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夸張的。”江城說道,“就這長相,當地人管它‘山魔’,敬謝不敏,就算沒東西吃,也不敢抓它來吃。”
黃大恒聞言一角,江老師怎麼就想著吃?
他道:“長這樣誰敢吃啊,就這模樣,保護名單上得有它一份。”
“那還真沒有它的名字。”江城咧笑了,“能吃,就是,你看它這棘刺和鱗,是理起來就麻煩,還不說抓它的難度。”
江城說著,視線轉向了簡行策:“護蛋的母蜥蜴更加暴躁還有攻擊,不好抓吧?”
簡行策聞言給江城看了看自己胳膊,還好從帳篷里出來的時候全副武裝穿了沖鋒外套,外套那片都被扎爛了,里頭的布纖維都被翻了出來,就是夜深,不借火看不出來。
江城見狀輕吸了口氣,一邊抓過簡行策的胳膊檢查,一邊有些后怕:“還好這頭蜥蜴不大,絞力不強,否則真不好說。”
“不能睡了,先收記拾一下,腥味太重,免得引來不速之客。”江城檢查了一下簡行策的胳膊,是真沒傷,連皮都沒劃破就放心了,拍拍簡隊的胳膊就丟下了,很快對其他人說道,“帳篷也不能要了,看看還有什麼能帶走的。”
簡隨之應了一聲,上回在海島就遇到過類似的況,惹來了一只鼬,這回腥味重,要是惹來什麼食捕獵者,那他們可真不敢想。
蘇暖暖因為外套服都在帳篷里,扛不住凍,被招呼進停在石灘外的房車里先休息。
節目組的車隊因為停駐得比較遠,一開始沒能立即發現這頭的異狀,還是后來收到簡隨之的消息才知曉,連忙趕過來,又安排了兩個生陪著蘇暖暖。
導演完全沒想到今晚營石頭灘會遇到意外,看見濺了的帳篷差點就了,怎麼看怎麼像是案發現場。
“帳篷你們去理了吧,去味的消除劑噴一噴,別留氣味。”簡行策直接把帳篷丟給了節目組,既然是錄節目來的,能不留下垃圾就盡量不要留下,節目組有能力解決的就丟給節目組了。
導演連聲應下,派人去理。
一眾人悶頭忙碌起來,從倒塌的帳篷里翻出還能用的資,包括蘇暖暖的登山包和沖鋒。
沖鋒上濺到了一點,不多,蘇暖暖這會兒也不嫌棄了,接過就立馬穿上。
好不容易折騰完,天也都蒙蒙亮了起來,雖然整還是灰藍的夜,但有亮的將石灘照亮。
這時候行路,倒是不用怕太昏暗、視野不清了。
“趕路吧,這片氣味到現在都能聞見,也太濃烈了。”破天荒地,這回竟是黃大恒主開口提起趕路。
可能也是被睡前領隊講的鬣狗群嚇著了,生怕這里的腥味引來一群鬣狗。
江城看向簡行策。
“走吧。越過石頭灘,看到盡頭的那片沙丘了麼?翻過那座沙丘后,距離我們的目的地就不遠了。”簡行策說道,簡單給幾人說明了一下路線況。
蘇暖暖也下車來了,聞言張過去。
夜淺淺淡淡,但能看見遠綽的廓,興道:“看起來也不遠了!”
“先前看石灘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覺就在腳底下呢,結果走就走了一個多小時。”簡隨之背起登山包,走過蘇暖暖邊說道。
蘇暖暖聽了稍稍有些萎,但轉念想,總歸是看得見的目標,要比之前漫無目的也不知道往哪兒走、走多遠,強得多。
一行人,人手一火把上路。
火把不是直接從篝火堆里出來的,格外加工過——
在其他人整理收拾的時候,簡行策將那頭多刺魔棘蜥理了,烤帶走,脂肪熬了油。再把先前找來做干柴的枯枝拾掇了一下,捆五把,用廢棄的帳篷扎捆起來,火把頭的位置捆了幾圈帳篷布料,沾滿了油脂,這麼一加工,要比直接從篝火里出的火把經燒得多。
這會兒天冷,熬的油很快就結了塊,剩余的那些全都被簡行策收起塞進了掛包里,中途要是火滅了,也好再用。
“這還是頭一次在夜里趕路吧?記覺真不一樣。”黃大恒耐不住寂寞,埋頭趕路趕了一會兒就忍不住開口聊起來了。
江城聞言笑笑,問黃大恒:“什麼覺?”
“涼快。”黃大恒斬釘截鐵地回答。
江城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不由點頭,這倒是實話。
這會兒約莫是凌晨四點左右的景,再過半個多小時,太就該慢慢升起來了。
現在的溫度最是舒服,沒有冷得人打,但也沒有太完全升起后的炎熱,趕路都仿佛事半功倍了。
簡行策走在最前面,而江城則走在隊伍的最尾,主要也是防止有人跟著跟著掉了隊。
這會兒天微熹,雖然不至于說看不清人,但畢竟在荒野,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況出現,這麼安排最妥善。
一行人離開了之前扎營的點,渾然不知在他們離開后,四五頭鬣狗不知道從哪兒嗅到了氣味,跟到了營地,四嗅聞。
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睛在黑暗里亮著,沒有找到意想中的食目標,幾頭鬣狗發出低低的吠,才不甘心地又散開。
/
原營地上的三頂帳篷報廢了一頂,剩余的兩頂全都收拾打包起來,由簡行策和簡隨之兩人背著。
江城原打算接過簡隨之背著的那頂的,畢竟負重不算輕,卻被要強的簡天王拒絕了。
在他看來,雖然江城是厲害,但沒道理總讓江城負重更多,好像江城就理應這麼做才對一樣。
更何況——簡隨之看看白貌又長發溫的江老師,怎麼都覺得這麼重的帳篷,不能往江城上。
簡隨之主攬下了帳篷后,甚至還得到了自家小叔一個贊賞的眼神,他頗有些寵若驚。
——簡行策純粹是覺得簡隨之歷練長了一些,比之前更有擔當了,稍稍以示鼓勵。
一行人沿著石頭灘走,這種石頭灘其實走起來很累,難度也很高,路面坎坷不平,石頭的邊緣就像是刀片一樣鋒利。
如果不是這次的裝備都由節目組提供,包括鞋都是專業的戶外裝備,要是穿著普通的鞋靴來走,恐怕崴腳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石頭灘其實就是一段已經干涸的河床,河床底部出來的巖石在風吹日曬之下,風化的風化,細碎的沙礫被風帶到了遠方堆沙丘,大顆粒的石塊則留了下來,被雕塑嶙峋的奇怪模樣,形這片石灘。
節目組的車隊無法沿著石灘開,只能繞路,最后約定在石灘盡頭的沙丘那兒匯合。
從的夜幕一直走到天大亮,這條河床也快到了盡頭,能看見遠又恢復了片的沙浪沙丘。
簡行策稍稍停下,回頭看其他人:“原地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好!”黃大恒松了口氣,連忙原地找了塊大點的巖石就坐了下來。
早餐有餅干,也有烤的蜥蜴,片被烤得白中著焦黃,就是涼了,啃起來有點老,也很有韌。
江城看了看所剩的水,還夠他們一行人再撐個大半天的功夫。
老時間開啟直播間,直播間這個點已經蹲守了不觀眾,一記開啟就立馬有彈幕跳了出來——
【早上好!看到我就代表你不是第一個啦!】
【一早起來就吃哇,好盛哈哈!】
【誒??哪來的?昨天不是吃蛇的嗎?吃完了吧?】
【1,每次一早守直播都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導演助手負責留意后臺的數據和彈幕,瞥見幾條彈幕,不由小聲嘀咕:“別說你們了,就連我,都覺得稍一不留神,就像是錯過了一整集的劇……”
誰能想到前一秒以為收工下班睡覺了,下一秒毫無預兆地被對講機里的急遇襲通知驚醒呢?
小助手覺得自己這幾天都要猝死了,睡也不敢睡,一聽見對講機的靜立馬就張繃。
就像是現在吧,車隊只能繞道而行,本看不見嘉賓那邊的況,只能靠各個角度的鏡頭監控來把握進度。
要是對講機響起來,他得神經高度張,就怕這支多舛的小隊又遇到什麼意外況。
也是不知道這個節目到底是來嘉賓的,還是他們這些幕后的。
蘇暖暖小口小口喝著水——也是領隊告訴他們的,一次喝水不能喝得太猛太多,小口量最佳,要是走到下午沒多水了,只能一次一小瓶蓋地喝,想想都覺得可憐。
“天一亮,這天就熱得快,突然又想念起晚上那涼颼颼的覺了。”蘇暖暖慨。
“這麼熱的天,要是有西瓜就好了。”黃大恒也跟著嘆氣。
簡隨之聞言“噗呲”笑了一聲:“還西瓜,有水喝就樂吧。要是節目組像上回那樣不做人,什麼資都不給……”
“那我必定是一天都呆不下去的,我會立即毀約。”黃大恒毫不猶豫地接口。
蘇暖暖也跟著點頭。
簡隨之想了想,多半自己也扛不住。
就剩江城沒有表態了,幾人轉向江城,假設道:“江老師,要是劇組真不給資,你還挑戰不挑戰了?”
“撂擔子不干的話,得付違約金吧?”江城晃了晃頭,“沒錢,賠不起。”
“再說了。”他話鋒一轉,“這不是還有簡隊在麼,求生專家,生存向導,擔心什麼?”
他看向簡行策,揚了揚眉梢:“有簡隊在,總不能讓我出事。”
“嗯。”簡行策見地加這幾人沒有營養的東拉西扯里,應了一聲。
簡隨之說道:“只帶你一個人,領隊還能帶帶,要再帶上我們三個,就算是領隊也carry不起來,得墜機吧。”
江城頓了頓,然后無辜地回過去:“你要這麼說的話,那確實就是你的問題了,你反思一下吧。”
簡隨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老師我勸你善良低調謙虛!】
【天王:我就不該遞這個話茬!】
【江老師這茶言茶語哈哈哈,求天王心理影面積】
幾人這會兒還有力嬉笑聊天,等到了下午多半又是一個個被曬干的咸魚說不出話來。
黃大恒嘆著這沙漠里真是一點生機都看不見,哪怕能看見草植灌木,也都是枯黃枯綠的,半點都沒有生氣。
他正這麼說著,目懶洋洋地一瞥,忽然像是看見了什麼,猛地站起,一腳踩上巖石登高遠,激地用手指:
“誒誒,是我眼花了還是怎樣?那邊是不記是一片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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