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下午開著母艦繞了星球一圈。

　藍星原本的居住地，建筑，已經荒廢許久，不見人煙。

　萬幸的是出生地的母樹都留著，就是掠過的時候，時星沒有到母樹的神力，有些奇怪。

　“不像是死了的，死了的話，百多年過去，早就枯了。”

　時星點頭，眼神中有些擔憂。

　“我們最后來這里吧。”

　“可以。”

　原本的城市都還在，打斗痕跡也明顯，居住區有好多倒塌的樓房。

　人煙罕至的房子除非沒有星往來，否則基本都廢了。

　城市建筑度大，積大的星不怎麼樂意往里面走，除去植遍地，基本都還保留著。

　找到一本藍星的地圖，他們決定去一趟首都。

　首都沒有別的城市保存完整，戰斗大部分是在這里發生的，時星著倒塌的斷壁殘垣，不確定道，“我仿佛能到上面殘存的神力。”

　池曜試了試，“確實有能量殘留。”

　當初打得太激烈了。

　藍星人的神力池曜覺不到，但是星的，真是一點都沒。

　沉默地逛完首都，在一座相對完好的學校，時星翻出了藍星科技的一些書本和讀，帶回了母艦。

　“還要再逛逛嗎？”

　時星提議離開時，池曜問他。

　時星疲憊地搖了搖頭。

　想說什麼，又頓住。

　須臾，疲憊道，“不了吧，太難了，不想看了。”

　到都是打斗的痕跡，室甚至還能看見一些跡。

　最細思極恐的，大概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一尸，應該都進了星的肚子。

　時星不想再看了，這些建筑留下了文明，也帶給了他窒息的悲鳴。

　池曜理解，手。

　時星回握，兩人十指扣，無聲中，相互倚靠支持。

　最后一站是出生地。

　時星特意帶了花剪，帝都的母樹給了他啟發，想著萬一藍星上還有母樹的存在，帶兩把說不定會讓們高興，雖然時星沒有學過修剪，但池曜說他學過，學過理論，皇室藝課。

　總之，最后花剪還是帶上了母艦。

　到了出生地，再次見面，已經越了百年。

　時星略唏噓。

　有些母樹已經枯萎死亡，但又有新的母樹出生，長。

　走近一些，時星終于知道為什麼自己覺不到神力了，這些母樹看起來，不太活躍？

　和帝都的那顆平時都沒法比。

　這是……

　“出什麼事了嗎？”時星奇怪。

　池曜觀察了會，極不確定道，“像是，在沉睡？”

　生長和神力都是有的，就是不怎麼。

　但是，母樹會睡覺嗎？

　時星走近一顆，搖了搖，沒反應，和他在藍星的時候，遇見他的活躍度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們，完全的就像是帝都上的樹木了，是植，而不是兩者的中間態。

　“你釋放神力試試。”池曜提議。

　事實證明，母樹確實會睡。

　或者說，是一種保護機制（池曜猜測）。

　時星釋放了神力，隨著第一棵母樹醒來，神力擴散，到了悉的氣息，壯觀的一幕呈現在兩人面前，如水波開去一般，從他們的第一棵母樹開始，原本沉寂的樹林，次第清醒。

　神力從第一棵開始，在時星的視線中，母樹的活躍神力逐漸釋放，直到充斥滿了這一方天地。

　時星覺到了歸屬。

　池曜則是有了待在樹園的覺，而母樹神力數以百計的疊加，會讓人生不出任何煩悶的心，覺到，且只覺到舒適。

　是藍星人特有的，神力的溫和。

　第一棵樹清醒過來，發現時星，像是發現什麼寶貝一樣，樹枝在他上蹭。

　這一天，池曜聽到了百上千顆樹枝抖發出的沙沙聲。

　母樹仿佛在說你好。

　時星了樹干，萬千慨，最終亦是化作四個字，“好久不見。”

　母樹想抱起時星，試探了下，圈起他抱起，又放下，再度圈起，試探的往里拉了拉。

　時星：“你想帶我進去嗎？”

　樹枝搖晃，仿佛在征求時星的意見。

　時星點頭，“可以的。”

　帶著神力的話語剛說完，便眼前一花，被母樹往里帶，興地傳遞。

　池曜視野中，很快不見了時星影，時星被母樹帶進了茂的樹冠里。

　像是對待什麼小孩子，母樹將時星一個樹傳下個樹，就這樣傳了一大圈，池曜也沒閑著，被母樹引導，一路往里，越往中心走，覺到的神力越高。

　應該是要帶他去出生地的腹地。

　一路行來，池曜看見樹上還掛了藍果，覺到一奇怪。

　思緒轉，如果樹上有藍果，為什麼這麼多年，星球上一個藍星人都沒有？

　有些說不通的同時，又覺得不像是星吃了的。

　這附近沒幾只星畢竟。

　意識到什麼，愣了愣，池曜又看向藍果。

　星……吃藍果嗎？

　這個念頭起來那刻，池曜第一反應皺起了眉頭。

　搖了搖頭，甩掉這些想法，池曜跟著樹枝的指示，往里走。

　對他母樹也很友好，樹枝會在他上輕輕拂過，卻不會傷害他，只會留下和的氣息，讓人放松。

　走到出生地中心地帶，池曜看見了一塊空地。

　不一會兒，被傳了一圈的時星終于被放了下來，時星臉上帶著笑，頭上臉上上，全是母樹落下的樹葉，放下他的樹枝還有些依依不舍，被時星推了一把才真正松開。

　池曜眼神和，手幫時星摘他上的葉子。

　時星笑道，“們好久沒見過人了，太高興了。”

　尤其還是百多年前見過的。

　時星無奈道，“們太熱了。“

　每棵樹都要來他，下一棵樹還會催上一棵，真是……時星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嗯，好久沒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吧。”

　看著時星的笑臉，池曜輕聲道，認真幫他摘樹葉。

　等上整理干凈，時星咦了一聲，“這里？”

　“怎麼了？”

　“這是移植帝國母樹的地方。”話沒說完，池曜驀然道，“星星，抬頭。”

　時星抬頭起來，看到震撼的一幕，失語。

　樹干樹枝拼湊，湊了一副剪影，是祭司的影。

　“祭司？”時星無意識喃喃。

　得到一只樹枝的搖擺。

　池曜會意，“它們應該在說你沒認錯。”

　接下來，樹枝又拼湊了星的樣子，又變了圓形。

　時星沒懂，池曜看了會兒，有點理解了，“它們或許，是想向你展示，你離開后藍星發生的一切？”

　說得不太確定。

　卻得到了母樹的搖晃。

　他們就在這片空地上坐了下來。

　池曜的猜測沒錯，母樹用樹枝和樹葉拼了一幅幅畫面，對時星講述藍星發生的一切，其中最常出現的影，就是祭司的。

　應該是知道時星會回來，祭司吩咐過們的。

　一幅幅畫面，遠比星講述得詳盡，讓人產生共鳴。

　哪怕講的是同一件事，但沉浸式的驗，是文字不能代替的。

　他們看見了藍星上的會議，看見了王的侵，看見了藍星的力反抗，最終，看見了藍星的覆滅。

　祭司最后來到出生地，在母樹的陪伴下死去。

　藍星上人跡滅絕后不久，星要在藍星生存，會食用藍果。

　又一段時間，在這種采摘下，母樹集陷了沉眠。

　時星看向樹枝，上面還有藍果，憤怒充斥著膛。

　池曜倒是覺得母樹知道些什麼，哪怕不能說話，但是能夠流。

　池曜：“所以，祭司留下了什麼信息嗎？”

　時星的問題和他同時問出，“王的核是怎麼好的？”

　這兩個問題對于母樹卻是一個問題。

　一顆藍果掉下，母樹推到了時星面前。

　意識到什麼，時星接住果實的手輕。

　池曜卻皺眉，“不對，這不是正常的藍果。”

　池曜經常去母樹，藍果是什麼樣，他常常見。

　他終于知道自己進出生地的時候，為很麼會產生奇怪覺，這些藍果不對勁，不是正常結出來的果實。

　“這是……”

　“空果。”時星緩緩道。

　兩人看向母樹。

　母樹搖晃了樹枝，在應和。

　池曜懂了，“它們應該是不想藍果被食用，不能控制‘結果’的過程，但是可以選擇不再孕育其中的生命。”

　說完，再次得到了母樹的應和。

　猜測正確。

　池曜：“所以，王是吃藍果好的？為什麼？”

　時星看著手中的空果，緩緩道，“百年前掛的果，還能孕育出生命……要的那些，應該帶了治愈神力。”

　他們小時候是不會控制治愈神力的。

　長大了才會慢慢使用不同的神力。

　池曜失語。

　母樹們沉默著晃了晃枝丫，原本的興都消失了。

　時星說得對。

　時星手指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池曜：“那麼，祭司留下的信息是什麼？”

　“有留下信息嗎？”

　母樹晃。

　再一次，將藍果往兩人推了推。

　池曜不理解。

　時星也不。

　母樹重復了好幾次這個作，以為他們不懂，還用樹枝樹葉，做了剪影出來。

　是祭司一手牽著那個莉莉的小孩，一手捧著藍果的剪影。

　有什麼劃過時星腦海。

　在樹巢，母樹也這樣將藍果遞給過他……

　無數畫面拼湊，時星眼瞳迷茫一瞬，驀的，開口道。

　“我知道了。”

　池曜看向時星。

　時星卻再度看向藍果，眼神重新聚焦，發亮，喃喃。

　“原來是這樣。”

　——“不要來，等你回到藍星后，所有的答案自然會昭示在你眼前。”

　祭司說過的話，再度在耳際響起。

　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