進去了。”
薄越明口而出,“什麼?”
“容爸給我熬的花茶水。” 裴意輕晃了一下保溫杯里的容量,“我答應過他要喝完的,怎麼辦?”
說著,他就將求助的目投向了剛認識不久的薄越明。
“……”
薄越明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眸,剛準備回避地挪開視線。
哪里知道裴意就拔出了吸管,將里面的水倒在了大容量的瓶蓋里,然后小心翼翼端給了薄越明,“二哥,給你喝!”
“……”
到底是給我喝?還是幫你喝?
薄越明沒料到裴意自來到了這個程度,原本就話的他更是一陣語塞。
裴意見他沒反應,請求,“幫我喝點吧,拜托。”
薄越明對食有些潔癖,實在不習慣旁人遞來的吃喝,但這會兒對上眼的裴意,偏偏說不出什麼拒絕。
他鬼使神差般地拿起一旁未的干凈玻璃杯,將花茶轉倒了進去,“先放著。”
向來心敏的裴意看出他在這件事上的敷衍,小聲提醒,“你不喝就倒回來給我,不能浪費的。”
被看穿真實意圖的薄越明卡殼,難得著頭皮回答,“不會浪費的。”
裴意得到這聲應答,喜笑開地拿起自己的保溫壺,趁機上他的水杯,“二哥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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