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第二十六天·【二合一】
江城打斷了簡行策的話后, 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居然斥責了簡行策?不敢想不敢想。
他挪開視線,沒有去看簡行策的反應。
他抿了抿,拿起對講機:“導演?是我, 江城。明天盡快安排直升機過來吧,我是嘉賓, 我宣布放棄生存任務挑戰。”
導演那邊立即有了回應:“好好,放心吧,我們這邊已經待命了, 只要氣象況一有好轉能夠上天,隨時都能出發。”
他說道:“對了江老師,我和您再確認一下您和領隊老師的狀態, 因為我們醫療小隊需要據況判斷是否要攜帶更細的治療儀。”
“目前只有簡隊出現被水母蟄傷況, 沒有過敏癥狀, 傷口況穩定, 已經挑出刺囊,中斷毒素釋放, 大量海水沖洗, 中和緩解了毒素。”江城回答道,“至于攝像老師那邊……”
導演回答道:“我們已經和攝像老師聯系過了,他很安全,但出于目前的況, 我們要求他待在帳篷里不要出來了。”
江城點點頭表示同意, 就目前他和簡行策的境,攝像老師出來還是不出來,區別不大。
他說道:“好, 那就這樣吧……”
“等等等等, 江老師您自己呢?”導演連忙喊住, 他拍拍心口,領隊是金主,不能有事,但嘉賓也不能有事啊!!
江城“噢”了一聲,然后回道,“我也沒事,就領隊傷了,放心。對了,現在氣象況怎麼樣?那只熱帶氣旋好像沒有朝我們這邊靠近,是改變路線不登陸了?”
導演聞言長松了口氣,聽見江城問的,連忙回道:“風力已經在減弱了,還停留在海面上,很有可能會逐漸減弱至消散。”
“那就好。”江城也覺得外面的風雨聲似乎逐漸削弱了,但雨水仍舊充沛。
不過好在,他們的庇護所也足夠□□,暫時還能撐過眼前風雨。
江城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掛斷了對講機。
他看了眼簡行策,拿過兩人的登山包疊起,放到簡行策后,讓男人能靠著登山包休息。
“為什麼放棄?已經堅持到這一步了。”簡行策看著他。
“只是一個節目綜藝,沒有必要冒這種風險。”江城說道,他跪下單膝,重新調整了一下簡行策手臂上的包扎,檢查了一眼傷口的況,然后說道,“水母蟄傷可大可小,你比我更清楚。”
簡行策微頷首:“只是這種程度……”
“簡隊,這是上節目,不是出任務,沒必要把自己拼到這種地步。”江城打斷了他的話,微微挑眉看過去,“何況你的個人價值遠比這個節目高得多。”
簡行策聞言微微扯開角,算是默認了江城的這個解釋。
江城見他不再反駁,才算放下心來,他往簡行策旁邊,說道:“誒簡隊,你往邊上挪挪,我倆一,那邊水呢。”
簡行策被江城得不得不微微抬高傷的那只胳膊,角一,前面還說他比這個節目重要呢,這會兒又使喚起他這個傷員了?
“我是個傷員。”簡行策提醒江城。
江城“噢”了一聲:“你現在有傷員的自覺了?”
簡行策:“……”
江城撲哧笑了一聲,又往簡行策那邊了,說道:“,暖和。”
簡行策能覺到江城的溫和的,隔著薄薄的的布料過來,他低了低眼,問江城:“你不回你那頭去?”
“你這況我不放心放你一晚上在這里待著,萬一周遭土坑坡了,你又暈過去了,豈不是活埋?堂堂一前總隊的威名就要在這里毀了,那可不行。”江城晃了晃手指。
簡行策噎了噎:“你也知道我是誰,這至于發生?”
“我發現你比我運氣還差,這樣都能被水母蟄傷中招,那還真是說不準能有什麼更倒霉的事發生在你上了。”江城扯開角,“行啦簡隊,今晚你就勉為其難地跟我湊活一夜吧。”
江城考慮到堂堂一江漢特區總大隊隊長的面子,又找補了一下,像哄小孩似的:“再說了,一個人躺坑里多冷多寂寞,我們湊一道還能暖和暖和。”
簡行策聞言微微翹起角。
“放心,有我守著,不能出什麼事兒。”江城拍拍脯,垂在腦后的一縷發揪也跟著一晃。
“那好。”簡行策調整了一下坐姿后道,“那就辛苦你了。”
他沒什麼睡意,目掃過江城的發尾,忽然頓了頓,說道:“頭發松了。”
“嗯?”江城發出一個鼻音,抬手了發梢,摘下一斷開的橡皮筋,他輕“嘖”一聲,“又忘記帶發繩來節目了,算了。”
他扯了扯斷開的橡皮筋,又重重彈回手指上:“嘶。”
簡行策笑了:“不剪短些?”
“經紀人不允許。”江城說道,“反正也不礙事,只要記得帶發圈就行。你也覺得短點好?”
簡行策頓了頓說道:“現在這樣也好看。”
江城:“……謝謝啊。”誰問你好不好看了,是問你短點好行……算了。他和簡隊心照不宣的默契在這里宣告終止。
“還在直播?”簡行策換了個話題,手指了指江城口的go pro,“這個鏡頭怎麼對著我?難道不應該主要是看你麼?”
江城聞言低頭看看:“噢,我給忘記了,我調整一下。”
【嗚嗚嗚嗚謝領隊!!!總算有人提醒江老師了!!!】
【笑死,江城你不對勁,人家都是直播圖鏡頭,為什麼到你這里全不按常理出牌了!】
【江城:我就問問,這不扣工資吧?】
【小心你的加薪沒了!@江城】
“也沒啥好說的,都這麼晚了,大家睡吧?”江城調整好鏡頭的第一句話。
【????】
【那必不可以啊!!!等了那麼久總算讓江老師注意到我們還在直播了!咋能這樣就沒了!】
【此應@導演】
【我還等著解呢!為什麼死海蜇還能扎人啊?@導演】
【江老師要下播?我第一個不依!@導演】
【江老師再給我們說說況吧!第一次那麼近距離臺風天誒!@導演】
導演被轟炸,既是流量又是焦頭爛額,小團隊急頭腦風暴,飛快拿出了一個兩全折中的方案——
江城的對講機很快又響起來,就聽導演的聲音從里頭傳出:“江老師辛苦你啦!直播間觀眾們的熱實在太高漲,但出于老師們的休息考慮,我們收集了直播間絕大部分觀眾最想了解的一些容,想簡單詢問一下江老師,然后我們就可以結束直播的工作了!”
“不過江老師在結束直播后一定要記得保持對講機的通訊暢通!有況隨時聯系我們!”導演又補充了一句。
江城其實也沒什麼睡意——畢竟這天氣況還是人松懈不得,庇護所的棚頂要關心著,篝火的火苗要注意著,還有簡行策的傷口,也得時刻觀察著,不能染發燒了,這麼一盤,這一晚他能合眼一個小時都算不錯。
主要是讓他對著鏡頭、當著簡行策的面直播叭叭叭的實在尷尬,這會兒聽聞導演這麼一說,江城立馬答應道:“沒事沒事,想問什麼就問吧。”
“嗯嗯好,謝謝江老師,那第一個問題:大家都很疑蟄傷領隊的水母應該是已經死了很久吧?為什麼還會攻擊人呢?以及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領隊這邊?”
“也不能說是攻擊人吧,這和水母的生理結構有點關系,它就算是裂了碎片沖上海岸,只要到須了都會被蟄。”江城說道,說完想了想又補充解釋,“它的須上全是剛才我挑出來的那種刺囊,須一旦到人,囊中就會彈出有毒的刺,刺進人,釋放肽類毒素,這種蛋白類的毒素很麻煩,所以有條件的況下一定要盡快就醫。”
“如果沒辦法及時就醫,那就像我們剛才那樣做,必須要把刺囊挑出來,否則即便扯掉了須,它也仍舊黏在傷口上,仍舊在持續釋放毒素。”江城說道。
他說完,看了一眼簡行策,清清嗓子:“至于為什麼會出現在簡隊這邊,這得問簡隊了。”
簡行策:“……泥道坡,從積沙里沖出來了,純屬運氣不好。”
他當時在檢查庇護所的況,正對著的泥道被沖垮、斷被冷不丁沖刷出來的整個過程幾乎同時發生,不及一秒,他只來得及用手臂保護住臉部和頸部。
江城深以為然:“就是這樣。”運氣太背。
導演原本以為斷是他們挖坑道清理時沒有清理干凈,現在想想也是,這種失誤放其他人上都有可能出現,但決不可能出現在他們領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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