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睡, 睡了吃,時星在寢居中浸泡在所有人的里,過完了一整個新年。
年后第一件事不是上課,是上秤。
爾雅拿出來一個重秤, 讓時星踩上去, 時星迷茫地稱重, 眾人圍過來, 和養孩子一樣開始評價。
“不錯,不過沒有我想的多。”
“還是可以了, 至沒有年前看到那麼剝削。”
“那是剝削嗎,拉出去都要被懷疑待的程度好吧。”
最后一句是費楚說的。
據說爾雅今早要重秤,找不到, 也是他不知道從寢居哪個犄角旮旯, 出來的。
時星抿,看著費上將不說話。
看久了費楚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形容,就是一個形容啦,星星。”
時星重音糾正:“我當時只是神狀態不好!”
“好好好。”
對著池曜或許會還, 但遇上時星這種正經的,費楚混不吝的話多半會敗下陣來。
無他, 時星年紀不大,又太義正嚴詞,費楚拉不下那個臉。
爾雅收回秤,點頭, “可以, 這個重你記住, 馬上開始訓練,你得保持住。”
聽的時候時星并不太懂。
后幾天,時星懂了。
大家都恢復了工作,之于時星,他也恢復了課業,但因為有政要理,早上的時間一般是對半分,一半用來上有用的課程,唐覓、任彥永、韋真乃至衛琬與殿下,只要有時間都會來教他,另一半,就是給時星理政務的。
沒有權力就沒有權威,池曜深諳這一點,哪怕時星再忙,一天一個文件理著,也是理,下面的人看到他的簽名蓋章,心里便也會掂量下。
下午能力訓練的場地變了。
開始爾雅還讓他吸收晶石,在能量屏蔽室復盤一些年前的常規訓練。
神力訓練全部都拉了一遍,確認時星神力充足之后,爾雅帶他去了第一軍團。
訓他。
各種意義上的,訓練。
先從能開始,作為一個藍星人,時星每天跟著費楚,從兩圈開始,三圈,五圈,六圈……時星個人還好,費楚先看不過去了,問了下爾雅,最終的目標圈數。
爾雅比出叉的兩手指,費楚沉默。
跑到終點的時星氣吁吁,但心態良好,“十圈啊,應該也不是不可能。”
十圈,相當于他上軍校的時候,一個標準圈數,說多難,不至于。
但對素質差的藍星人,自然也是吃力的。
符青將巾按到時星臉上,“你先勻氣再說這話吧。”
“好、好的。”
話打了個頓兒,弓著腰,實在是換氣得厲害。
爾雅:“慢慢走一圈吧,驟停對的負擔還是很大。”
時星點頭,這一圈由爾雅陪時星走的。
周圍只有兩個人時,爾雅問他,“如果心里覺得吃力就說出來,都可以商量的。”
時星堅決,“不用,慢慢來,就練上去了。”
爾雅覷了時星一眼,點頭,目著贊賞。
跑圈只是最基本的。
主要課程在后面。
格斗、武的挑選與使用、與他自己的隊伍配合,再加上神力大范圍使用,每一項,都讓人筋疲力竭。
嘗試了兩三天,回程的路上費楚主對時星道,“不行別撐,你這訓練量也太大了。”
沒得到回答。
回頭看去,時星累得不行,在飛船上已經睡了過去。
費楚:“……”
費楚額角,失語。
回了寢居池曜抓著費楚,本來是問一句時星上的淤青是怎麼回事,剛開了個頭,費楚便把時星訓練的事一腦說了。
“那什麼,我知道爾雅也是為時星好,看順眼的人,星星就沒人不喜歡,這個毋庸置疑。”
“但每天的訓練量是不是太大了點,過了期就不說了,時星剛進期第二年,這個……表哥,我總之看得心頭發怵,不然你還是來瞧瞧,拿個主意?”
實在不是費楚不贊同爾雅的訓練方式。
主要帝國藍星人就沒有這麼訓過的。
池曜聞言也略微驚訝,“跑了五圈,練了一下午的神力屏障,還加了格斗?”
費楚補充,“格斗里加了□□的使用。”
池曜擰眉,了一把被機人放到沙發上繼續睡的時星,奇怪,“他神力還有啊,上看著也還好。”
費楚:“……”
費楚輕咳一聲,“你知道的,爾雅是醫療師,而且醫療師也不止能治神海。”
意識到什麼,池曜再度詫異。
費楚肯定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訓練完爾雅會給時星補充神力,把他表看得見的淤青什麼,也都用治愈神力治一治。”
補充神力就算了,用神力治淤青什麼的……大概各大軍團聽了都會留下暴殄天的淚水。
垂目一霎,池曜:“知道了。”
用過晚餐,或許是補充了神力的緣故,時星看著還好。
晚上池曜試探問了下時星訓練的事。
得到波瀾不驚的回答,“還好啊,有點累。”
時星打了個哈欠,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但是訓練嘛,哪有不累的,要學到東西,都是辛苦的。”
看起來適應良好。
要不是費楚下午說了那麼一番話,池曜還真想象不出來,說得這麼輕松的時星,訓練量那麼高強。
池曜分辨時星的神,不似作偽,又問,“你確定?不是很累?”
“還好的,殿下。”
“殿下,抱。”
“殿下……”
含混不清地喚著池曜,時星用臉蹭池曜肩頭,像是什麼一樣。
撒。
“殿下,晚安。”
在池曜懷里拱夠了,時星心滿意足道。
池曜還沒想好更委婉深的詢問,兩分鐘不到,時星呼吸勻了。
池曜出個無奈的笑容,想了想,用下也蹭了蹭時星額頭,道了聲晚安,跟著闔了眼。
不急,訓練才剛開始。
確實只是開始,往后,爾雅還在繼續增加訓練量。
池曜選了個休息時間,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也跟隨去了第一軍團。
時星再次被訓練機人摔到地上,只覺一輕,在地前,有一陣風輕地托起了他。
躺倒在地的時星視野中出現了池曜的臉,時星愣了愣,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池曜手,他才確定面前的人真是對方。
拉起時星,池曜只說:“今天來軍團理點事,知道你在,順便過來看看。”
“哦哦。”
池曜不聲掃了時星一眼,“你繼續。”
將場地還給時星和機人。
跟著爾雅看了一場,池曜的眼眉再次皺了起來。
費楚在邊上瞥一眼池曜的神,知道不用自己擔心了,轉去找了遠的符青,給兩人騰挪談話的地方。
費楚一走,池曜開口,“訓練量太大了點吧。”
聲音不是太愉快。
爾雅看著時星,冷靜道,“沒關系,藍星人只是看著虛,在保證神力充沛的況下,恢復得也快。”
池曜轉頭看向爾雅。
爾雅迎上他極迫的視線,面無二,“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
池曜也不客氣:“我覺得時星不需要這麼強的訓練量。”
爾雅當即否決,“我覺得需要。”
“就算是外出狩獵,有費楚和符青,有軍隊跟著,還有我……”
爾雅:“你說的是常規況,我訓練他不是為了這種況做準備。”
池曜眉心再皺起一瞬,緩緩道,“所以,你是為什麼況做準備?”
爾雅直接,“沒人幫他的況。”
池曜一窒,不悅,“一般不會……”
“萬一呢,萬一,你敢賭嗎?”
池曜面不虞,卻不說話了。
他不敢。
甚至只是討論,是想象那種場景,他便能覺到心底控制不住的憤怒。
這對池曜也算是相對新奇的驗,哪怕只是緒失控的征兆,他也很久沒有過了。
池曜不再開口,爾雅又將視線投了場,換了個角度道,“你們都擔心時星太累,我反而覺得星星是最清醒的一個,訓練他很賣力,從來不掉鏈子,也不苦。”
“你來找我這個老師,不如去找找當事人問問?”
“畢竟這麼重的訓練都不反抗,萬一他有別的考量呢。”
爾雅喝了口水,放下最后一句話。
“我的訓練就是據他來的,如果他真的覺得累,我也會適當的減緩進程。”
時星訓練完,出來沒見到池曜,有了不好的覺。
“殿下沒說什麼嗎?”時星問。
爾雅好笑,“說倒是沒說什麼,但給我擺了臭臉,覺得你訓練重。”
“關于這點,你們兩個恐怕得好好商量一下。”
果不其然,晚上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在書房,不知道誰開的口,殊途同歸聊到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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