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讓他先來挑戰我吧。”柳韶了個懶腰，一只手托起下，饒有興致地說，“這樣他以后就能和別人吹噓，自己也是挑戰過劍仙的人了。”

白渺挑眉道：“你是劍仙？”

柳韶笑笑：“遲早都會是的。”

唐真真：“不要臉！”

兩個小姑娘都被柳韶帶跑偏了，只有程意的關注點比較清奇：“真真，你這個‘據說’又是聽誰說的？”

“呃……”唐真真眼神飄，“就是宗元嘛，除了他還能有誰……”

“噢……原來是宗元啊。”白渺拖長聲音，與程意換眼神，“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沒有聯系了呢。”

唐真真連忙道：“是他主找我的！”

白渺：“是是是，你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本來就沒有！”

“我們真真只是對八卦興趣罷了……”

“不是還有吃嗎？”

“你們不也是！”

四人科打諢，七拉八扯又聊了一會兒，唐真真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程意問道。

“其實我把你們過來，是因為有件事，想讓你們幫我出出主意……”

唐真真撓了撓頭，看起來頗為苦惱。

“什麼事？”柳韶將剝好的瓜子扔進里，“不會又是和宗元有關……”

“才不是啦！”唐真真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這次是我爹娘！”

白渺好奇道：“你爹娘怎麼了？”

唐真真長嘆一聲，泄氣地趴到桌案上：“他們想讓我回家，開始學著打理生意。”

柳韶：“現在？”

“對啊。”唐真真無力點頭。

三人面面相覷。唐真真要回去繼承家業這一點他們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白渺：“怎麼這麼突然？”

唐真真無打采道：“他們說修道還是太危險了，三天兩頭打架，不如回家做生意安穩。”

那倒也是……

程意聲道：“你自己怎麼想？”

“我本來也是無所謂的，但現在……”唐真真低頭摳著自己的指甲，有些赧地說，“我還是更想和你們在一起。”

白渺和程意聽了，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白渺：“那就繼續留下來吧。”

唐真真驚喜抬頭：“你們也覺得我應該留下來？”

柳韶：“我倒是無所謂……”

“你說什麼？！”唐真真立即對他怒目而視。

柳韶略一挑眉，自然地接道：“當然，能留下來更好。”

唐真真：“哼，這還差不多。”

程意掩輕笑：“總而言之，只要你跟他們說清楚，相信他們是不會強迫你的。”

“強迫是不會啦，他們也只是征詢我的意見……”

白渺托著下頜聽得正認真，腦海里突然響起一道悉的電子音。

【宿主，我回來啦！】

白渺：“……系統？”

【沒錯，就是我！】系統的語調輕快，聽起來似乎很興，【怎麼樣，有沒有懷念的覺？】

白渺：“……沒有。”

【好冷漠哦，不過沒關系，馬上你就會謝我了！】

白渺開始相信系統的確是帶回了什麼好消息——否則它是不會用這麼惡心的語氣說話的。

冷靜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現在就想知道嗎？好吧，那我就直接告訴你……】

系統頓了頓，突然提高音量：【恭喜你，你的任務圓滿結束了！】

它甚至在白渺腦模擬了放禮炮的聲音。

白渺：“……”

“任務結束了？”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功的意思，還是失敗的意思？”

【我都用了‘圓滿’這個詞，當然是功了。】系統得意地說，【我向總部說明了你的況，并且告訴他們，是你和我及時阻止了世界崩壞，他們也認同了這一點，經過了一番討論，最后決定讓你將功補過。”

“將功補過？”白渺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就是沒有失敗也沒有功的意思。】系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慨，【你不會到懲罰，也不能回到過去。一切劇和任務都中止了，從今往后，你將作為‘白渺’在這個世界繼續生活下去。】

白渺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也就是說，我不用再走劇了？”

【是的，你自由了。】系統似乎在笑，【相應的，我也得離開了。】

白渺聞言，連忙道：“你被懲罰了？”

【沒有，只是這個世界的任務結束了，我該前往下一個世界了。】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些，順便和你告別。】

“不會被懲罰就好。”白渺不由松了口氣，“那你快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系統：【不再跟我說些道別的話嗎？】

白渺眼眸含笑：“我們已經這麼了，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也是……】系統深深嘆了口氣，接著如釋重負地說，【那麼，再見了。】

這是它語氣最接近人類的一次，聲音里的飽滿而復雜。

白渺：“嗯，再見。”

系統的聲音徹底消失了。白渺覺得自己的腦子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離了出去，試探地喚了兩聲，卻沒有再像往常那樣得到聒噪的回應。

“白渺？白渺？”

耳邊突然響起悉的聲音，白渺抬起視線，發現唐真真正笑嘻嘻地盯著看。

“你最近好像經常走神呀？快點老實代，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又開始了……

白渺好笑道：“的確是有一個。”

沒想到會直接承認，唐真真頓時震驚地睜大眼睛，連柳韶和程意也驚詫地了過來。

“還真有啊？”唐真真瞬間興了，“快說快說，到底什麼況？”

白渺沉一下：“準確來說，是互相喜歡。”

此話一出，三人都出了八卦的表，柳韶更是一挑眉，發出了一聲“哇哦”。

“什麼？！”唐真真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對方是誰？居然瞞的這麼嚴實，快點告訴我們！”

告訴他們麼……

白渺想了想，淡定一笑：“暫時保，你們以后會知道的。”

“什麼嘛，竟然還賣關子！不行，你今天必須得說出來，不然我們就不放你回去……”

四人玩玩鬧鬧，直到天黑，才各自回去。

唐真真到最后也沒有從白渺里撬出那個人的名字，這讓頗為挫敗。

白渺倒是無所謂。反正遲早都會告訴他們，現在先保持點神也不錯。

有預，這個“遲早”的時間不會很長。

晚上，白渺去棲寒峰和沈危雪一起吃飯。吃飽喝足后，沈危雪將拉到自己上，一只手扶著的腰，一只手輕輕的細腕。

“在想什麼？”

他很想。這段時間，白渺一直擔心他的魔種會再次復蘇，所以一次也沒有和他溫存過。

他忍耐得……很煎熬。

“我在想，青鸞怎麼不了？”白渺認真地說，“以前只要我一和你接近，它都會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

沈危雪輕笑：“我收回了與它相連的知力。”

“知力？”白渺眨了下眼睛。

“是我過去在它設下的法。”沈危雪輕嘆一聲，垂首埋進的頸窩，“有了這道法，它便可以知我的緒，監督我的心，從而阻止我走向失控。”

雖然它阻止不了。

白渺若有所思：“怪不得每次你靠近我，青鸞都會特別激。”

“嗯。”沈危雪輕啄了啄的脖頸，“它察覺到了……”

白渺被他親得有點：“那它現在察覺不到了吧？”

沈危雪親了親的下，低聲問：“你想讓它察覺到嗎？”

“我才不想……”白渺話未說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戲弄了，于是略有些氣惱地低下頭，在沈危雪的上咬了一下。

沈危雪微微張口，安靜地吻住。

白渺抬起手，抵住他的肩膀，與他細致地糾纏，心跳劇烈，呼吸有些困難。

過了很久，他們才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

“渺渺……”沈危雪伏在白渺的肩頸，低低息，聲音輕而微啞，“搬回來吧。”

白渺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問：“什麼時候？”

“今晚。”

白渺臉紅了。

沈危雪的意思不言而喻，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來。

“我……”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嚴肅一點，“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嗯？”沈危雪慢慢。

白渺下意識放輕聲音：“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那日在傅城，用時間暫停的方法給了謝聽秋最后一劍。沈危雪也在那里，雖然只有兩秒的停頓，但他肯定能發現。

白渺不想瞞他。想將自己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他，但考慮到自己還和系統綁定在一起，所以不敢擅自將這些真相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